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判断，与对天下黎民的担忧，让这位三石大师陷一种神的冲突之中，所以他才会将这些事讲给海棠听，同时告诉她……自己只是心甘愿当一个弃子。

“我回京都杀，转告苦荷国师，我今天所说的话。”

三石大师沉默着，与壮阔身材极为不谐的忧郁着，转身离开已经开一个大的院落。

海棠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心里想着庆庙的二祭祀就这样轻易地舍弃了自己，君山会却一定还有后续的动作，却不知道会针对远在江南的范闲，还是直接针对安坐京都的庆国皇帝。

看来这个天底下，有很多，都不希望那名庆国皇帝过的舒服。

大齐应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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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弃子？”范闲看着海棠，似笑非笑，眼眸子里却跳跃着火，“我听不懂你们这些阳怪气的对话，我只知道……如果他真的是想舍弃自己，这时候就应该直接杀皇城正门，与大殿下领军的禁军，与宫里的洪公公大杀一场，而不是跑到苏州城里，来坏我的事！杀我的！”

最后两句话的声音高了起来，语气十分严厉。

“至于弃之一字。”海棠望着他平静说道：“君山会肯定不希望二祭祀这么早就露了身份，今天如果不是我在那处，大概也没有有机会说出这个秘密。”

这句话里含的意思很清楚，敌们的估算出了问题，二祭祀杀未果，于是脆将弃就弃，将一切问题都在海棠的面前挑明了，以自己去吸引庆国皇帝的注意力，而隐去君山会其余的存在。

范闲冷笑道：“这位二祭祀未免也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陛下这个或许什么都没有，就是那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却是比所有都强烈些。如果我是你，我怎舍容那个光就这么安生地走了？只是说几句油盐不加的淡话，便说服你不理不问，这位二祭祀看来还真有当说客的本事。”

这话看似寻常，其实却内含诛心之议，范闲在愤怒之余，很直接地表明，二祭祀与海棠的对话当中，有一部分海棠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这是庆国内政，海棠身为北齐，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海棠也不生气，轻声解释道：“君山会肯定是要保明家的，而那位老太君也中了你的激将之计，请来杀夏栖飞……这不都是你的意料中事？为什么还会如此生气？”

范闲一窒，没有料到海棠竟然如此不留面地将自己险心思全展露了出来，皱了皱眉，说道：“不错，我是想着明家出手，不过我没有想到，明家居然能请的动如斯高手……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所谓君山会。”

今夜江南居之前死伤惨重，夏栖飞带苏州城的江南水寨好汉，被那一把厉刀杀死了八九成，而监察院为了保住夏栖飞的命，也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六处七名刺客死了一，此时还有四陷昏迷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自从范闲接手监察院之后，这是监察院损失最大的一次行动，由不得他不自责愤怒起来，明明事都是自己计算中的事，可惜最由于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而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而最让范闲生气的是……在计划之中，一旦得明家出手，自己就可以借机大势出击，但所有的这一切，都毁在了长街之上，海棠的那声喊之中。

二祭祀？

庆庙二祭祀，顶多会与皇室打打道，范闲如果想借这件事查到明家身上，根本没有那个可能，就算用监察院最拿手的秽手段进行栽赃，也根本不可能说服朝廷以及京都中的朝官们。

没有相信，一个江南富族明家，就可以驱使庆庙二祭祀来充当杀手。

这个事实，让范闲产生了某种荒唐的挫败感。以往面对的敌，就算不是对方做的事，自己也可以栽赃让对方承认，如今明明是对方做的事，自己正大光明地去追查，却没有会相信！

他无奈地摇摇，挥手说道：“朵朵你先去睡吧，先前我心不好，说话冲了些，你莫要太在意。”

海棠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今天晚上？”

范闲吸了一气，强压下心中那灼热的感觉，面上重新浮现起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很晚了，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为了今天晚上，范闲已经准备了许久，在此时却要突然放弃，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海棠有些讷闷地离开了书房。

范闲一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略想了一想，便开始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他必须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向京都的皇帝陛下做一个汇报，其实在他的心里，并不以为二祭祀的出现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事，但身为臣子，哪怕同样是不怀好心地臣子，也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某种因为关心而惶恐焦虑的态度。

写完了密信，他忍不住又拿起了旁边的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十分瘪难看，正是那位叫做陈萍萍的老手书。

信中陈萍萍没有说任何有关朝局以至官场的叮嘱，只是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乌鸦喝水的故事，告诫不在身边的范闲，不论是什么事，做起来都不能着急，越是心急，有时候反而就越没有水喝。

往瓶子里扔石？

这是一个欲夺之，必先予之的游戏。

范闲看着这封信，眉皱了起来，今天在内库大宅院里，明青达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极为刻，那位明家老夫子处不惊的本事，实在是很值得学习。

相较而言，被自己成功地撩动了绪，便暗中通知君山会当街杀的明老太君，似乎就有些不足为患了。

只是明家如今还是那位老太君掌权，这个事实，让范闲的心里轻松了少许。

动手的是二祭祀，此事牵连甚大，今夜不适合马上动手，范闲想了想，决定将子往后押几天，夏栖飞命大没有死，明天内库的开标依然要继续，生活也要继续，子也要继续。

等一切平静之后，等石塞到瓶颈的时候，自己再开始喝水吧。

……

……

“出门。”他从思思手中接过一件大氅，说道。

思思诧异地看了他两眼，心想这时候已经快子时了，出门到哪里去？但心里清楚，少爷这时候急着出门，一定是有大事，所以也没有再问。

范闲披着鹤氅，急匆匆地往明园前门走去，一路走，一路对身边的下属说道：“事闹大了，马上发一级院令，在东南一路严加搜索那位二祭祀的下落。”

下属皱眉应道：“大，庆庙向来归宫中管理，咱们也便手吧。”

范闲微怒，斥道：“都杀到我们上来了，我还不能杀他？”

那名下属赶紧住嘴，发下了命令。

其实范闲这句话里也存了别的心思，海棠先前说过，那名二祭祀看模样是准备往京都效荆轲一刺，范闲却是让监察院在东南一路查缉。

影子不在苏州，监察院目前的手根本不可能留下那名三石大师，范闲此举，不外乎是做个姿态，一来又避免了自己的手下与这个高手再次相逢受到大的折损，二来又可以……放二祭祀京。

明明二祭祀京是准备玩屠龙，范闲却做这等安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到正门之外，虎卫高达替他掀起了车帘，范闲一只脚踩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