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这是以最直接的意识在跟他的意识说话。

意识之间的流，不像说话那样可以撒谎。

在学习了《论意识的作用》第一篇“意识本质”后，顾行知道，意识之间的流不存在谎言，卡特以意识讥笑他，那么对方就是真的并不在乎这具身体。

这让顾行想起了当初在金城时，左狂意识侵不断占据他身体，像换衣服一样轻松。

显然，卡特似乎也有同样的能力。

“是么？”

顾行意识获知了卡特想说的信息后，眼中狠色一闪，“那不知道你的‘食物’你在不在乎！”

话音一落，便见顾行粗壮的双腿微微一弯，而后“砰”的将地面踩踏出一个巨坑，身形冲飞而起，来到半空，那十二米巨大的十二翼圣炽天使与那一条滚滚黑烟之间。

“掠夺！”

顾行背向炽天使虚影，面对着那飞来的滚滚黑烟，直接以《论意识的作用》第一篇“意识本质”中的意识掠夺方法，对“黑烟”进行掠夺！

卡特是美国三大异中的顶尖意识类异！

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异之一！

《圣经》与种种话传说，都是愚昧时期的类在不了解真相的普通为他所编撰！各种歌颂他。

这样的一位异，本身的追求已经不再是物质或上的满足，必然是实质的“好处”！

黑烟被卡特称为“食物”，而从对方刚才不在乎身来看，卡特显然是想要“吃”掉黑烟。

身为意识类顶尖异，什么才是实质的“好处”？

当然是变强！

也就是说，那些黑袍“召唤”出的黑烟，能够增强意识！

这是顾行短短时间内分析推理出来的东西。

于是，出于对卡特讥讽的不爽以及对自身实质的好处，顾行一跃而起，捷足先登，将黑烟“掠夺”！

“你找死！！！”

卡特震怒的意识传来，震得顾行心摇晃。

意识流，没有谎言。

显然，卡特这次是真的震怒无比！

但顾行根本不予理会，以“穿云”之法凝练意识，迎着滚滚黑烟掠夺而去！

……

泥泞黑暗！无边无际！咆哮嘶吼！惊涛骇！亘古不变！孤寂死亡！……

当意识将黑烟掠夺的刹那，顾行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了许多画面，同时大量负面绪浮现在他的心。

疯狂！戾！饥饿！恐慌！惊惧！贪婪！……

等等负面绪瞬间充斥他的大脑。

他仿佛回到了半年以前，冲出公路，倒在车前，送进医院后在厕所里查看《生命的进化》这篇信息时，被大量信息充斥脑海造成的短暂思维空白。

小时候的疑问，长大后的迷惑，时至今依旧存在的彷徨，通通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个问题：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