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这本《练兵实录》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两三年来，各地义师举事，大小义师总计有数百万众，但都难成气侯。

说到底都是被生存所迫、不得不举旗跟着天师造反的流民，在有充足的训练以及经历足够多的血腥战事之前，都只是乌合之众。

这群乌合之众，不要说跟虎贲军及诸宗阀世族手里所掌握的锐私扈争锋了，即便是对地方武备也难有胜算。

《练兵实录》就是一件化腐朽为的至宝，黑衣这一年来亲目目睹那些流囚寇如何蜕变成虎狼之卒，心想天师要是能用《练兵实录》所录之法训练义师，数百万义师的战力在短时间内就能得到可观的提升。

大计才有功成的一刻。

赶到北面的营地，还有五六百里的险僻山路要赶，黑衣不想费太多的真元，他要防备西园军会有追杀来，这样只是手足并用的攀越绝壁，顶着凛冽的大风，仿佛猿猴般翻过绝岭，很快就往岭嵴对面的裂谷里潜去。

黑衣却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两道身影，很快从他经过的山崖后走出来，注目看着这一切。

“我还真没有想到他会是赤眉教潜伏的眼线啊！”陈海微微一叹，却没有要追杀出去的意思，目送着黑衣若隐若现的气息完全消失在绝谷处，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蛮铁鲲震惊的盯着陈海，不知道陈海为何要放过黑衣，难道他没看到这黑衣盗走《练兵实录》，就是要给山里的叛军送去吗？

蛮铁鲲琥珀色的双瞳，仿佛铜铃大小的虎目，藏着抑制不住的惊疑，完全想不明白陈海既然窥黑衣的行踪，为何又什么都不做，竟然要放此离开呢？似乎陈海的一切布局，只是想知道谁是叛军的眼线，潜伏在他们之中。

“你说乐毅是从谁手里盗走一本练兵实录？”陈海转身问蛮铁鲲。

“乐毅是厉玉麟的贴身随扈，他想送给叛军的这本《练兵实录》，自然是从厉玉麟那里盗过来的。”蛮铁鲲瓮声说道。

“不，”陈海说道，“十二抄本我都用秘法渗不同的隐香，用特别的办法能嗅到十二种不同的香气。厉玉麟的那本抄本还在大营里，乐毅盗走的这本，是我之前让你给陈青送去的那本，也是你背着我私下翻看默记下来的那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私下翻看过吗？因为隐香渗透的是内页，你身上还残留隐香气味，必然是没有当我的吩咐当一回事，私下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