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齐齐收声。

此刻，两气势对撞的中心。

宫殿大殿内外，一圈又一圈防御阵法的光晕绽放，泛起涟漪，苏昼和明正德站立在书房两侧，双方并没有真的动手，仅仅是互相对视，以神念和气势锋。

但即便如此，对于寻常真而言，也凶险无比。

明正德眸光之中，有五色光晕扭转，他的神念汇聚，仿佛塑造了一个小世界，要抓住苏昼的神念。

江河山川，鱼虫鸟兽，月星辰，牧畜农耕……五德神光中蕴含一切，包容万有，它化作囚笼，其中具备种种细无比，巧妙无比的法度，宛如一圈又一圈镶嵌在一起的机关齿，只要稍微触碰，就会触发陷阱，令囚笼合拢，封锁神念。

但是苏昼的意志却根本不管什么机关陷阱，他神念就像是一道璀璨无比，冲霄而起的雷光，陨石，火箭，以最快的速度，最强劲的力量，在刹那间就贯穿层层神光屏障，要刺明正德的心神之中，决定这一场切磋的胜负。

——只要冲的够快，什么陷阱囚笼都追不上我！

砰砰砰砰！

仅仅是一瞬，便有成百上千次屏障被贯穿的声音响起。

神念碰撞的声音沉闷有力，轰鸣响彻灵界。

苏昼的神念固然锐不可当，但是明正德却同样有着层层神念壁垒阻拦，挡住了苏昼的每一次突击。

整个皇宫震摇晃，如果不是在场的百官稳定住了皇宫基石，恐怕这一次锋下来，塌几座小楼是半点也不奇怪。

仅仅是两神念锋的余波，其力也足以影响现实，化作法术，冲击。

这便是‘一念化万法’的境界……到了这个地步，修行者的一行一念皆为道法，皆为神通。

“你这家伙，技巧很好，神通掌握的非常熟练，很多术法细节方面，做的比我强太多了。”

此刻，正在除明正德防御的苏昼，心中颇为惊讶，他不禁开赞叹道：“我的技巧也算是不错，但是对比你而言，却粗糙的像是原始。”

“这就是多次重生者的优势吗？了不起！”

对此，明正德的心中讶然更甚，他目光凝重：“好个烛昼，这一身浑厚的力量，根基当真是厚的匪夷所思，我敢说，哪怕是在仙天九幽，那些神魔的基础素质，也绝无你这般厚！”

“或许，只有神帝天魔王那一级别的存在，才能与你比拟吧！”

大致试探出了对方的一丝真实实力后，双方便默契地同时罢手。

虽然，直到最后，苏昼的神念也没有攻明正德防御，但是明正德从到尾，也被苏昼那强横无比，无论怎么消耗都没有效果的神念攻击，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这固然不是全力施为，但是却基本能模拟双方对战的一些况。

“……你身上的功德非常厚，五德神光的威力对你而言会下降很多。”

缓缓收手，明正德长长吐出一气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抬起，赞叹道：“这是在天元凡界不可能凝聚出的庞大功德，我相信你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了。”

“的确。”

对此，苏昼倒是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他微微点，承认道：“因为每次我去其他世界，都会主动去帮助本地的居民，拯救世界，故而功德的确挺多的。”

“倘若有朝一，你可以前往外界，或许便能在其他世界聆听我名，可以证实这一点。”

“是吗。”

对此，明正德神色微微一动，他从苏昼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自豪——因帮助了众多世界脱离灾厄，拯救了无数苍生百姓，令他们获得全新未来的自豪。

——千里独行，诸界漫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微微点，隐约对苏昼本质有些明悟的男，不禁感慨道：“这世间，居然还有你这样充满善意的强大存在。”

这次试探之后，他对苏昼已经再无半点怀疑。

他根本想不出如果不靠重生，在这个已经被夺取了长生物质的天元凡界，是如何修持出这一身堪比神帝天帝同阶的根基，得到这厚到可以铸长城的功德外壳。

只能是说，在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了。

都能接受重生，明正德当然也能接受这点。

至此，双方对对方的实力，大概都有了一个了解。

苏昼在技巧方面略逊一筹，而明正德在纯粹的力量根基方面稍有不如。

“好，烛昼真，你的实力和功德，令我可以相信你。”

至此，明正德也没有丝毫犹豫。

如苏昼那般，他痛快地代道：“那么我便告诉你——我在此界的重生次数，有近三万次。”

“三万次重生历劫，我一直都在尝试打神魔对凡界的统治和威胁，意图将太平带给众生……但是却失败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如今，甚至找不到丝毫成功的曙光。”

话至此处，明正德的语气略有些低沉，但很快，他便再次笑了起来，看向苏昼的目光充满信心：“可现在，你的出现，却令我找到了一丝可能。”

“一丝局的可能！”

而此刻。

“什么？”

苏昼在听见三万次这个数字的时候，便睁大了眼睛。

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心中一震。

“三万次？！这么多？！”

万。

一百个一百，

普通一本书，一次，两次或许还能接受，甚至算是享受。

但是要求重复第十次，第二十次的时候，就开始是酷刑，乃至于折磨了。

这也是为何苏昼之前，猜测明正德最多也就重生几百次的原因——因为这个数量已经非常多了，看明正德如今这般心理健康状况，应该不太可能太多。

但事实却是三万。

三万次……

就按照明正德每次都能活一百年来算的话，那么就是三百万年的时光。

算少一点，那也是一两百万，起码一百万年的生！

如此漫长的时光……难怪对方的技巧炉火纯青，几近于完胜有着伟大存在一路教导，根基完满的自己！

苏昼对此没有半点疑惑了。

昔地球的中央神庭中，仙神们有个知名的笑话——十几万年的时间，猪都能成仙。

漫长的时光堆砌，安静修行，无论资质再怎么差，十几万年的时间，的确什么都能成仙了。

但是这个笑话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十几万年来一直都在进步，都在自我修正错误。

重复过去已经有的一切，并不能进步，非要是改变了，革新了，才能在修为上有所进展。

“所以说……你当初，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

如此说道，虽然已经将震惊压下，但苏昼的表仍然带着一丝凝重：“你如今取得的一切，都是你这三万次来不断自我修正，自我改进的结果！”

明正德没有回答。

但这便是默认。

“厉害！”

知晓这点后，苏昼不禁诚心诚意地赞叹道，但随后，他便摇：“但是，就算是这样，因为神魔太过强大，你即便是重生三万次，也无法战胜对方，对吧？”

此刻，明正德有些无奈地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