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被雪魅利爪撕开的血，泛着令心悸的淡色。

清晨的雪原上到处都是裂，就像她的身体一样。

雪魅死了很多只，到处都能看到尸骸的碎片，还有五只雪魅没有死，也没有受什么重伤，围住了她。

她的呼吸很沉重，胸膛微微起伏，身上到处都是布以及像布一样的、被撕烂的皮。

有好几处甚至能够看到玉一般的骨。

繁星不忍看此画面，渐渐隐于夜色，很快便被晨光代替。

她不行了。

事实上，被昆仑掌门何渭偷袭，落到冰川表面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行了。

但她还是继续战斗了一天一夜时间。

微风拂动野般的短发，拂过她血模糊的身躯，带来不亚于凌迟般的痛苦，却无法让她的浓眉颤抖一丝。

她缓缓松开左手，只用右手提着弗思剑，就像提着刚从溪里摸出来的一尾鱼。

她低着看着脚前被自己汗水滴穿的雪面，没有说话。

她疲惫到了极点，但没有坐下，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坐下，便再也无法站起。

五只雪魅看着她，如晶石般的眼眸仿佛变幻出了某种绪。

绪对这种高阶雪国怪物来说，本就是极罕见的事，更何况它们此时的绪是尊敬。

雪国的规则非常简单，尊敬只会是低阶生命给予高阶生命的礼赞。

它们是雪国王的亲卫，过往无数年里，这种尊敬只会给予王陛下。

只是尊敬不代表就此别过，它们向着赵腊月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带出的影，如山一般渐渐合拢。

赵腊月很擅长推演计算，知道下一刻便是死亡，不会有任何意外。

在长夜即将到来的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然后又想了很多事，气息却渐渐平静下来。

大道在上，没有修道者可以温和而平静地接受长夜，但当长夜真的来临时，能平静些也是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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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话取自公众号一位读者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