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皮外伤的白鼠拎出来，摆在实验台上，“你之前猜测的确实有道理，那支试剂的确能使生命体在极短时间内陷极度渴望血的狂躁状态，就和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但是——”

苏君欣眉一蹙，“但是什么？”

他没回答，而是取来电击枪，打开开关对准桌上那只白鼠。

“滋滋”的声音响起，白鼠浑身猛抖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开。

苏君欣下意识抬手做出防御动作，“小心，退后！”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越是这种体型小的动物，发起狂来越是致命。

然而等了几秒，那只白鼠却只是安静地趴在桌上，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丝毫没有先前那副凶残嗜血的模样。

她傻眼了：“这是什么况？”

“你送来的病毒应该还只是处于实验阶段，并没有达到发明者想要的效果。”喻曜将它重新放回笼子里，“病毒的效用只在被感染生命体处于活跃状态下才会起效，而一旦生命体昏迷或是陷沉睡，病毒就会失效。”

苏君欣闻言微愣，她看着那只正在舔舐身上伤的白鼠，蹙眉沉思。

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扭问李维泽：“南城有多少家神病院？”

“神病院？专业的有三家，私的就不清楚了，你问这个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匆匆走出实验室外，掏出手机给秦佑拨去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君欣，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

“秦佑，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他的声音很快严肃下来：“嗯，你说。”

“能不能帮我查查，南城所有神病院近两年新增病的数量和他们的具体病。”她顿了顿，“我知道这有很大难度，但只有你能帮到我...拜托。”

秦佑轻笑一声。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

*

得到他的保证，苏君欣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

刚挂断电话，李维泽便出现在她身后。

“你刚才在给秦佑打电话？”

苏君欣转身，点，“我有个猜测，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验证。”

“什么猜测？”他追问。

苏君欣想了想，面上流露出几分犹豫。

new world的事她还从未和李维泽提起过，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而且她也的确只是由刚才在实验室看到的形产生了一个联想而已，并不能完全确定。

多说多错，她怕他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李维泽见她如此，却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他垂下眸，闷着声音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知道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

苏君欣一愣，刚要解释，喻曜却探出了。

“快过来，又有新况！”

她只好收回话，赶紧返回实验室。

那些关着白鼠的笼子里此刻一片骚，所有的白鼠全部苏醒，却并没有都像是先前那只一样恢复正常，小部分的白鼠再次陷狂躁状态，甚至比最开始感染时更加凶猛，几乎将其它白鼠都啃噬殆尽。

苏君欣见状大惊，“你不是说它们都会恢复正常吗？病毒出问题了？”

喻曜纵小一将这些扭打在一起的白鼠分开关在单独的笼子里，闻言却只是摇。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现象，也许病毒在不同个体内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有不同。”

一直没怎么发表看法的李维泽此时却突然了句嘴：“你们发现了么，这些恢复正常的白鼠的体型都比较瘦弱，而那些没有恢复正常的看起来更加健壮。”

苏君欣凑上前，目光逐个扫过那些白鼠，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喻曜，病毒可以选择特定的宿主吗？”

喻曜点，“虽然现代科学界对此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我认为是可能的，有些病毒会选择特定的群，比如老年和儿童，这类体质相对较弱，更容易感染。而你带来的这种病毒很特殊，会出现仅感染群体中的某些健壮个体的况也不是没可能。”

“携带丧尸病毒的只有攻击同类才能使病毒传播，而越是强壮的，攻击成功的可能也就越高。”苏君欣摸着下，若有所思地踱着步，低声喃喃，“这种病毒还处在初期阶段，没有进化成末世里那种任何种群任何环境都会被感染的丧尸病毒，所以为了得到更好的扩散，它们会自主选择更加强悍的宿主...”

“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你说什么？”她扭看向李维泽。

他道：“这种病毒如果先感染弱者，很容易在早期就被发现并控制，而感染强者后，短时间内带来的坏巨大，类如果没有提前防备，极容易被一举击溃。”

“所以——”

她将目光转向那些白鼠。

“丧尸病毒的最终进化只是迟早的事，甚至此时处于初期阶段的它们其实早已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类群体中。”

话音刚落，三都沉默了。

苏君欣的脑中再次浮现出某个决定，她闭了闭眼，看向喻曜。

语气十分严肃：“喻曜，我想正式邀请你，加我们的阵营。”

喻曜有些懵：“你们的阵营？”

“我打算建造一座安全区，在危机降临时庇护类，可现在我发现末世的起源并不是天灾，而是祸。”她抬手指了指那支已经空了一半的病毒试剂，“你也看到了，一旦这种病毒进化后扩散，全类将陷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我们需要你的才能。”

喻曜面上显出几分诧异，“你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泄露秘密？”

苏君欣轻轻勾唇，反问：“你已经从我这里知道了这么多，真的以为我还会轻易放过你吗？”

他反应过来，忍俊不禁，“那假如我加你们了，还能采你的血做实验吗？”

“当然。”她十分爽快地答应，“只要你不是为了做危害类的事。”

喻曜看看她，又看看默不作声的李维泽，伸出手。

“行，我同意加你们！”

*

刚过晚饭时间，苏君欣便接到了秦佑的电话。

“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全部发到了你的邮箱。”他道，“近两年的时间里，南城各大神病院收病患的数量都有明显的增加，其中近半数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或解离失忆。”

创伤后应激障碍，解离失忆...

苏君欣将这两个词重复了一遍，脑海里回忆起张子昂在接触到丧尸病毒后的症状。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new world竟真的在用活做病毒实验！

秦佑在电话那接着道：“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挖了一番，结果查到了些别的东西...”

“什么？”

“南城是个大都市，每年都会报告失踪，但近十年来的失踪逐年增多，他们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汉，或是背井离乡独身打拼的异乡，有的迄今未知下落，而能被找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蓦地一沉，“都已经成了失去正常思维能力的疯子，很多根本无法再融现代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