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归于安静，归于死亡。

台上台下再次陷安静，下方的水师官兵们目瞪呆看着这一幕……心想，就这么死了？案子都还没有审，钦差大就这么把这几位将领给杀了？

范闲皱眉看着脚下不远处的鲜血，与自己身边不远处沉重呼息，面色惨丧的党骁波，旋即抬起来微笑说道：“满足你们的愿望，不过党骁波乃是首恶，要押至京都……只怕要送他一个凌迟，才能让提督大瞑目。”

这话有些无耻，但是台下的水师官兵们却不这样认为，只是看着台上那个穿着华贵官服的年轻，感到了一由内心处涌起来的恶寒。

其实水师官兵们不是傻子，他们是不会相信党偏将会杀死常提督，一来没有那个理由，二来谁都知道这二之间亲密的关系。但是此时四颗摆在台上，众清楚，钦差大是敢杀，愿意杀的，常提督已死，党骁波已伏，就算是朝廷在做清洗，可是自己这些当小兵的，又没有跟着这两位大捞多少好处，能做什么？

难道真的一涌而上将高台上的钦差大杀死，然后落为寇，与整个天下为敌？

有血，不代表就是兽，就不会用脑子思考问题，所以台下的上万官兵沉默了，包括那些先前还在意图煽起动的校官们都沉默了，将自己的身子低了低，想着要怎样才能偷偷地逃出水师。

……

……

杀立威，范闲满意地看着台下，知道许茂才的话果然是对的。

然而事还没有完，台上依然有党骁波的心腹，有常昆的死党，不把这些揪出来，胶州水师如何能称安宁？

范闲站在高台上说道：“昨夜，水师有得了党骁波的密令，意图领军攻城，这种丧心病狂的谋逆行为，自然是不能轻饶的。”

话音一落，营外马蹄之声如风云一般传来，所有的都偏转身子，紧张地看着那里。

一群浑身黑甲的骑兵由小坡之上疾驰而下，硬弩在鞍，厉刀在腰，一手控缰，一手提着麻袋，以世上罕见的驭术来到了水师营中，带起一烟尘，三分幽冥之意。

黑骑！

水师官兵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传说中杀如麻，暗行如鬼的庆国最强骑兵之一，纷纷惊呼起来，更不明白这些来这里是做什么，如果是来杀的，这一百骑的数未免也太少了些。

百骑黑骑驶至高台之下，立于马上对范闲行了一礼，然后将手中的麻袋扔到地上，一并马腹，沿着高台行了两个半圆，分列于高台两侧。

同一时间，水师营帐左后方的小山坡上，幽幽无声地出现了两排骑兵，就如同两道坚硬的黑色线条，地契在山梁之上，对着下方的水师官兵做出了冲击的预备姿式。

水师官兵大哗。

……

……

麻袋里面全部是，或血污满面，或缺鼻损耳，或脑门被劈开了一条大缝，几百个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堆积在高台之下，这种血腥恐怖的场面，在太平已久的胶州水师里很久没有出现了，水师官兵们唬的退了几步，让出了极大的一片空地，让这些装扮着光天化下的修罗场。

范闲在台上往前迈了一步，华衣飘飘，面相俊美，于堆上傲然站着，说道：“这便是昨夜试图血洗胶州的叛兵，将士不要惊慌，叛兵已伏，本官不是喜欢报仇的。”

水师将兵们警悚不敢语。

“但是……”范闲缓缓说道：“是谁暗中主持此事，本官一定要抓出来，胆敢与朝廷作对，谋附逆，就要有被满门抄斩的心理准备。”

“，本官已经查清楚了。”他望着台下的们说道：“一共十七个，不，是十七条狗，十七条用朝廷的傣禄蓄养自己狼子野心的狗！”

十七个，清洗的范围并不大，包括台上的水师将领，台下的官兵们都松了一气，此时四百黑骑的陡然出现，台上台下的那么多，已经成功地震慑住了水师官兵的神，既然没有敢造反，就只好等着看朝廷会怎么处置，只抓十七个，和大多数没有关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为了保护自己，甚至可以出卖平里害怕无比的上级。

……

……

所以随着高台之上三号将领的念名之声，台下的水师官兵们渐渐畏惧地移动着，恨不得离那被点到名的校官越远越好，倏然间，场上便多出了十七个小圆圈，小空地，空地上站着一位面色如土的水师将校。

这都是昨天夜里煽动大营闹事，并且让一部水师官兵在胶州城外与黑骑大战一场的元凶们。

马蹄嗒嗒，黑骑领马缓缓走万之中，骑士们面色冷漠，不旁顾，不紧张，虽万在侧，却如无之境。

水师胆气已丧，纷纷让开道路，让这些奉命前来捕的黑骑进。

三骑抓一，虽然也有校官在绝望之境勇起反抗，怎奈何已是困兽，啪啪几声便被砍翻在地，只是在死亡之前，徒增了一次痛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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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七声血腥而残酷的响声，十七个回归到了他们兄弟的包围之中，血水涂染着高台，一腥臭吸引来了无数的苍蝇。

范闲身处其间，却是面色不变，眯眼看着渐渐移至顶的太阳，知道胶州的事算是办完了。

然后才开始宣旨。

范闲挥挥手，也不在乎朝廷的礼仪规矩，让监察院手下去办这件事，而他却是坐回了椅上，稍微休息一下。

……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范闲没有去细听皇帝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台上台下跪倒在地，如蝼蚁一般的水师官兵们，心有所思，最后他听到了一声震天价的喜悦呼声，以及山呼万岁的声间。

水师官兵又加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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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州水师的消息传到京都，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消息了。京都地处内陆，没有海风滋润，所以比胶州要显得闷一些，气侯并不如何舒服，反而是有些身子骨弱的开始不适起来。

洪竹这几天火气有些大……是火气，不是生气，他揉着鼻子，心想今天晚上如果还流鼻血，就得去求太医正看看，那些太医院里的水平真不怎么样，如果范小姐还在太医院里学习，那该有多好啊。

他小跑来到了宫殿之前，恭敬无比地推开门去，附在皇后娘娘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来东宫有些子了，他也成功地获取了皇后的信任，只是太子瞧着这个小太监总是有些不舒服，一个小太监脸上长青春痘，火气旺地直流鼻血，哪有点儿的模样。

听着洪竹的话，皇后皱紧了眉，问道：“常提督被追封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这么大的惊天案子，怎么不是三司会审，反而是监察院一个院在查？”

皇后看来并不清楚胶州水师的内幕，但她隐约猜到了，这件事一定与长公主脱不开系，她冷漠地一笑，说道：“看那位殿下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吧。”

如果事真如想像中那样，范闲去了胶州水师，等若断了李云睿又一只胳膊，这位长公主殿下一定会发疯的。

只是胶州的案子有些模糊不清，一个偏将敢勾结匪谋刺提督？而且恰好是在范闲到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