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苏昼自然不会管对方有没有生气，他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然后直接戳碎这邪祟的脑门颅骨，大脑。

很快，一道道灵纹以苏昼的手指为中心蔓延，进而覆盖邪祟的整个颅，而青年的双眼中，也出现了和偃圣类似的数据化光流，散发着青蓝色的冷光。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技巧，按照偃圣的话来说，就是‘物理搜魂术’，可以通过控制灵力和神经微电流，模拟脑讯号，以物理接触为端，直接骇脑之中，搜索对方的记忆和思维模板。

当初在提丰界域，苏昼看见偃圣对唤灵者来了这么一手后，就一直很好奇，而偃圣也不介意教苏昼这么一手——实际上，面对苏昼这种级别的天才，任何老家都忍不住想要教他一手。

指不定他就想当自己弟子了呢？虽然不太可能，但试试又不要钱。

虽然说，想要和偃圣那般，将这等技艺的效果发挥至最大，需要植纳米针等赛博件，但苏昼也不需要像偃圣那么细致地探查敌的每一丝细节。

“有趣。”

平静的说道，在汤缘和顾泽川悚然地眼神中，苏昼将手指抽出，然后又对被削成棍的持剑邪祟又来了这么一次物理搜魂术。

做完这些后，苏昼眉微微皱起。

“有意思——正如同顾泽川所说，这些‘邪祟’，本质上其实就是一个个正常的青丘，也具备他们生而为时的记忆。”

“但是，他们的思维模式，却被完全的篡改了——无论怯懦胆小还是狂妄自大，无论是小心谨慎还是粗心大意，这些特定的行为模式，都是一个的自我特征，而这些特征，本质上也就是的记忆，习惯以及思维模式，表现在外在行动上的反馈。”

“可是，这两个邪祟，除却之前生而为时的记忆不相同之外，底层的思维模式和行动倾向，却近乎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当的思维本质都被消磨改变之后，哪怕是仍然有着原本原本的记忆，也基本上等同于死去。

更何况，邪祟附体的青丘，被改变的可不仅仅是思维本质。

察觉到这一点，苏昼不禁眯起双眼，他陷思索中：“是思维钢印吗？还是说某种非常强力的洗脑？天魔附体，心魔侵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在地球那边，所谓的‘心魔’其实是一种灵气病毒，而天魔……”

这样的思索毫无意义，因为可能实在是太多。

心中作出决断，苏昼伸出手，对眼前的两邪祟一扫，顿时青紫色的噬恶魔火起，这两奄奄一息的统领阶邪祟卷其中，令它们在痛苦的哀嚎挣扎中缓缓化作焦炭。

随后，两颗恶魂也在尸骸上浮现。

那是两团黯淡而微小，但却是‘纯黑色’的恶魂。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邪恶的灵魂？！”

这恶魂一点光都没有，哪怕是苏昼都面露异色，他也是一次看见黑的如此彻底，乃至于半点‘良心’都看不见的恶魂。

噬恶魔主自由心证，恶魂想要在苏昼眼中化作完全无光的黑暗，就意味着此无论从哪种角度上来说，都和他八辈子犯冲，是绝对无法互相理解和谅解的死敌——实际上，昔苏昼掉的那么多敌，它们的恶魂大多都五颜六色，证明苏昼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要死它们，可并非完全的敌对。

毕竟，理解不等于原谅，该杀还是要杀。

定晴一看，苏昼开始分析这些恶魂。

然后，他又不禁轻咦了一声。

【无心之魔的衍生之魂】

【无心，无魄，无体，无念，万般皆无的虚无之魂】

【使用后，增加少许灵魂强度】

【仿佛对着镜子凝视，眼瞳倒映彼此，层层叠叠，永无止境】

如此简易的恶魂，苏昼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了。

在他实力还弱小的时候，恶魂的获取对象有强者，也有普通的修行者，它们的恶魂质量自然差距极高，就好比如国师的恶魂，虽然只是觉醒巅峰的魂魄，但它留下的遗产，苏昼如今还在使用，而一半觉醒高阶魔将的恶魂，也不过就是增加一点体素质，对于现在的苏昼来说，多吸一气提升的修为就能盖过。

而到了实力强大时，因为诸天万界都在灵气复苏，能在时代之前，率先修行至前沿的强者，每个都有各自的境遇，各自的追求，那些恶魂的持有者固然邪恶，是苏昼的敌，但它们也的的确确是强者，每一个质量都很高。

所以，像是邪祟这样，明明都修到了统领中阶，却低劣的宛如杂兵一般的恶魂，当真是令苏昼小吃一惊。

但是，真正令苏昼露出惊讶表的，却并非是敌的弱小。

而是恶魂的‘相同’。

“这两恶魂……怎么完全一模一样！”

苏昼震惊的，正是这个事实——这两邪祟的恶魂完全一模一样，从功效到名字，还有恶魂的描述，全部都完全相同。

难以理解，苏昼立刻又回转，寻找那个被他一开始一发电磁炮秒杀的统领阶邪祟恶魂……果不其然，也同样是漆黑一片，完全一致的恶魂！

“什么鬼？这什么杂兵设定？”

登时，苏昼便难以理解了：“神通是量产简易化的，统领阶的实力也是靠原本附体的青丘底子，强行塞灵气塞出来的——这种统领阶根本就是杂兵中的杂兵……但就算如此，怎么连灵魂都是这种货色？”

难怪被他轻而易举地秒杀，看来这些杂兵的制造者也知道这点，所以才让这些统领阶联合出击，因为只有这样，它们的神通互补，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统领阶。

“一路打过来，敌都是各路非，强到变态的怪物，平时接触的也大多都是强者，都快忘记杂兵割是什么感觉了……”

吐槽一句，苏昼心中的疑惑仍在翻腾，他思索了片刻后，便直接张开嘴，吃下了一枚恶魂。

漆黑的恶魂，感觉就像是喝了一罐无糖的，加冰，稀释了好几倍，气泡全没了的百x可乐，那种寡淡到极致，但却仍有一丝若有若无味道的感……令苏昼露出了嫌弃的表。

但他强忍不爽，开始闭眼，静下心来，分析这恶魂的本质。

很快，苏昼便得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倘若说脑是硬件，灵魂是某种意义上的虚拟机，而脑原本的思维，意志和认知方式是软件，那么所谓的邪祟侵，就是通过灵魂反侵大脑，完全删除原本的‘思维和认知方式’，强行将其覆盖，然后连接‘硬件’。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是原本的，也有原本的记忆，但其实真正的自我早就被抹杀，早就死了。”

“原来如此，某种意义上，控制尸体的恶鬼吗……只不过需要相似的灵魂波动才能开始第一步的侵改写——而且因为不涉及灵魂和大脑这种客观存在的本质，所以制造起来成本非常低，甚至根本就没有成本可言……”

重新睁开双眼，苏昼眉紧皱。

“这既是邪祟的本质？”

他如此在心中自语道，然后摇了摇：“不对，这仅仅只能说明邪祟的运作方式，可它本质是什么，最初又是如何侵的，我却不清楚。”

“但是，这种覆盖改写灵魂的方法，我果然曾经见过。”

这并非是虚言——苏昼不禁回忆起了自己最开始踏超凡世界时，曾经在洪城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