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佳俊出身富户,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罪?一开始,还仅仅只是求饶罢了,等二十几鞭抽上去,他剧痛难忍,两只眼睛便有些浑浊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没错,柏佳俊哭了,做为一方大将,他竟如
一般哭丧了起来。
“呜呜,殿下求你了,别打了,殿下要什么,末将什么都舍得,呜呜....”
柏佳俊这一哭丧,可是让赵小郡王吃了一惊,就这种货色怎么进
左厢禁军,进而代掌定**的?这些年来,大宋西北边军与西夏屡屡
战,往往都捞不到好处,想想也就释然了,有柏佳俊这样的将军在,谁还会英勇杀敌?
将为兵之胆,将勇往直前,兵则悍不畏死,将无勇,兵则无锋。
看着痛哭流涕的柏佳俊,赵有恭嘴角含笑,心中却一片冷意,他真想现在就杀了这无胆的柏佳俊,可又不能。此时杀了柏佳俊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还会引起同州官员的戒备之心。如今时机还未成熟,他还必须与同州官员周旋一番才行,尤其柏佳俊还是程颐的小舅子。所以,要杀柏佳俊不急在一时。
仿佛是累了,赵有恭停了下来,阿九赶紧上前,用帕子替他擦了擦额
的汗水。如今快到隆冬,天气冰凉,赵小郡王能打
打出一身汗来,可见打得有多认真了。
赵小郡王一停手,一直在旁边等着的程颐黑着脸就冲了过来,站在大枣树下检查了下柏佳俊的伤势,本想问问的。怎奈何小舅子已经晕了过去。长呼
气,程颐压住心底的怒火。转而朝赵有恭拱了拱手,“殿下。如今也算罚过了,可否先将柏指挥使放下来?”
“放下来?有这么便宜的事么?”赵小郡王瞪着双目,异常气愤的哼道,“这柏佳俊在任五年,侵吞军饷,你可清楚?原本定**万
兵员,如今军饷全都进了他的腰包,五年啊....”
说到这,赵有恭一脸的悲痛之色。掰着手指嘟囔两声,随后生气道,“程通判,你也来算算,这万余兵额,一年军饷就不下四万贯,五年哪,这至少就是二十万贯,你说本王如何不生气?今个这柏佳俊要是不把本王的钱吐出来。本王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赵小郡王越说越气,随手又给了柏佳俊一鞭子,谁曾想这一鞭子上去,原本昏迷的柏佳俊又嗷嗷叫了起来。这会儿众
都明白了。敢
柏佳俊刚才是装晕呢。
程颐脸色不是太好,倒不是因为赵小郡王又打了小舅子一鞭,而是因为刚才赵小郡王说的那些话。
真是见鬼了。赵小郡王平时不学无术,怎么一算起帐来倒如此
明了?事实上。赵有恭没有算错,柏佳俊在位五年。前前后后可是吞了二十六七万贯军饷,不过这些军饷可没有全部落他手中,京兆府分一些,京中高太尉等
分一些,这钱一层一层刮下来,最后落到柏佳俊手中的也就只有两三万贯而已。
刚才听赵小郡王说了那么多,程颐就觉得有点不对味,什么叫本王的钱?敢
赵小郡王把那些军饷当成自个私
家财了。
起初程颐还真以为赵有恭发这么大火是因为有
搞垮了定**呢,如今一琢磨,好像赵小郡王是冲钱来的啊。如此一想,程颐心中倒放心了不少,定**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赵小郡王还想着钱,可见其
有多不堪了。贪钱便好,还真就怕他不贪。
心中有了计较,程颐靠近赵有恭,压低声音有些秘秘的说道,“殿下,你要真把柏指挥使打死了,那还找谁要钱去?”
“嗯,程通判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能让姓柏的把钱吐出来?”
程颐色不变,低声道,“那就要看殿下想收回多少了!”
“不多,五万贯!这姓柏的吞了本王二十万贯,本王找他要五万贯不多吧?”
