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面色肃然。而为首的大匠楚戊神严肃，但语气却放松了起来：“倘若有这位前辈出手，当真可说是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

地底，北岭地脉处。

“我这是……死了吗？”

当被五德神光笼罩后就陷昏迷的燕长峰悠悠醒转之时，他发现，自己并未死去，神魂归传说中的九幽，而是仍被神光笼罩。

浩浩的力量锁住了他的躯体和心神，哪怕是思考也凝滞无比，只能像是生锈了的机关那样迟钝地运转。

五德神光……

——天之五德，乃为金、木、水、火、土——

——心之五德，乃为德、义、礼、仁、信——

此乃传说为凤凰转世的五德圣，新朝圣皇明正德赖以成名，所向无敌的大神通。

可持之扫天地，还世间净明；也可教化众生，正道德民心。

所谓的凤凰，正是这样。

背负着‘天地之德’和‘心之德’，代表着完美，觉悟和涅槃的神鸟。

无论是万物众生，还是世界开辟，都在凤凰的羽翼笼罩之下。

所以，即便是寄宿在心之中的天魔种，五德神光也能轻易镇压，甚至碎。

昔，正阳国仍在之时，跟随着正阳国主南正楷的燕长峰，经常听见自己效忠的那位魁首，和其他诸位世家大族的家主领袖，讨论这个话题。

什么‘凤凰之灵’漂浮天地之间，‘凤凰之神’寄宿万民心内，无上神魔之力便是根基于此……那五德宗主明正德正是意外合乎此点，所以才觉醒了五德大神通。

这种讨论的次数并不少。

不过……

燕长峰并没有尝试去了解，分析这些信息。

一直以来，他的生活都只是习剑，出战，然后，完成任务。

什么凤凰，什么神魔，什么五德圣皇，他其实真的很不理解。

自己是出身于武将世家之，听从朝廷的命令杀，听从神魔的命令完成任务，有何奇怪的？

杀不奇怪，被杀也不奇怪，这不就是武将的一生吗。

世这种事，既然没被正阳国平定，被新朝平定也很正常。

而正阳国无法接受这点，所以非要捣坏也很正常。

两国厮杀，本就没有道德可言……

不正常的，是那些非要将自己的行为定上善恶的啊。

燕长峰，如此断断续续地思索道。

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还有点向往。

反正自己的任务都失败了，死了才正常，他不会有不甘心，也不会有任何负担。持剑之在杀时，早就想到了结局。

不过……就在这时。

就在这时，男听见了声音。

那是‘烛昼’和‘明正德’的谈声。

“……你想要知道的，是有关于远古凤龙大劫的事！”

北岭山区。

地下灵脉节点。

如同血管一般的自然地脉大阵，漆黑的地底空腔之中，燕长峰茫然地听着两位击败自己的强者谈。

——长生之劫？

——远古凤龙大劫？

明正德和苏昼的谈，仿佛略过了无数应该有的试探和互相了解，两个仿佛早就在另外一个领域中流过了那样，如今正在这地脉处，直接探讨这些燕长峰就连名字都未曾听过的‘劫难’。

而最令燕长峰心中一讶的，却是接下来的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说这等要事之前，不杀了他吗。”

苏昼转过，看向环绕在明正德周身的五德神光。

在那处，他能隐约看见一点小小地影，正是燕长峰被镇压的身躯：“这等一心练剑，连自己也变成了剑，而并非是持剑之的可悲家伙，没必要让他听这些。”

对于青年而言，燕长峰就是一个简单的正阳余孽，意图毁灭北岭，杀死数十上百万的恶徒。

哪怕是噬恶魔主神通，也能清晰看见，此身上那猩红炙热的杀伐为恶之气。

但就算是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彻底碾碎的燕长峰都没想到，明正德却是有些复杂地摇摇。

“他会归顺的……或者说，没必要现在杀。”

——在那反复重生的许多世中，即便是燕长峰，也有过不少次没有效忠南正楷，亦或是中途被他感化的时候。

所以，明正德很清楚，燕长峰此，根本就没有分辨善恶的能力，只是单纯的完成任何任务。

而这个愚忠的家伙，在从属于他时，更是忠心耿耿，

甚至，有一世，燕长峰甚至觉悟了自己的错误和迷失，开始为自己，为这天地众生的太平未来而出剑，而不仅仅是听上主之命而出剑——而那一世，他实力大涨，功体修持甚至摸到了一丝神魔的边缘。

只是可惜，那一世的神魔通过天魔种侵蚀心，很快就得知了他的计划……然后便是诸天神魔含怒出手，抹平新国首都，击杀了新国所有真，令天下重归战国时代。

即便是明正德，也在天帝那宛如浩天的一击下，连带整个中州的地表消融于无。

那一战中，燕长峰为了保护明正德而死，明正德也是从那一世知晓，五德神光固然可以屏蔽寻常神魔之念，但却未必挡得住神帝魔王之念。

——燕长峰并非是不可救药的恶徒……仅仅是我这一世没有去邀请他而已。

所以说，这一世他造下的杀孽，是否和我有关？

怀着这样复杂的感，才令明正德第一时间没有将燕长峰击杀，而仅仅是镇压。

对此，苏昼心中却是微微点。

“果然，这明正德显然就是重生者，而且重生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燕长峰在过去，和他的关系肯定不错。”

根据苏昼当初抽离完美气息时，他就知道，即便是白映雪，都有少说十几次几十次的重生机会。

明正德虽然现在还不是‘眷族’，但依照他取得的成就来看，应当已经经历过几百次重生，至少一百多次是肯定有的。

“虽然，理论上来说，一世独立于一世，冷酷，聪明一点的话，应该专注于现在一世的关系来行动，无需挂念过去伙伴的旧。”

“但是倘若连这点共都没有，明正德应该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圣皇吧。”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时间，但苏昼也算是更加了解眼前明正德心中的想法。

所以他也懒得在意一旁神光中，仿佛听天书一般困惑不解的燕长峰，而直接了当道：“既然你都不在意，那么便继续说吧。”

“自然。”

微微点，明正德的表肃穆。

然后，便将有关于这世界真相的一隅，告知于苏昼。

而在最开始，他便说起了苏昼最感兴趣的那一部分。

“民间神话中，乃是太初辟始五德凤凰开天辟地，创造万物，但实际上，依照诸多神鸟族裔族谱记录中的最原始记载，一切并非如此。”

“万物初始，乃是凤龙相争，混沌大劫波及诸天。辟始凤凰战胜始源真龙，方才开天辟地，创始万物众生。”

“始源真龙究竟是何等强大的生物，谁也不知晓，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