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涵他们就坐在门边的位置，所以王安前脚才刚迈出屋子，走了不到三步，秦风就已经领着施克朗走了过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施克朗像平常那样对王安友善地一笑，正要开寒暄两句，跟在一边的周易却先大声嚷嚷起来：“主席，你怎么在楼下跑堂啊？我还以为你在楼上坐办公室呢！”

这一嗓门太过响亮，以至于屋内外很多客，全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

王安虽然已经决定不要脸了，但这一刻，不禁还是感到了尴尬。身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打工仔，当着这么多客的面被喊“主席”，这嘲讽力度绝对是不要不要的。他收起了微笑，跳过这句没法回答的话，语气略微生硬道：“哪阵风把你周老板吹来了？”

“大概是东南风吧。”周易扯着淡，很坦然地接受了“老板”这个称呼他虽然也是给施克朗打工，但这四五年下来，内心里已经觉得自己是施克朗的合伙了。

秦风见周易和王安见面就掐，不禁有点蛋疼。他原本是不想进来陪坐的，可又担心王安会和周易闹起来。但是把屋外那么多桌的客全都给徐安乐这个菜鸟来照看，显然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秦风只盼着一会儿楼上有了空位，赶紧让这俩家伙上楼去，实在不行，叫王安和毛佳宁临时换一下地方也好。

秦风一边这么想着，四个已经走到唯一的空桌前坐下。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这里低端归低端，东西的味道还是不错的。”秦风把点餐单给施克朗。把菜单给周易。

施克朗看着单子上的空格，一看就明白：“这是让客自己填对吧？”

“对。”秦风马上把铅笔也递过去。

“这办法好。省时间。”施克朗笑了笑。他是在实在，没有占小便宜的心思。拿起铅笔，默默地填起单子，完全没有要让秦风做东请客的意思。

“服务员！”隔着几桌，坐在谢依涵身边的司机男忽然喊了一声。

王安闻言，马上站起身来，径直走了过去。

“唉，主席这样的才，费在这里真是可惜了……”周易叹息着，心里明明幸灾乐祸得快飞起来。脸上却是满满的惋惜。

……

王安控制着绪走到谢依涵她们跟前，尽量使自己平静地问道：“点好了吗？”

“还没好。”司机男动作略大地朝王安做了个招手的动作，王安走到他身边，司机男指着点餐单最下方的天罗鱿鱼问道，“这个怎么要30元？天罗是什么意思？”

“天罗就是油炸，语直译过来的。”王安解释道，“我们用的是整只的鱿鱼，早上进货挑活的，一份30块也赚不了几个钱。”

“哦……那就写油炸鱿鱼好了嘛！做个烤串还故弄玄虚的。”司机男对王安的态度比之前似乎更糟糕了一些。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轻蔑。

“这道菜是按照式的做法烹调的，连厨师都是特地从阿庆楼请来的。”王安耐着子，按照秦风给出的统一径回答道。

司机男一听阿庆楼的名，这才消停了。他问身边几个道：“要不要来一份？”

“尝尝味道吧，30块也不贵，我还真没吃过式的炸鱿鱼呢。”夏晓琳道。

司机男拿起铅笔。很刻意地以一个故作潇洒的动作在单子上打了个勾，满脸老子是上帝的模样。把单子递给王安。

王安接了单子就想走，却又被谢依涵喊住：“等一下！”

“还要别的什么吗？”王安问道。

“不是点菜。”谢依涵摇摇。她看着王安，好地笑着问道，“刚才那个为什么叫你主席啊？你是什么主席？”

“他们瞎喊的，叫着玩的，外号。”王安很敷衍地回答，转身就走。

谢依涵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轻摇了摇虽说她对王安确实挺有好感，可王安这个处境，实在是让她放不下脸面去倒追啊……

司机男看着谢依涵的样子，不由紧紧地皱起了眉。

今天他全靠着夏晓琳男友的关系，才好不容易把谢依涵请了出来。他们四个之前刚看完一场电影，原本应该先送夏晓琳和她男友回家，然后在路上找个机会跟谢依涵表白。但是车开到半途，他又觉得时间还早，这才主动提议要来十八中后巷吃烤串。本想着借这个机会多和谢依涵待一会儿，再加一下了解。可哪知道，居然在这儿遇上敌了！

很多时候，男和之间其实没那么复杂，有的看对眼了，后面的事全都是水到渠成。

在司机男这个旁观者看来，谢依涵显然对那个名叫王安的小白脸非常上心。

“依涵，你对你们班上这个学生，还真是上心啊，连他舅舅的事你都要打听。”司机男试探道。

“啊？”谢依涵有点走，愣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露出笑脸，竟侃侃而谈起来，“你还真别说，我那个学生你不上心还真不行。现在学生胆子可比我们那时候大多了，我带这个班才一年，你们猜我给那孩子拦下多少书了？半柜子啊！至少有三四十封。有些还是外校学生寄来的，直接就邮寄到学校里来！你们说胆子大不大？”

“没这么夸张吧，听着怎么像港台剧似的……”这回到夏晓琳的男友好了。

谢依涵直摆手道：“那孩子长得实在漂亮，真的，一般男看一眼就忘不掉，我们班好在是艺术班，男学生没几个，不然平均分肯定得往下掉好多。”

司机男笑道：“越说越夸张了，再漂亮不也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吗？”

谢依涵对司机男的这个态度相当不满，一指夏晓琳道：“不信你问晓琳。”

司机男转看夏晓琳。夏晓琳叹了气：“那孩子真的漂亮，电视上有些明星化了妆。看起来还没那孩子穿校服来得顺眼。”

“被你们俩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夏晓琳的男友笑道。

“学生的主意你也敢打？”夏晓琳拿着筷子在男友手上敲了敲。

司机男则追问道：“那你那个学生。有被追到手了吗？”

“估计应该没有。”谢依涵道，“那孩子傲得很，平时走路都是看天的。而且我们学校那些男生，唉……怎么说呢……”

“有色心没色胆。”夏晓琳助攻道。

“对！就是有色心没色胆。”谢依涵一拍桌，笑着说道，“那些男孩子平时也就敢偷瞄她几眼，我反正是没见过几个真敢直接上去表白的。最好玩的就是有时候我们班上体育课，其他班级那些男孩子，有很多会特地跑过去看她。体育老师有时候受不了了，还得吹哨子赶。”

“这倒是真的。”夏晓琳作证道，“我们班的男生也过这种事，我还特地训过。”

司机男听到这里，却是直摇道：“这说的玄乎的，反正没看见真之前，我是没法相信的。你说要是那孩子有什么名气，家围过去看还挺正常。可她又不是什么明星，一个普通。再漂亮也不至于搞出这效果啊！”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从众效应。”夏晓琳笑着说，“首先是那个孩子确实硬件够硬，然后被学校里的舆论一炒。几千个学生，你也说他也说的，你想想要换了是你在我们学校里。会不会也想去看一看？外校的那些就更好解释，距离产生美。离得越远，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得越美好。有些男孩子也许哪天偷偷跑来。隔着老远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见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