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起都不够她提剑杀的，你谢家暗卫能防她几何。”

“说到底，是她依旧有几分舍不得你的儿子为难罢了。”

她走出门，声音渐飘远，不知道老夫有没有听清，反正谢沥听清了。

“而我不杀你，就如同你的儿子一样，都是凡俗之，受制于这天地伦。”

谢沥没看清明谨的脸色，但他估摸着自己就算正面对方，约莫也看不出什么。

比如她是否对刚刚嫡母胡言的话心存芥蒂。

这侄，如今心思内敛极致，竟像他的大哥一样让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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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走下阶梯，发现好几个谢家没走。

她面色淡淡，眼神倦懒，周身却萦绕着生勿进的冷淡，哪怕此时午时阳光正好，也驱不散那疏离。

她眼里有很的秘密，不能招惹。

本见出来就如狗儿见了包子、来劲儿快步跑来的谢明月都察觉到了，讪讪顿在阶前。

反是明谨慢悠悠走下阶梯，迎着秋光辉，眼神轻飘飘扫来。

“怎么，怕了？”

她也没说怕什么，怕谁。

但尽了然。

谢明月更不敢说话了。

“是不是觉得东家好惨？”

“也...也还好。他们罪有应得。”谢明月哆哆嗦嗦说，可又想到祖母的事，又隐约察觉到更层次的一些隐秘，她闭嘴了，眼里有惊恐不安。

明谨看着她，微失笑。

“是还好....罪有应得，也不曾被冤枉”

“只是灭了两房。”

“还没抄家灭族。”

慢条斯理闲谈的明谨其实有许多话本想出，但见到这些谢家子弟青涩脸庞，忽生无奈。

要怎么说呢，难道说——谢氏门楣逾百年光辉，但你们主君，也便是我的父亲，乃天下顶顶凶恶的臣，作恶多端，害如麻，为了维护家族门楣，不惜拿他尸山血海奠基？你们需得克制守礼，万万不要犯错，成了将来家族覆灭的可怜。

或许还要加上一句——现在的东家，可能要比将来的谢家下场要好很多。

万千言语说不得，无言以对。

她年少经历的颠沛流离，与家族背弃，怎忍这些同样年少的一并经历。

明谨收回目光，却见谢明月如乡下河里的小番鸭一样张大嘴，惊恐扑腾起来。

“谢明谨，你作甚说这种话，什么抄家灭族！吓死我于你有什么好处哦！！”

“你果然不是一个好姐姐。”

本还畏惧她的谢明月管不住脾气跟嘴，一秃噜就嘟囔了，但反应过来，有些畏缩看下明谨，却见后者似愣了下，后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最后伸出手。

谢明月吓得闭上眼。

然后，感觉到纤软却略有些苍白的手指摸住了自己的脑袋，她的姐姐笑了，动作温柔，语气更温柔。

“我说过要教你规矩。”

“你还小，还可以好好学。”

“作犯科你怕是没这胆子跟条件，但缺钱，看中别家财物的时候，先跟我说，我买给你，不要骗不要抢，谢家丢不起那。”

对待妹妹，再疲乏，她也是有点耐心的，言语多了一些。

不远处的明黛：“.....”

你教育妹妹是没错，可我总觉得你在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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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月涨红脸痴呆的时候，明谨已经收回手，踱步从边上小道走进。

被冷遇的好些个谢家子弟莫名没有抱怨感，只有庆幸。

好吓。

莫怪此离开乌灵多年，明明当年也只是幼时，却也让讳莫如。

有些非凡之，自小就是非凡的。

缄默寂静之余，却也有听到那边飘来凉软一句。

“谢之檩，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