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命形式的不同，族和海类永远会存在一切分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很多族天生就明白的道理，会与海类来说就像是玄学一样难以理解。而海类思维当中的一些简单概念，对于族来说就如同计算机语言一般晦涩。

最简单的一点，族的时空观念是遵循欧式几何的，而海类天生就是罗氏几何的视角。

尽管这两种几何在一定程度上是等价的，但是，这却足以造成巨大的流困难。

在其他方面也是。

比较明显的，便是“自我认知”。别看海类现在与族的流已经没什么障碍，至少族很难弄懂他们对于“自我意识”这个问题的看法。

至少王崎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对于弥的这种做法，他稍微有些觉得“胡闹”。

但当他思考弥师姐的问题时，他才发觉自己其实从来没有思考过“我”。

不，其实是下意识的避免思考吧。

最初穿越的那些年，他曾一度以为自己陷了缸中之脑的实验，疯狂的想要找到通往“真实”的线索或者证据。

而现在，王崎发现自己好像真的陷了“缸中之脑”。这个时候，他反而不知道如何证明“我是我”了。

如果“现在这个我”是弥制造出的大脑的思维，那“这个我”记忆当中，来自于“王崎”的自我认知，又应该怎么算？

这个时候，弥站了起来。

弥的相貌，不超过十岁，而且非常娇小，站起来之后也只略高于坐着的王崎。但是，她恬淡的表，坦然的态度，却让王崎觉得，她才是主导者……

好吧。再怎么说师姐也有几百万岁了……

王崎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着。

这个时候，弥盯着王崎的脸，道：“你还是被你自身的‘狭窄’限制住了。”

王崎错愕：“狭窄？”

“刚刚完成这个大脑的时候，我曾让自己的意识进过那个里面。”弥道：“对我来说。那真的是可怕的体验。”

“你居然还会因为尝试了族的思考方式而掉健康值啊。”王崎惊叹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狭窄。”弥心有余而戚戚焉：“窄得可怕，好像思维完全被捆缚住一样。”

“狭窄？捆绑？”

“万法门的地下，有一座为我开凿出的湖泊。对你们来说，应该不小了吧？但是……我的身躯，曾经覆压五千万平方公里。如果不是舍弃了绝大部分身躯。我甚至无法进那边。”弥道：“如果要我全盛时期的身躯挤进那个小小池塘的话，大概就是那种感受吧。”

中国的面积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亚洲，则是四千四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弥全盛时期，甚至比欧亚大陆还要巨大。万法门就算开凿了地下湖泊，也不可能比这个更大。

狭窄，狭窄，狭窄。

整个思维都在挤压自己。

狭窄，狭窄，狭窄。

想要出去。

或许是思维太阔强烈的缘故，王崎心底又出现了弥的念。

族的大脑。对于弥的心灵而言是镣铐，是拘束服。她只是将部分思维注其中，就产生了“动弹不得”的错觉。

“我们族脑子这么小还真是对不起了。”王崎摇摇：“这么说来，您的思维，给我的感觉却是完全相反的。”

大，太大了。

比海还要宽广，比天空还要高远。

那就是海类的内心。

王崎只是窥探其中的一角，就觉得仿佛要淹没在其中了。

“你明白了吗？你们的自我，在我的意识眼中是多么狭隘、渺小与可笑。”弥看着王崎，道：“所以。我并不是特别理解你现在的纠结。连你们在境时小心翼翼维护‘自我’的‘渐变’做法也是。”

“既然你们已经明白，‘我之为我’这个命题的答案并非是固定的，而是随着时机而改变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打这个‘我’？”

“只要你的自我。一开始就能够驾驭思考器官改变带来的种种影响，那么完全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踏过世间三境，触摸元天关。”

王崎心中一惊：“你是打算……”

“触碰一下我们的境界，你就会知道你的自我是如何限制你的了。”弥抿着嘴唇，微微一笑：“在这里，你会会通过种种形式改变自己的思考器官。在这个过程当中，你狭隘的自我会被碎无数次。直到，你的意识知道应该如何驾驭这种改变。”

“譬如昨之种种昨死，今之种种今生？”王崎觉得，自己被说动了。

一般听到弥的提议，第一反应绝对是拒绝吧。因为，他们多半是无法接受弥这种在自我认知上动刀子的做法。

但是，王崎却心动了。

因为他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

总有将自己的一些坏毛病当做个，将不甚染上的恶习当做自我。明明他们自己也想摆脱那些恶习，却但别劝他们，他们总是感觉自己的自由遭受的侵犯。这分明才是心灵受到物质条件钳制的表现……

格的养成，个的形成，永远受到物质世界的扰。你们所觉得的‘个’，其实就是外界感染的集合。你难道不觉得，很多的恶习有趋同吗？我的想法，就是将那种绝对的自由带给所有，让所有都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主宰自己的个。

我想让每个都有主宰自己心灵的自由！

王崎一开始，就是准备在自己的自我意识上动刀的。他自然不会介意弥这种碎自我，然后重塑的做法。

倒不如说，他还有一丝答应弥的冲动。

但是，现在还剩下一个问题。

“师姐，这个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你想象出来的‘王崎’。你让外面那个‘王崎’去跟着我的经验修行，会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王崎，实际上是根据弥的空想，完成修行的？”

弥表有些无奈了：“跟你怎么说不信呢……这个确实是你，而且和外面那个你的大脑保持着联动。只不过那个你的大脑还承受不了六千倍的意识时间，所以我才制作出了这个大脑。”

“相信我，因为这个，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一样需要你们的格。”

王崎惊诧道：“为什么？”

“你难道不怪吗？”弥悠悠叹息：“没有知见障的我们，明明是最适合钻研今法之道的种族，我作为一个群落，到已经续存百万年以上了，远远超过仙盟存在的时间，可为什么我们的文明反而不如你们？”

“这个……”王崎思考片刻，然后摇摇：“我对你们并不了解，所以并不知道。”

“我们无法完成今法之道的前置。”弥叹息道：“劫谜、天辰谜、腾灵谜……为什么这些思考、这些修法的名字都要用‘谜’来命名呢？”

“因为它们，是一个谜，也只能是一个谜。”

科学的出现，也是需要前置条件的。它并不是某一个或者某给偶个天才的灵光一闪，而是长期积淀的木柴，被天才点燃。

在地球，那“木柴”的名字包括了古希腊哲学、逻辑、中世纪的方程、文艺复新的思。

在州，墨家之非命、天志，道门之师法自然，数家之学，都是今法之道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