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酒吧的公主？”洪宗元听得顿时来了兴趣：“阿衡还喜欢这个？”

蒋涛一句话就把自己推得净净：“泥鳅是这么说的，这是他的原话。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洪宗元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觉得阿衡有问题？就因为他找芋要货，而且还喜欢？”

蒋涛神坦然：“和冰都很贵，就算阿衡我们的，可以用内部价买货，这一个月下来至少也得好几千，要是吸多了，一、两万都不止。说到方面，这事就有些复杂。阿衡年轻，也长得帅。其实我早就想找洪哥您好好谈谈，阿衡根本不是您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有很多客，无论年轻的还是上年纪的，他全都来者不拒。”

这话很突然，把洪宗元吓了一跳：“说清楚点儿，到底怎么回事？”

蒋涛眼里掠过一丝得意，他弯下腰，故作神秘道：“自从阿衡在吧台上班，大厅的生意就比以前好了很多。阿衡长得很帅，就喜欢他这样的年轻。别说是洪哥您的了，就算是经常来酒吧的闺怨，很多都在阿衡身上大把砸钱。”

洪宗元对此感到意外：“你是说，她们把阿衡当鸭1子？”

蒋涛用力点了点：“从淞城回来后，光是我亲眼看见的就有三次，都在附近的停车场。一个开保时捷，一个开玛莎拉蒂，还有一个开路虎，都是四十多五十岁左右的老娘们儿。要说风韵犹存，也有那么点儿意思，打扮得花枝招展，每次都是阿衡上了她们的车，就主动坐进驾驶座。这姜还是老的辣，阿衡也不忌。他和所有都很亲密，反正我看了是觉得很麻。”

“以阿衡的长相，年轻妹纸一抓一大把，可他偏偏好这……洪哥，除了钱，没别的解释。”

蒋涛在胡编造。

他并不认为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是个机会，他暗地里拉拢了一些作为旁证，目的就是想要把虎平涛踢出去，从自己眼前永远消失。

洪宗元没有轻易相信，他甚至有些怀疑：“就算阿衡需要钱，可他做的这些事与警察扯不上关系。”

蒋涛耐心地说：“现在的警察与过去不一样了。我们能给钱，警察一样能给他钱。而且从警察手里拿钱，比从洪哥您这儿要名正言顺，还正大光明。您想想，警察发布全国通缉令，只要提供线索，单是一条就奖励十万啊！这还是公开赏格，如果暗地里充当线，一次两次的累计下来，赏金可比这个高多了。”

洪宗元犹豫了。这不是一般的犹豫，也不是常面对问题所表现出的那种犹豫。

公司高层这个位置，是妥妥的“大哥”。然而位置越高，责任就越大。涉黑涉毒与正常企业一样，洪宗元完全出于意外发现了虎平涛这名优秀员工，有心想要提拔，却在这个时候遭到了来自下面的反对。

蒋涛是公司里的老，洪宗元对他很熟悉。以蒋涛的脾，张张嘴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说虎平涛贪财，这话洪宗元相信。很简单：不财的是傻瓜，不会赚钱的是白痴，有机会摆在面前不好好珍惜，也不会利用的，更是傻瓜兼白痴。

说虎平涛好色，这话洪宗元也信。老年财，少年色，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话。只要你有想法和追求，也就意味着我对你拥有控制，甚至决定未来的权力。

蒋涛能力平平，如果不是因为行早，根本不可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这家伙平时小毛病不断，还嫉贤妒能……今天这事，重点是查内，可是就目前的况看，蒋涛显然把这个当做排除异己，打击报复的机会。

雪茄上的灰挂着长长一大截，洪宗元手指轻轻一抖，粗大的烟灰卷立刻掉落，砸在地上，散开一片灰白。

他感觉陷了两难境地。

一方面，是能力优秀，自己想要提拔的新。

另一方面，是心怀嫉狠，倚仗资历的老跟班。

沉默了很久，洪宗元抬起，认真地说：“去把芋和泥鳅叫来。”

蒋涛微张着嘴，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事儿你别管了，该什么就什么去。”洪宗元冷冷地注视着他：“等会儿你下去，把前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传给我。”

“要哪部分的？”蒋涛问。

酒吧里设置了大量摄像，监控位置和区域各不相同。

“吧台的，还有前后门通道的部分。”洪宗元想了想：“暂时就这样吧，你先把芋和泥鳅叫来，尽快把事处理掉。这歇业一天就损失好几万，得尽早开业才行。”

……

下午六点多，洪宗元派把蒋涛叫回房间。

现在正好是饭点儿。

桌上摆着几份菜，都是从外面餐馆叫来的。鱼香丝、沫茄子、炸排骨、手撕莲白……桌子正中摆着海海满满一大碗雪花鱼片，这是招牌菜，鱼片白，汤色清亮，光是看看就很有食欲。

洪宗元把一双包装好的消毒筷递给蒋涛，顺手指了一下摆在对面的椅子：“坐吧，一块儿吃点儿。”

桌子上只有两副碗筷。

蒋涛整个下午都在提心吊胆。

他其实是个狠。

刚行的时候，活埋对手全家，把活用铁丝捆起来再扎上铁球沉海，用铁锤和凿子给拔牙之类的事没少，还喜欢给打末针。

狠归狠，面对洪宗元，蒋涛给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个老资历的跟班。

洪哥心狠手辣，在道上成名已久。比较下来，蒋涛那点儿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

洪宗元从盘子里拿起一根洗净的黄瓜，蘸着酱，塞进嘴里咬了一，“咔嚓咔嚓”脆生生地嚼着。

“阿衡到底是哪点儿惹到你了？”问题很直接，也很简单。

蒋涛感觉手脚冰凉，尤其是捏住筷子的手在发抖，仿佛犯了癫痫症，怎么也停不下来。

洪宗元拧开一瓶茅台，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端起来抿了一：“前天晚上芋和阿衡一起在吧台当班。芋说了，阿衡教他调酒，作为感谢，他提出要给阿衡介绍几个。正好泥鳅要带过来给你看，然后送到夜总会那边……这事儿是个巧合，不是阿衡或某个故意安排。”

“我让查过泥鳅，还有厂子里过来的那些。时间安排上没问题，提前约好，也跟你打过招呼。泥鳅有把柄捏在咱们手里，他很牢靠，没有迹象表明他是警察的线。”

“我看过吧台的监控录像。当时你把钱给阿衡，他身边就有一个芋。刘书宇这小子很滑，底子却很净，不是卧底。吧台里就他与阿衡两个，前前后后阿衡都没打过电话，也没与他接触。”

“等到泥鳅过来，阿衡提议到外面透透气，抽根烟。整个过程没有第三进来，出酒吧的时候，泥鳅证明阿衡没有对任何说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

“我派要来了阿衡的手机，前天晚上他的确没往外打过电话，最近一个电话是今天上午打出去的。他那是老款手机，无法消除通话记录。”

“阿衡很净，至少警察临检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内部调查结果的确如此。

蒋涛手里仍然拿着筷子，没有撕开包装。他颤巍巍地问：“洪哥，你打算怎么安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