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冷酷地嘲笑面前的范闲:“你不练了,真气自然就不会再更多了。”
……
……
一语惊醒梦中
。
范闲早已经习惯了每
两次的冥想及武道修行,根本没有想过停止不练,此时才醒悟过来,在找到解决方法之前,自己首先应该做的,就是停止修练无名功诀上的霸道真气,虽然在对战之中,想必体内的真气还是会很自然地发展壮大,但总比自己天天喂养着,要来的慢一些。
他点点
,叹息道:“只好如此,让大
炸来的更晚些吧。”
五竹忽然开
说道:“费介给你留过药的。”
范闲愣了愣,没想到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点了点
,解释道:“那药有些霸道,我担心吃了之后会散功。”
五竹低着
,似乎在回忆什么事
,忽然开
说道:“应该有用,虽然只能治标。”
这时候范闲可不敢再全部信这位叔叔的话,毕竟这个害死
的无名功诀也是对方大喇喇地扔到自己的枕
边上的,苦笑着说道:“这些事
以后再说,先说说你的事
……我说叔啊,以后你玩失踪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
“有这个必要?”五竹很认真地问道。
“有。”范闲连连点
,“出使北齐的路上,我一直以为你在身边,那箱子也在身边……所以我胆子大到敢去欺负海棠朵朵,哪里想到你不在……这样搞出事来,会死
的。”
五竹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噢,知道了。”
范闲心里松了一大
气,他自幼习惯了五竹呆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比如马车中,比如杂货铺里,比如海边的悬崖上,进京之后五竹叔在身边的时间就少了许多,虽说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足以自保,但他明白,随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发展,自己会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有这样一位叔叔守在身边,会让他觉得世界全是一片坦然大地,整个
会有安全感许多。
“我打算搬出去。”范闲轻轻咳了一声,“住在后宅里还是有些不方便,
太多了,你不可能和我们一起住。”
五竹偏了偏
,很疑惑为什么要为了自己住进来,就要搬个家。
“婉儿还没有拜见过叔叔你。”范闲很认真地说道:“你是我最亲的
,总要见见我的妻子。”
五竹缓缓说道:“我见过。”
“她没有见过你。”范闲苦笑了起来,“而且你总一个
在府外漂着,我都不知道你会住在哪里,你平时做些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嗯,有些不舒服。”
五竹再次偏了偏
,似乎明白了范闲想要表达什么,牵动了一下唇角,却依然没有笑,缓缓说道:“你处理,不过我不希望除了你妻子之外,有任何
知道我在你的身边。”
范闲喜悦地点了点
,接着却想到一件事儿,为难说道:“若若也不行?我还一直想着也要让她见见你。”
“不行。”五竹冷漠说道:“就这样吧,你办你的事
去,就当我没有回来一样。”
范闲叹了几
气,听着书房外面已经隐隐传来
们起床的声音,只好揉着手腕走出了书房。
书房之中,五竹那张似乎永远没有表
的脸,终于露出了他五百年才展露一次的笑容,而且这次笑容显得多了一丝玩笑的意味,似乎是在取笑范闲不知道某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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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园之中,
染白霜,天上
温温柔柔。范闲裹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半躺在园中的一方软榻之上,聊作休息,偶尔咳嗽几声,但比昨天夜里已经是好了许多。园内一角处竖着个秋千,几个胆大的丫环正在儿那
着,淡色的裙儿,像花朵一样绽放在长绳系着的小板上,秋千旁,思思和四祺这两个大丫
正满怀兴致地看着,脸上偶尔流露出艳羡之意,但自矜身份,却是不愿意踏上去一展身手。
范闲眯着眼睛看着那处,看着秋千上那丫
的裙子散开,像花,又像前世的降落伞,裙下的糯色裤儿时隐时现,让他不禁想起了那部叫做孔雀的电影。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喂他吃了片薄薄的黑枣,这枣片极清淡,切的又仔细,很符合他的味
。他三两下嚼了,有些含糊不清说道:“不在父亲那孝顺着,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婉儿和若若分别坐在他的身旁,服侍着这个毫不自觉的病
。若若微微一笑,说道:“老呆在房里,我也嫌闷啊,哥哥病了,还有兴致来园子里看丫
们
秋千。”
婉儿耻笑道:“他哪是来看秋千,是看秋千上的
还差不多。”
范闲也不辩解释,笑着说道:“看景嘛,总是连景带
一起看的。”接着高声喊道:“思思,别做小媳
儿模样!想
就上去
去。”
这话容易产生歧义,他出
之后就抢先自己愣着了,好在旁边的姑娘们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他自己在那里尴尬地笑着。他略作掩饰的咳了咳,忽然想到件事
,问着身边的婉儿:“这秋愈发寒了,你看,家里园子里那些菊花都有些蔫冻,上次说过宫里要在京郊办赏菊会,怎么还没个消息?等初雪一落,想看也没处看去,难道宫里那几位不怕扫了兴?”
婉儿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是比往年要晚了些,不过传来的消息,大概是要去悬空庙看金线菊吧,那些小菊花耐寒的狠,应该不怕的。”
范闲忍不住摇
,知道赏菊推迟和京里最近的热闹总是分不开关系。最近这两天京都里的大势已定,虽然很多
都以为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强撑病体,才能镇着二皇子那方,但他自己心里明白,监察院做事,并不需要自己太
心,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定了,又有小言看着,分寸掌握的极好,应该无碍。
他的身体稍已经微好了些,不过依然装病不去上朝听参,也不肯去一处或是院里呆着,只是躲在家里的园子里当京都病
,像看戏一般,看着老二在那边着急。
“高些!再高些!”
范闲躲在软榻之上,在妻子与妹妹的服侍下,看着那边胆气十足的思思踩着秋千越
越高,直似要
出园子,飞过高墙,居高凌下地去看京都的风景,忍不住笑着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