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和郑云虎预料得差不多，明军抵达后，稍作休整，就展开了攻城，连土炮和佛朗机炮都用上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可是，效果并不好。毕竟，明军土炮和佛朗机炮都是小径火炮。面对坚固的城墙，威力似乎不足。

而后，明军尝试了蚁附攻城，但效果也不好。毕竟，这次起义的主力，可是僮民，是廣西土狼兵的来源。僮民的战斗力是很厉害的，他们也许个子不高，力气也不是很大。但是，靠着一山民的凶蛮劲，打仗起来不要命。所以，明军的蚁附之法，自然没啥效果。就算有士兵爬上城墙，也被僮民义军战士不要命地赶下城。

然后，明军和僮瑶起义军就陷了对峙状态……

这时候，大明军营外，忽然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

“啥子的？军营重地，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守营卫兵把长矛杆子往地上一磕，大声警告道。

但是，难民中忽然走出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对着卫兵拱手道：

“军爷，我等乃是被蛮兵赶出洛容县城的，有重要军向总督大汇报！”

“大胆，总督大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岂是尔等乡野村夫说见就见的？”守营卫兵不屑道。

“可是，老朽真有军汇报啊！”

“老匹夫，还在这胡搅蛮缠！小心本爷揍你！”守营门的卫士可不是什么好鸟，得后世机关看大门的“狗眼看低”的特，就是不信衣衫褴褛的老者能有啥军。

正在吵闹间，陈金的一名亲卫正好从营门附近路过，恰好听到了二的争吵。

不过，这名亲卫并没有自作主张带那老者进来，而是返回中军大营，向陈金汇报了此事。

“哦，那老丈果真这么说？”听到亲卫的汇报，两广总督陈金来了兴趣。

“是的，那老丈自称从洛容县城内被蛮兵赶出来，有重要军汇报。”

“那，带来一见？”陈金意动了。这些天攻城没啥进展，他也有些急。若是知晓敌军弱点……

“东翁不可！”这时，陈金的幕僚周师爷阻拦道。

“有何不可？”陈金有些疑惑。

“东翁，您怎知那老丈说的就一定是真的？若是那老丈是蛮兵派来的细，行刺杀之事，那可就不妙了……”

“这……”

这时，那名亲卫话道：

“总督大，要不，只带那个老者进来？一个老，难不成还有啥威胁？我等护卫大身边即可。而且，进来前，属下一定搜身！”

“也可！去带那老丈进来！”陈金点点道。

等那侍卫再度返回大营门的时候，那群难民已经被守门卫兵赶走了。侍卫追了一段路，才追上那群难民。

然后，亲卫带着那须发花白的老者，进了陈金的总督大帐内。

进大帐后，老者立即跪下道：

“洛容县匠牛大富叩见总督大！”

陈金一看这老肯定有60以上了，立即道：

“老丈请起，站起来回话！”

换做一个青壮，陈金可不会如此对待，只会让其跪着回话，这就是古代官民的差距。

不过，明朝优待老，规定60岁以上的老，若是没有子兄弟供养，可以进官府设立的养济院生活，由国家供养。而年龄达到80岁的老者，即使有子，若是生活贫苦，依然可以由国家发福利供养。比如朱元璋曾下令——“若贫无产业年八十以上者，月给米五斗、五斤、酒三斗，九十以上者，岁加赐帛一匹、絮一斤。”另外，长者见官，可以不跪，除非见到皇帝和钦差，才需要下跪。陈金是钦命总督，所以牛大富才下跪的。要不然，作揖即可。当然，陈金也不会真让老一直跪着，否则，肯定会被其他文官指责的。

不过，明朝虽然优待老，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花费也不多。为何？因为古寿命短啊……医药水平那么低的况下，一般四五十岁就挂了，哪里活得到那么高寿？虽然国家供养80岁以上的老，但在古代，80岁以上的绝对是老寿星了，比较稀罕。就算供养，也花不了几个钱。

牛大富起来后，继续拱手道：

“总督大，老朽曾忝为洛绒县衙工匠之领，所以，知晓城防的一些秘密。听闻王师到来，特向大禀告！”

“哦，可是有什么密道可通往城内？”听到这里，陈金兴奋地问道。

事实上，古代一些大家族，为了留后路，往往会在家里挖密道。若是大宅被围攻，家族核心成员则会通过密道跑路。

牛老汉摇摇，道：

“洛容县城没有通往城内的密道……”

陈金顿时无比失望，但牛大富继续道：

“但是，老朽知道，有一段城墙不结实……”

“城墙不结实？何解？”陈金有些不明白。

“大是否记得，成化二年，洛容县曾被蛮酋侯大苟的大军攻过？”

“略有耳闻……”

“那一年，蛮酋侯大苟率数万大军围攻洛容县城，围城数月，终于攻了西边的城墙一角……”

陈金若有所悟，然后问道：

“侯贼是如何攻西边城墙的？难道他有炮？”

牛大富摇摇，道：

“并非如此，而是那年夏天洛容县恰巧下雨，城墙外面被水淹了。侯大苟让开来几艘船，强行撞墙……恰好那段城墙被水泡松动了，于是被船撞开了一个子……”

“还能这样……”陈金有些呆。不过，遇到雨淹没城外的况是很稀罕的。指望这样城，真的要老天非常给力了。

牛老汉继续道：

“朝廷光复洛容县后，曾由当时的洛容县主簿胡文海指挥一群工匠修复这段城墙缺。不过，胡主簿为了贪墨，使用材料不当，导致修了一段不牢固的城墙……”

“怎么个不牢固法？”陈金期待地问道。

“这段城墙，是中空的……”牛老汉顿了顿，接着道：

“还有，筑城的材料也大有问题……”

“中空……”陈金呆了呆，但还是示意牛大富继续说。

“大可能不知，我大明修筑城墙，除了砖石外，还需要特别的材料，把这些砖石牢牢地粘合在一起，方可保持城墙牢不可。而粘合砖石的材料，一般使用糯米汁、红糖和石灰……”

“胡主簿为了贪墨，不但少购买了很多砖石，把那段城墙弄成了空心。而且，还把糯米汁换成了籼米汁……至于红糖，则脆没放……糯米一石一两二钱银子，而籼米才半两银子一石。使用了籼米汁代替糯米汁，省下来的钱，全进了胡主簿等的腰包……”

“此獠甚是可恨！”陈金怒道。

“大息怒，胡主簿虽然可恨，但却方便了此次王师攻城。籼米汁完全没有糯米汁的效果，所以，老朽可以肯定，那段城墙外表看起来毫无绽，但肯定不牢固。而且，因为是空心的，更是不耐冲击。所以，老朽认为，可以使用炮石击之……”

陈金的眼睛顿时亮了——若是依牛老汉所言，可用火炮轰开这段城墙的话，那么，大军就可以轻松击敌了。只要大军城，就算蛮兵战力强大，可在绝对的数优势面前，依然没啥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