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永在席中忿忿道，继而又不乏感慨：“不瞒驸马，末将闲来独处，偶尔也有感怀。北地已是糜烂，王祚被迫南渡，形势已经如此为难，可恨局中仍是勾心斗角，不逊中朝！那些名流高位之众，一个个束手空谈，从不以生民福祉为己任，简直枉生为！”

“驸马高义，救灾济民，本是利国善民的良政，却受诸多攻讦，实在是没有道理可言！末将本身并无良才，只是感于驸马恩义愿为驱使。如今却是恨，当斗胆为时没能杀个净，还世道一个清平！”

这一番话，献忠之余不乏忿恨，大概是因长久不能得用而心有些偏激，不敢怒对沈哲子，只能迁怒于旁。

沈哲子闻言后便是一笑，叹息道：“兵者险事，伤亦能残己，能为所凭不能为所恃。胡寇肆虐于州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害，余者若能善决，倒也不必求诸于刀兵。”

“路将军你求存于战，兴起于军旅，所擅被甲持战，所用不同，倒也不必忧虑于此事。板之世，患不争，相对于那些夸夸其谈之流，将军这一类勇猛敢当之，才是此世的贤良。”

“只是托庇于驸马羽下，遇事不能分忧，实在惭愧。”

沈哲子的赞许让路永有些舒怀，但还是一脸惋惜说道。

“将军倒也不必以此介怀，先前所言虞使君将要归都出掌护军府，届时我想请将军归于护军，暂充宿卫。我也知将军乃是边战之才，执戈标行并非所长。但眼下都中营建事多，我身边也实在乏可用，只能暂时委屈将军先留下来，长议事务。”

听到让自己任职宿卫，路永确实也有几分不愿意，但他被长久散置，耐心也早被磨净，眼下能有一个去处已经是极好。虽然不能以边事积攒功勋，但若能长随身畔渐得信任，对他而言也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