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企业笼罩所有生活的方方面面。

每个的隐私都不再存在，而是成为大数据的一部分。

在那样的社会中，有技术，权限高的，天生就凌驾于其他没有技术，没有相关权限的，就像是在仙神时代，有天赋可以修行的，天生就凌驾于没有天赋无法修行的。

【但是这不太一样吧……】

此刻的偃圣有些没有跟上苏昼的思路，他下意识地皱眉，否认了苏昼的说法：【超凡力量显然和科技有极大的不同……】

“是吗？”

而苏昼的语气平静，他没有否认偃圣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讲述道：“电子冥府的相关实验流程，我已经完全看过，那本质上，是一种极其先进成熟的意志上传技术——它甚至连灵魂都能解析，进而转化为纯粹的电子化数据。”

“很显然，倘若无需转换灵魂这一要点，仅仅是将大脑数据上传，那么恐怕2010年前后，偃圣你就可以完成‘无灵魂版’的‘电子冥府’……或许不能说是冥府，但至少是一个类意识图书馆。”

说到这里时，战舰神木抖动枝，他意味长地对眼前的偃圣说道：“而在未来，全类电子脑化后，你难道不能掌控这个无灵版本的电子冥府吗？”

“那时，掌握有着整个电子冥府最高权限的你，难道不能算是电子的冥王吗？”

“偃圣，你真的觉得，持有如此高电子技术的你，和那些就连下线自己电子脑有线通讯都需要花上半天的普通，算是平等，站在同一个阶级上的吗？”

【……这样的说法。】

听到这里，偃圣居然一时间无法反驳——实际上，在电子的世界就是如此，每个账户所能掌握的力量都是不同的，开发者后门权限，超级管理员，管理员和普通用户，本身就是就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存在。

甚至，算上就连用户都算不上的‘游客’，无权限士后，这个等阶差距就更加明显。

而这个等阶差，比起超凡力量还要更加死板，绝无半点越阶的可能。

掌握有数据，技术，财富，资本的个体，相对于更小的个体，就是不可抵御的存在——这一点，在任何世界都并无不同。

超凡力量，本质上就是一种可以直接带来力的技术而已。

“这还仅仅是你，偃圣你会遵守规则，你有‘技术和力量’，但是却谨慎使用，是规则的守护者。”

神木的神念浩，苏昼的语气仿佛是叙述真实不虚地事实，他轻声道：“但是那些有着技术的黑客，随意骇其他系统，其他电子脑，从中得到其他记忆，权限，乃至于财富的存在，他们的本质，和有着超凡力量，所以就要去劫掠普通，压榨凡，得到他们财富的超凡病患者又有何异？”

“这本质上，都不过是持有难以被约束的力量，所以便开始肆意妄为了而已——在那时候，他们估计就是所谓的‘赛博神病’了吧。”

偃圣对此保持沉默。

他当然知道，苏昼说的，有很多缺漏之处。

但是，同样的，苏昼说的，却也并非毫无可能。

在一个全民全社会完全电子化的社会，持有高程度计算机能力的技术者的强大，和统领地仙在现在地球的强大是没什么区别的，他们都可以随意决定一个的生死，轻易动用种种力量来改造世界。

而倘若那个技术者的水准高到了偃圣这个地步，那更可以说是几近于神明。

一位寄身于电子世界中的间之神。

而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苏昼，真的能看见未来。

【未来会是那样的吗？苏昼？】

所以，他询问道：【地球的未来，真的会走向那个方向？】

“在比较坏的可能中，的确如此。”

苏昼的语气并不夹杂任何感，神木的观测器官仿佛能够穿透整个月球，看见彼端的蔚蓝色行星，青年凝视着自己的故乡，喃喃道：“但哪怕是比较好的可能，世间仍然有种种不平等的阶级，仍然有许多恶的存在。”

“我其实，很理解，在灵气复苏后，超凡强者所带来的无意义——不过这样的无意义，本质上和高科技社会中，智能ai出现，计算力极大提升后，部分底层工作员将会失去自己的工作，变得毫无意义那样。”

以上的一切，都不是苏昼信胡言。

实际上，在他的眼中，技术和超凡力量，本质的确是几近于一样的。

在赛博世界，有权限和技术者和超能者差不多，而高度发达的科技发展到极限，也和超凡力量不会有太大区别。

在这两者面前，普通类会变得愈发无力，愈发无价值。

而这，就是文明逃不过的无意义。

所以，青年此刻语气肃然道：“所以说，如何协调我这样的强者和普通的关系，才是我们这个文明真正应该去做的事。”

“偃圣，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一目的吗？”

【的确如此。】

此刻，偃圣轻叹一声，他的机器躯体寻找到了一块石，便坐在上面，这位圣席有些无奈地笑道：【本以为还需要长篇大论一番，才能和你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但是果然，我们小看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天仙啊——你怎么可能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思考过自己和地球文明的关系呢？】

自嘲地摇了摇，偃圣的表逐渐恢复了平静，他抬起，看向庞然无比，比山岳更庞大的神木，这位圣席平静地说道：【那么，苏昼，你觉得，你对于地球文明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而你又准备怎样对待地球类文明？】

而不朽的天仙，如此严肃的回答道：“我要赋予众生意义。”

“帮助，改变，并祝福——这就是我的道路，我是先行者，我便要带领所有后来者，成为如同我这样的存在。”

这不是谎言，偃圣可以听出，苏昼是真心实意——起码现在是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这句话。

所以，他便在沉默了一会后，轻笑了起来。

【这是……比昔的仙神更加崇高，更加美好的愿望啊。】

【仙神文明，本质上是一个名为‘仙神集团’的‘高等异文明’，扎根于类文明之上，擢升，改造类，变成他们的同类。】

【这一行为的本质，其实和外星过来，劫掠我们文明中的高级科学家没有区别。】

【当然，这个所谓的外星文明和我们有着相同的文明，相同的容貌，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他们对待我们被劫掠走的同类也是视若己出，而且对我们的态度也十分照顾……是，这没什么不好，只是正如同苏昼你知晓的那样，灵气断绝，仙神们离开，无论是何等理由，我们类文明瞬间就被打退回原始时代。】

偃圣如此说着，然后便握紧了拳，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愤慨：【那时的类并没有自己的文明，只是仙神的培养基而已，即便再怎么亲如一体，再怎么期待我们的未来，可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自此之后，我们便否定了仙神的道路。】

【我们想要的，是整个类文明的升华和变迁，而并非仅仅是一小部分有资本，有天赋的独自成仙成神。】

【这其实并不困难，只要我们循序渐进地提升高层的实力，带动民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