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逐步加强，员晋升条例逐渐细化，像李金阳这种走文员路线上来的例子，以后不会有了。如果他本在现有职位上如不能做出成绩，很快就会被实力强悍的新取代。至于他的去处，只能转地方部门，等着退休。

包括王永江在内，很多看不起李金阳。

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副局。

李金阳清楚自己的弱势，他也想从根本上改变这种状况。因此他强烈要求进“一一八”专案组。一旦这案子了，就少不了自己的功劳。

专案组成员都是兵强将，如果进来只是当个闷葫芦，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会做，到来还是一场空。李金阳知道自己在侦方面毫无经验，与其说话被笑话，不如做点儿自己擅长的事。

他很聪明，从不与王永江等正面冲突，只做好后勤工作。比如从省厅那里争取更多的拨款，让食堂给专案组加餐，对警察家属给予照顾等方面，他尽心尽力，非常负责。

如果在其它单位，李金阳会是一个好领导。

警察局不同，除了搞好缘关系，这里更看重的是本事，是战绩。

既然是专案组领导，李金阳至少要在决策方面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具体的事可以给下面的做，领导意见很重要。

“黑鱼的报太模糊了，没有具体的指向，很难找到突和调查方向。”李金阳严肃地说。

曹勇站起来，据理力争：“李副，黑鱼卧底时间断，目前还没能进昌达公司核心。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发出最高等级的预警，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应该加强对昌达公司的监控，尤其是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目标应该会有大动作。”

李胜斌也点应和：“黑鱼上次发来的消息就很准确，我们及时出动，解救了很多未成年。”

“这案子的重点是查找偷渡境的失踪者，还有毒品！”李金阳有些恼火，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骤然提高音量：“酒吧那种地方，只要加强监控就行。每天晚上待在里面的那些，表面上是未成年少，实际上就是小太妹，缺乏父母管教，一群社会垃圾……同志们，我们的重点是案件本身，不要受其它的问题扰。”

在座的众面面相觑。

王永江皱紧眉，劝道：“老李，你这话就过分了。我们是警察，对不同群的概念划分，只有老百姓和罪犯。社会垃圾之类的话就别再说了。都是些孩子，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警察有很大一部分职责是制止和预防犯罪。尤其对未成年，更多的是劝解，还有引导。”

李金阳冷冷地发出讥讽：“这就是黑鱼的任务？我记得他这个卧底主查的方向的毒品和失踪，什么时候变成了心理辅导师啊？”

王永江眉皱得更了：“这是两码事。老李，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现在是案分析会，我们只针对黑鱼发回来的这份报进行讨论，不要牵扯其它。”

话音刚落，李金阳以极快的语速道：“我觉得黑鱼的能力很一般，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强。从他开始卧底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前前后后就发回两份报。上次的也就算了，这次更离谱，只有一个数字“一”。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没法开展工作。”

王永江眼中光一闪，他侧身挪了一下椅子，直接面对着李金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立案到现在，上级领导一直在催促尽快案，我们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李金阳侃侃而谈：“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寻找突，找到侦案子的最佳办法。”

“我从一开始就反对任用黑鱼为卧底。他不是我们滨海本地……先说明啊，我没有地域歧视，我是就事论事。滨海和国内别的地方区别很大。音、生活习惯、理念……都会造成思维误差。再说了，黑鱼是从滇省借调过来，这案子能不能，他在其中发挥了多少作用，对他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影响。同志们，激励机制很重要。职责感我就不说了，卧底也是一种工作，磨洋工和认真上班是两种概念。如果黑鱼这次传出来的消息很重要，我也不会提出换。可他传出来的报只有一个数字“一”，我觉得他态度上就很敷衍，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