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北的耳机里传来枚忘真的声音：“什么也别问，也别说，除了身份芯片，其它都扔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通话就此结束，陆林北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

他将身上的电子设备随手扔掉，只有一次专门停车，将董添柴的微电脑隐藏在路边，匆忙做个记号，也不知以后能否找回来。

还有王晨昏赠送的外骨骼手套，陆林北稍一犹豫，也给扔掉。

半路上，他联系妻子，陈慢迟的网络已经中断，再过几分钟，连他的芯片网络也被切断，无法联系任何。

陆林北又一次停车，他现在距离矿场大概三十公里，离天堂市还有六七十公里，周围十分荒凉，没有身芯片的指引，别很难给他定位。

切断身份芯片的网络并不容易，需要在网络公司拥有极高的权限，或者拥有高明的黑客技术。

陆林北骑车疾驰，天堂市拥有多套网络系统，他希望在多的地方，能有网络尚未对自己关闭。

又驶出二十多公里，陆林北察觉到有至少两块芯片正在快速接近自己，比他的两车快得多，他放慢速度，抬望去，果然看见高空中有东西似乎在反阳光。

是枚忘真派来的？陆林北正犹豫间，两架无机急速下坠，越来越清晰，用不着数字大脑，也用不着丰富的经验，直觉告诉他危险正在降临。

陆林北以两车最快的速度奔驰，公路上已经开始有车辆行驶，他在车流中穿梭，惹来不少骂声。

可地上的两车再快也比不过天上的无机，陆林北能察觉到那两块芯片还在接近，并且正进行计算。

进无机可以将它们摧毁，却很可能自投罗网，被困在网络里，继续逃亡，很快会被追上，似乎难逃一死。

陆林北一咬牙，仍然拒绝再次进网络，他要赌一把，赌无机的主并不是真想杀死他。

几分钟后，两枚芯片突然消失。

陆林北吃了一惊，立即停车，转向高处望去，飞驰而过的几辆车，先后有降下车窗，对他骂了几句脏话。

陆林北全当听不见。

无机消失了，他察觉不到芯片的存在，也看不见可疑的亮点。

陆林北正困惑间，另一辆两车驶来，正好停在他面前，驾驶者戴着盔，看不清模样，身材应该是名子。

“扔掉身份芯片，上来。”驾驶员抛来另一顶盔。

陆林北听不出声音是谁，但是没有犹豫，接过盔，扔掉手环，下车、上车，坐到另一辆两车的后面。

这辆两车上只有一枚芯片，控制电力分配，没有上网功能。

两车在蜿蜒的公路上跑得飞快，超越一辆又一辆车子，十多分钟后驶辅路，驾驶员停下来望一眼天空，说：“你能发现无机？”

“只要它有芯片，并且正在进行计算。”

“真是一项实用的本事，如有发现，立刻通知我。”

“之前那两架……”

“被我击落了。”

说了几句话，陆林北终于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了，“关竹前？”

“很意外吗？”

“我妻子呢？”

“放心，她很安全，至少比咱们几个要安全得多。”

“咱们要去哪？”

“你若是相信枚忘真，就不要多嘴。”关竹前说罢重新上路，速度缓慢一些，她对路径特别熟悉，不用任何电子设备指引，也能找到准确的岔路，兜了一个极大的圈子，前往天堂市的一处郊区。

一旦接近城区，电子设备的数量迅速增加，到处都有它们的踪影，陆林北已经没办法分辨单独的某一块，脆放弃，不再探查周围的况。

两车停在一家餐厅的门，与诸多两车混在一起，餐厅内坐满了骑手，像是在搞某种活动。

关竹前在前面带路，和陆林北都没摘下盔，直接进厨房，穿行过去，来到后面的经理室。

经理室很小，摆放一桌一椅一柜，对面横着一张小型两沙发，剩下的空间仅容一通行，再多一就得侧身行走。

关竹前摘下盔，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后面的椅子，指向沙发说：“请坐。”

关竹前几乎没变，一短发，练的气质掩饰了几分美貌。

陆林北又问道：“我妻子呢？”

“早跟你说了，别担心，她现在比咱们都要安全，你非要知道的话，陆叶舟正陪着她，这回你满意了吧？”

陆林北坐到沙发上，“枚忘真呢？”

关竹前冷冷地说：“应该还在路上。”

两都没话说，连目光也不肯流，各自坐在那里发呆，半晌之后，关竹前开道：“顺便说一句，你将农星文害惨了。”

“是他先来找我的。”

“我说的不是绑架，那顶多让他狼狈，你毁了他的流者计划。”

“他果然要用流者的大脑制造一场机器。”

“嘿，你太小瞧他了，在经纬号上发生过的事，农星文会重演一遍吗？他有一个更宏伟的计划，利用甲子星的技术，将三万多只大脑联合在一起，形成超级计算机，用来进攻赵王星的太空站，以及停靠在站内的宇宙飞船。只要占据太空优势，地面战争将变成一边倒。”

“三万名从未接受过任何融合改造的流者，能够做成这件事？”陆林北不太相信。

“那是他的计划，我只知道大概，据说他已经进行过小型试验，效果还可以，所以他放大规模，结果进行到一半就被你坏。”

“我还以为甲子星不会直接参与赵王星的战争。”

“当然不会，农星文现在不属于甲子星，按身份属于众王星居民，四处奔走，为星际孤儿争取权力。”

陆林北一愣，“星际孤儿？”

“星际孤儿互助团，你肯定听说过。”

“曾经遇见过里面的成员。”

“农星文在互助团身居高位，你竟然不知道？”

“我早就退出报界，而且让我猜的话，他一定是像对待杨广汉一样，通过别‘身居高位’，而不是自己出面。”

“当然，农星文一向谨慎，却不小心栽到你手里，怪他对自己的计划太在意，让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想到要去白云矿场多管闲事？”

“我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招募一大群流者去接受融合改造，这件事不太寻常，所以带上大批设备，做出将要大肆坏的架势，想法是能引出谁就是谁，并没有专门期待农星文，他只是概率稍大一些。”

关竹前笑了一声，“我明白了，与其站在外围什么都看不清，不如虚张声势，将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反而能让事更明了一些，这是你的套路，我记住了。”

“不惜代价取得一个的信任，然后在最安全的况下发起反击，这是你的套路。”

关竹前盯着陆林北，“放心，我的套路不会用在你身上，费时间。”

两又有一段时间没说话，这次主动开的是陆林北，“能问件事吗？”

“能。”

“你究竟在为哪一方工作？”

关竹前脸上露出微笑，“你觉得是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