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荣泰被罢官后谨慎了很多,不敢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和李延庆喝完茶便匆匆回府了,这时天色还早,也就是上午九点钟的样子,大街上早已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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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在了解到事
的原委后,他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他要办的事
太多,千
万绪,他反而不知该从哪里着手了。
郑家离梁师成的府邸不远,虽然现在梁师成不一定在府上,但他还是要去打个招呼,让梁师成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不用坐牛车,李延庆步行了一里路,便来到了梁师成的府邸,果然不出他所料,梁师成昨晚就没有回府,今天能否回府也不清楚,李延庆便留了一张拜帖离开了梁府。
刚走到大街上,一辆宽大的牛车便停在他面前,车夫笑容满面道:“官
要去哪里?我可以送官
,车费便宜算。”
这个时候乘坐牛车的高峰时间已过,车费都比较便宜,李延庆倒不在意十几文的车费,他挑开帘子看了看,里面还算比较
净,他便坐上了牛车。
“我要去楼店务,知道在哪里吗?”
楼店务就是官办的房屋租赁市场,京城及各州都有,以便宜的单间为主,相当于后世的廉租房租赁中心,这也是宋朝的特点,朝廷亲商,生财有道。
车夫笑道:“京城有好几家呢!最大的一家在大相国寺,去那里十五文钱。”
“可以,就去那家!”李延庆想起自己可以顺便去那边买几本书,大相国寺旁边的书苑街可是汴京最大的书店集中之地。
他今天主要是想找一处房宅,尽快从汴河边搬出来,他觉得思思住在那边不仅不安全,而且地方太小,有点压抑。
李延庆囊中丰裕,光西夏战役天子就赏赐他五千两黄金,虽然他大半用来抚恤阵亡将士家属,但他还剩余了两千两黄金,这就是两万两白银了,再加上他以前的积蓄,以及在宝妍斋有四成的份子,这也是父亲坚决要给他的,他着实不为钱发愁,关键是要找一处合心的宅子。
牛车缓缓而行,但走了不到十余步,又停下了,外面传来
的声音,“搭一段路,去潘楼街!”
“五文钱一
,快上来吧!”
牛车内前后三排,最多可坐九
,可以包下来,如果不特别提出包车,车夫就要沿路带客了,这也是牛车的规矩,李延庆一时忘记了,他这才想起,车夫要他十五文车钱只是搭车钱,包车可不是这个价。
他正要提出包车,但已经晚了,帘子掀开,一
玫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只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
子钻进了车内。
“哟!车里有
呢。”
三个
子见是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小郎君,眼中立刻有了笑意,索
就坐在李延庆身后,嘻嘻哈哈说笑起来。
“去潘楼街不远,算我们十文钱吧!”
“三位大姐,我收你们一
五文钱已经是最便宜了,你们还要讲价,这位官
去大相国寺,一个
就要十五文钱,你们不能太过分了。”
“大相国寺远啊!我们潘楼街多近,可不能这样比价钱。”
这时,李延庆忽然发现前面路边还有几
招手要坐车,他心中着实不爽,连忙道:“一百文钱,这车我包了,快走吧!不要再上
了。”
“哟!小兄弟,你是要赶我们下车吗?”三个年轻
子柳眉竖了起来。
“就当我请三位大姐吧!”
三个年轻
顿时眉开眼笑,“那就谢谢官
了。”
这时,一名
子立刻打抱不平,“去大相国寺包车五十文就够了,一百文太多。”
“三位大姐,你们就行行好吧!”车夫哀求起来。
李延庆笑道:“没事,就一百文钱,给车夫大哥喝碗茶!”
“还是官
为
厚道。”
车夫心中欢喜,向几名搭车的
比个手势,表示牛车已经被包下了,他长鞭一甩,驾驶牛车向东驶去。
三个年轻
子免费坐了车,对李延庆都颇有好感,她们七嘴八舌问道:“官
是太学生吧!”
夸对方太学生是京城奉承年轻男子的常用语,表示有学问有前途,李延庆见她们的化妆盒用的是李记润脂盒,身上的香水也是李记香水中卖得最火的玫瑰露,不由对她们有了一丝好感,便笑了笑说:“我这么黑这么粗,哪里会是太学生,不过是个跑码
的生意
罢了,三位大姐做什么营生?”
“我们是乐
,前两天有户
家成婚,雇我们当喜娘,昏天黑地忙了三天,每
才赚五百文钱,还要
给乐坊一百文。”
“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
“这话说得对,不过也有例外,象我们从前的行首李师师,只要唱首歌就能挣上千贯钱,听说有
曾愿出三千两银子请她喝杯酒,她还不肯答应,钱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李师师不是失踪很久了吗?她应该不是行首了吧!”李延庆笑问道。
“现在的行首是花想容,她在象棚唱首歌只有三百贯钱,远不能和李师师相比,李师师可是百年来汴京名气最大的乐
,连天子都对她念念不忘,可惜死了。”
“只能说失踪,没有说她死了吧!”
“在我们看来差不多,已经一年半不见,要么被权贵收
房中,要么就死了,反正她已经是过去了,说实话,她长什么样子我们都忘记了。”
这时,马车停下,车夫笑道:“三位大姐,曲
馆到了!”
三位乐
连忙起身下车,她们对李延庆笑道:“多谢官
,有空来曲
馆听歌,我们在春水房。”
“好!一定来给三位大姐捧场。”
三个
向李延庆挥挥手,嘻嘻哈哈地跑进了对面的曲
馆,也就是乐坊,这是一家规模中等的乐坊,三个乐
也是底层的乐
了。
从她们身上看得出,底层百姓的生活十分艰辛,不过李延庆也了解到了一个信息,李师师已经是过去时了。
又走了一刻钟,牛车在大相国寺对面的楼店务铺子前停下,李延庆摸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车夫,这至少是块两钱的碎银。
“剩下赏给你,不用找了!”
车夫千恩万谢走了,李延庆打量一下两边店铺,他当然不是来找楼店务,楼店务都是单间廉价的住房,一个月五百文那种,不是李延庆要的宅子。
但楼店务四周分布着汴京最好的庄宅牙
,李延庆的目标是他们,要想找好房子,就必须找有名的庄宅牙
。
李延庆走进一家名叫‘美宅’的很气派的铺子,这就是宋朝的房产中介了,一名伙计迎了上来,“官
要租房吗?”
李延庆点点
,“想租一座宅子。”
伙计立刻肃然起敬,能有资格租宅子的
,都不会是普通
,“官
这边请!”
伙计将李延庆引进一间布置清雅的房间里坐下,又去给他上茶,这时,不紧不慢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穿一件黑缎子
衣,
戴长尾幞
,倒是满脸和善,未语先笑,“在下牙
韩,做庄宅生意,官
贵姓。”
李延庆听李冬冬说起过,京城有些著名牙
都是只报姓,比如牙
赵、牙
张等等,表示世代经营,已经成一个行业的金字招牌,这个牙
韩显然是顶级的庄宅牙
。
李延庆回礼道:“在下李延庆,今天来是想租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