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的话,既然在局中看不明白,就先跳出去。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许,现在的自己就是如此吧。离开汴梁,不仅仅是自己离开,秦王府一应势力也慢慢向外转移,自从发生柴瑟的事
后,赵有恭越来越觉得自己在汴梁的实力太弱,靠现在手中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布控汴梁城,与其如此,就先离开。赵有恭这么做,有着自己的判断,只要离开,隐藏在汴梁城下的暗流会一点点冒出来的。
最近赵佶过得非常高兴,先是柴瑟死了,紧接着就是柴可言将一批粮食捐给国库,赵佶不是傻子,他知道以后柴氏一脉会站在自己一边的。呵呵,那个侄儿聪明了十几年,最近也是一心要霸占柴可言,握紧柴氏,结果却是这样。那听雨阁,无形中帮了个大忙啊。当然,赵佶也不会因为这事儿而改变对听雨阁的态度,听雨阁能不声不响的布下如此大
谋,其能力恐怖到何种程度?吩咐杨莲一声,杨莲答应下匆匆离开,不久之后,供奉司两大高手黄裳和曹炳就来到了房中。
赵佶手持毛笔,写着一张字帖,见二
前来,不咸不淡的说道,“加派
手,查探听雨阁,朕不想当聋子瞎子了,你们要是做不到,朕不介意换个
主事!”
赵佶显然有点急眼了,发生柴瑟的事
,他不急都不行,那侄儿一身武艺出
化,自然不怕听雨阁偷袭的,可他赵佶手无缚
之力,可要担着心呢。曹炳和黄裳诚惶诚恐,赶紧拱手道,“陛下息怒,我等必将竭尽全力,护佑陛下安危。”
话是这么说,可曹炳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暗中打探听雨阁不是一年两年了,却根本没什么实质
的进展,小鱼小虾抓了不少,可全无用处。对听雨阁有所突
的,也只有唐淼了,可惜,唐淼现在已经依附秦王府,万不可能帮供奉司的忙了。
十一月二十七,一行车队离开了楚王府,朱娘子领
先行,赵有恭负责殿后,本来是想试试和孟娘子跟着一起同行的,但汴梁事
还多,河北山东的事
也没拾掇利索,所以还得留
才行。握着师师的手,轻声嘱咐道,“师师,事
处理差不多,就去关中,怕以后这大宋朝不会安宁了。”
赵有恭一句话,可是一语双关,如今汴梁城里有听雨阁的势力,柴可言迅速崛起,四姐儿那也让
琢磨不透,再加上赵佶和那些朝廷勋贵,可以说暗流涌动,要出事还不是眨眼的功夫?更何况,耶律淳占据南京,袭扰河北,完颜老二一旦安抚好后方,多半要打耶律淳的,那时,大宋估计就要经受一场磨难了。
寒风席卷南国,汴梁城外一片枯黄,赵有恭打马而走,悄悄的离开了古老的开封。赵福金倾着身子,胳膊撑在城垛上,清秀的眉
时而蹙起,时而舒展,没
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夜里,天空繁星点点,在这冰冷的夜空下,柴可言坐在亭子里饮着酒。赵桓也是闲来无事,不知怎地,就逛到了这里,看到独自饮酒的柴可言,他眉
一皱,随后露出了点笑容,“怎么,天色这般晚了,还不休息?”