赵小郡王一脸吃了大亏的表
,程颐却是瞪圆了两只眼睛,他心中暗衬道,这无赖郡王还真敢要,一张嘴就是五万贯,真把同州当成开封府了?
凭着柏佳俊的家世以及他程颐的家财,拿出五万贯自然不是问题,可着实有些不甘心。关中不比开封,在开封你只要有手段,一年捞上个十万贯都不成问题,可在关中,商客稀少,土地贫瘠再加上天灾**不断,别说一年捞个十万贯,能捞上个一万贯就不错了。程颐紧皱着眉
,思考了良久,才小声道,“殿下,五万贯确实有些多了,可否....”
不等他说完,赵有恭一脸不耐的冷哼了起来,“嘿嘿,太多了?那就六万贯吧!”
“这...”程颐立刻闭上了嘴,他哪还敢再砍价,刚刚只是打个商量而已,赵小郡王就直接涨了一万贯,要是再砍价,还不嗖嗖的一会儿就涨到十万贯?咬咬牙,程颐像卖血一般叹道,“好,就六万贯!”
“嗯,程通判果然爽快!”赵有恭立刻眉开眼笑,挥着手吩咐道,“邵烈,把那个姓柏的先放下来,这私吞军饷之事,咱们再查查!”
赵小郡王脸色舒爽,全没了之前的愤怒,这前后变脸的本事,可算是让同州官员大开了眼界。什么叫不要脸?什么叫无赖?看看赵小郡王就什么都明白了。
柏佳俊的事
暂时结束,这时范增才缓步走了上来,“殿下,镇上风沙极大,还请殿下与王妃前去同州歇息!”
“可为本王备好了府邸?”
“早已备好!!”
赵小郡王总算勉强的点了点
,来到张贞娘面前,示意她先领着车队前去同州。等着同州官员
前走后,赵有恭才将扈三娘唤了过来,“三娘,你去盯着程颐。”
“是!”扈三娘没有多问,悄悄的离开了车队。
由于从沙苑镇到同州也就十几里路程,所以念
儿并没回马车里坐着,而是骑马伴在了赵有恭身边。等扈三娘离开,她轻蹙秀眉,悄声笑道,“官
,你为何如此关注程颐?”
“呵呵,你难道没发现刚刚程颐与本王
涉时,同州官员一个上前说话的都没有么?所以,本王断定这程颐一定势力极大,似这种
,该不会乖乖就范的。”
“官
如此确定?”
“娘子要是不信,可敢赌上一赌?”
“嘻嘻,
家才不赌呢!”念
儿杏眼轻眯,娇笑一声,将那张花容月色的面庞转向了别处。
申时刚过,一行
就慢悠悠的进了同州城,车队从大街走过,街边百姓大都好地看了看。赵小郡王似乎很享受被
关注的感觉,骑在马上还不断挥舞着手。
一个俊朗公子一边挥手一边笑,只不过那笑容有点贱,有点傻,一个半大的小娃子手拿泥
,鼻涕横流的指了指那个帅气的公子,“娘,这是谁啊,怎么看上去好傻?”
旁边
纳着鞋底,轻轻摇了摇
,“不知道,反正啊,肯定不是好
!”
赵小郡王可不知道自己刚来同州第一天,就被老百姓扣上了坏
的帽子。不过这也怪不得同州百姓,谁让赵小郡王和程通判靠那么近的呢?
来到一座宅院前,赵有恭盯着院门看了两眼,就满意的点了点
。看着大门气势恢宏,想来院子小不了,真没想到同州府还给他准备了一处这么好的府邸。
走进宅院,院中房屋众多,看那古朴走廊,琉璃玉瓦,不仅是高雅,还有点江南建筑的味道。嘶,好地方啊,此时赵有恭心中也升起了几分疑惑,如此好的宅院,同州官员大可自己私吞了,何必留给他赵某
享受呢?心中怀疑,也不点透,面上依旧万分欢喜道,“不错,不错,范知州有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