“我年纪轻，站一会没事。”

梁秀又点点，笑着走出大门，石桂大重新回到椅子上，依然将腰刀横在膝，面无表。

夜色降临，有官兵拎来两桶水，石桂大等铳手们喝过之后，自己才舀了一瓢，喝完回望了一眼，胡桂扬仍在伏桌大睡，鼾声小了一些。

二更过后，气氛越来越紧张，除了胡桂扬，都感到恐慌与急躁，他们既害怕妖的厉害，又急于完成任务，尽快回到丹附近。

石桂大无法安坐，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一眼夜空，据说天机船浮在上面，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猜测“妖”有可能从天而降。

在这所宅子里，所有铳手都听石桂大的命令，外围则由梁秀负责，这是明争暗斗的结果，东厂与南司相信“妖”没机会闯禁地，在外面就会被击杀，西厂只能拣漏儿。

石桂大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三更未至，外面突然统声大作，他立刻拔出刀，警惕地四处查看。

“真有来？”胡桂扬醒了，站在门惊地问，“是哪一个？还是都来了？”

铳声接二连三，中间夹杂着急促的叫声，石桂大没有回答问题，仍在观察，希望“妖”能更厉害一点。

“我猜是小一个，她喜欢硬闯。”

外面的铳声不那么密集了，石桂大的目光只盯着房顶，“你不是说没会来吗？”

“猜错了呗。”胡桂扬突然笑了一声，“小曾经败给鸟铳，她这是不服气，又来挑战，并不是来救。”

铳声停止，不久之后梁秀跑进来，看了一眼，转身就走，显然是没有击中目标。

石桂大收刀鞘。

“小跑了，我猜她还会再来，因为胜负未分。”

石桂大嘿了一声。

三更刚过，外面再度放铳，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梁秀又跑进来，“将你的都调到外面，妖还会再来。”

石桂大也想立功，立刻命令铳手出屋，都去外面支援，只留两看守胡桂扬。

第三铳声来势更猛，此起彼伏，来自各个方向，“妖”显然是在到处试探。

两名看守握着准备好的鸟铳，不看胡桂扬，只看屋顶，身子在微微发颤。

“你们听，铳声连续不断，丝毫不，外面的攻不进来。”胡桂扬劝道，不看顶，只是侧耳倾听。

铳声停止之后，外面的街道上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东西两厂又调来，小还真是厉害，可她这样硬闯根本不是办法……”胡桂扬一拍腿，转身回厅里去了。

铳声迟迟不响，两名看守到门望一眼，隐约见到胡校尉竟然又在趴桌睡觉。

四更过后，梁秀、石桂大各带几名手下急匆匆地跑进来，梁秀喝道：“胡桂扬！”

胡桂扬睡得浅，立刻起身，来到厅门，揉揉眼睛，看着各异的众，突然露出他那不合时宜的笑容，“知府衙门里的杨老怪是不是被杀死了？呵呵，小还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