“太子殿下不也是没有休息么?若是无事,可愿陪
家喝几杯?”柴可言面色清冷,说是邀请,却也不算热
。赵桓也正好有些话要问问柴可言呢,最近两天一些郎中不是出
东宫,说是给柴可言瞧病的,可赵桓观察过柴可言,这
可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虽说脸色憔悴,可那也是伤心造成的。
坐在对面,满上一杯酒,抿一
,果然是好酒。犹豫了一下,赵桓笑眯眯的问道,“郡主,一直有些话想问问你,你可是身体有恙?瞧羊郎中出
频繁,像是有急事的呢。”
让赵桓倍感意外的是,柴可言好像也没打算隐瞒的意思,她微微点
,双眸望向天空星辰,过了一小会儿,才淡淡的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要羊郎中帮忙出些安胎药而已。”
安胎药?赵桓微微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谁怀孕了,可接下来,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本来微笑的脸,僵硬起来,爬上了黑青色。这东宫后院里,能够怀孕的,除了柴可言还能有谁?可是,他赵桓从未找过柴可言,哪里来的身孕,也就是说,柴可言肚子里的孩子是别
的,而他赵桓以后还得忍着屈辱给别
养孩子。一直以来,赵桓已经忍得够痛苦了,可现在还要看着柴可言生孩子?憋了好久,等心底的火气熄灭一点,赵桓才瞪着眼冷声道,“孩子是赵凌的?柴可言,你不要太过分了。”
知道赵桓会生气,如果赵桓连这种事都能若无其事的忍下去,那这个男
可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生气好,只要生气,就证明还有追求,柴可言轻轻抿了抿酒杯,却是滴酒未沾,“正是赵凌的,不过太子殿下何必生气?有这个孩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嘛?”
“郡主,你在说什么?”赵桓心中一跳,眼有些躲避,有点装傻的应付着。
“难道本郡主说错了?太子殿下,你这般忍耐,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报复官家么?有了这个孩子,会让你的地位变得更稳固,这不是好事么?怎么样,殿下好好想想吧,只要殿下愿意给这个孩子一个身份,本郡主就能保殿下成为一国之君,当然,太子殿下可以选择别的,例如说
这孩子的身世,可这样做对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好处?”
柴可言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却刺中了赵桓的软处,大宋是个传统的国家,储君废立自然也有着一套规矩的。一般长幼有序,除了贤能方面,谁要是能先有个骨
,那也是一份得天独厚的优势,也许那官家赵佶对此不在乎,可朝臣们还是在乎的,如果太子殿下有了后
,这位子不就更稳当了么?
赵桓生
懦弱,可
脑却非常清晰,他知道自己最好的选择是什么,低着
,一句话却如同牙缝里挤出来的,“赵某凭什么要信你,这般做对你又有何好处?”
“咯咯,这一切当然是有条件的,本郡主帮了太子殿下,殿下也该帮帮本郡主的忙才行,等着太子荣登大宝,还请太子殿下帮本郡主对付下赵凌,本郡主要赵凌痛不欲生”
柔声细语,却冰冷刺骨,赵桓觉得周围
森森的,抬
看了柴可言一眼,这
一脸笑容,和善的很。呼,果真是蛇蝎蜂儿针,最毒
心啊,赵凌啊赵凌,怎么就得罪了这个
呢?都说赵凌心狠手辣,可比起柴可言来,赵凌算个
,这
竟然拿自己的骨
当筹码,毫无顾忌的扔进这场仇恨斗争中。
“好,赵某答应你,等孩子出生后,会给他一个合理身份,不过你也得让赵某有个理由才成!”赵桓面无表
的看着柴可言,而柴可言呢,她举起杯,笑眯眯的翘嘴道,“今夜太子殿下可以在此留宿,就先委屈太子殿下在榻旁睡两晚吧!”
“那羊郎中呢?他可是知道实
的,将来要是羊郎中说
了,我们这场戏就是演的再完美也是无用的!”
“这点太子殿下尽可放心,羊郎中身染重疾,怕是活不过年关的”柴可言冷艳绝伦,当她绽放笑容时,醉
心扉。可赵桓一点都不觉得美,他觉得眼前的柴可言就是一个披着华丽外衣的
鬼,好狠心的
,而这一切,都是赵有恭亲手造就的。
这一夜,赵桓果然歇在了柴可言房中,在外
看来夫妻同屋很正常,可里边就不一样了,柴可言睡在榻上,而赵桓靠在塌下裹着被子。赵桓有些小聪明,可他没有真正的大智慧,更没有成熟的帝王思想,他觉得自己是在利用柴可言,因为倚重柴氏,就可以得到一支强大的力量,可他哪里想得到当一脚踏进来,再想抽身便已是千难万难。当然赵桓不是先知,无法得知今后的事
。而柴可言呢,她对赵桓的反应非常满意,都说这位太子殿下懦弱无能,可实际上这位太子殿下可不像传说中那样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