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是为了土地鱼鳞册。以王渊带来的手，真慢慢清查全国土地，估计要花费好几年功夫，甚至是十年、二十年才能查清。

这可不是大明，王渊带来的，对本地况毫无了解，短期内很难建立行政系统。

只要毁掉土地鱼鳞册，那些在天竺拥有土地的东，就能继续做不用纳税的土皇帝。

谁都有嫌疑，谁都可能清白，而且多半是互相串联的窝案。

便是看似无辜的林璋，也极有可能知，或者说隐约能猜到是谁所为。

王渊动了天竺棉会的集体利益，这些家伙肯定互相包庇。若是强行追查，多半胡攀咬，王渊还能不分青红皂白，一脑儿的把全都杀了？

就算把嫌疑者全部杀光，也不过是杀一些背锅的，真正的获利者还在大明呢。

把王城沛州的棉会商号全都抄没？

那就等于自毁长城，这些商会盘踞多年，整座城市的商业物流，都已经被商会东们瓜分垄断。一旦胡对城内商号动手，等于切断跟地方的物资联系，全城都得陷彻底的混当中。

而且，一些东可能真的清白，王渊如果进行无差别打击，那就将大大的丧失民心。

整个天竺的汉民才多少？

汉之心失不得，王渊也不想陷内斗当中。

林璋一路都在观察王渊，却见王渊脸色如常，还有心跟随员说笑，似乎啥事都没有发生。他心生佩服的同时，又愈发惶恐不安，因为王渊的反应实在太诡异了。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必然会大发雷霆，跋扈者估计直接高举屠刀。

王渊执掌大明二十载，怎么可能是个没脾气的？

王渊越是平静，林璋越是害怕。

好不容易来到王宫大门外，林璋终于忍不住问：“陛下，此事重大，该当如何处理？”

“这叫什么大事？”王渊居然笑道，“土地鱼鳞册既然弄丢了，便让各家东自行补上便是。我只要诚心相待，想来各家东必以诚心回报，肯定会老老实实献上各自的田亩信息。你且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璋挤出笑容：“自是此理。陛下这般仁德，各家东必当心悦诚服。”

王渊挥手道：“去吧。通知天竺棉会的大小东，各家在天竺有多少土地，都给我如实的报上来。”

“臣遵命。”林璋小心退下。

目送王渊走进王宫大门，林璋呆立当场竟不敢提前离开。直至王渊的背影消失，林璋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是谁毁掉鱼鳞册，主谋者谁，动手者谁，串联者又有几家，这些问题很重要吗？

在王渊看来，那都是旁枝末节的东西，他又不是负责查案的刑部官员。

身为一国之主，谁家有多少地，谁家老实听话，这才是真正需要掌握的信息。

就像王渊所说的那样，既然鱼鳞册弄丢了，那就让地主们自己补上，正好可以观察各家东的态度。今后积累的信息越多，王渊就越清楚谁在阳奉违，一笔一笔全都记在账上，到时候算总账可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了。

林璋想起族叔林富对王渊的评语：“王相天纵之才，世间无二，千古可数也。”

跟这样的玩谋诡计？

林璋狂奔回自己的住宅，飞快给家主写信，然后火速整理莆田林家在天竺的土地信息。他都懒得请示家族长老，便自作主张彻底顺服王渊，至少能混一个“从龙之功”吧。

对待此事，王渊如果高举屠刀，天竺棉会的东很可能抱团，而且胡攀咬攻击顺从王渊的。

王渊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以退为进，那么天竺棉会就自动分裂了。

总有脑子清醒的，总有些识时务的，总有想要攀附国王的。这些愿意承受税的损失，背叛天竺棉会的集体利益，为自家在天竺谋取更大的利益。

更何况，王渊还有后续配套政策，那时胆敢隐瞒土地的家伙，将被各自手下的移民给出卖！

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就敢跟曾经的大明首辅斗法？

王渊走进王宫的一瞬间，脸色顿时沉下来，毕竟再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心里也是非常郁闷的。

突然，一个大胖子滚出来，虚弱哭嚎道：“救命，救命，我饿！”

王渊没搞清楚啥状况，下意识问：“这谁啊？”

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