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派送上三楼。再往后，就是按规矩，一个小时结一次。”

公司卖货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不同于常见的“熟客对熟手”直线销售，想要在酒吧拿货，像虎平涛之类的酒保根本不会出面，都是委托给下面熟悉场子的小混混，至少转三道手，才能让零散货品进销售渠道，完成最后的售卖环节。

一个小时结一次帐，是洪宗元去年研究出来的“安全保障制度”之一。

以“地心引力”酒吧为例，假设今天晚上有三个外围销售员值班，那每个只负责一个小时。洪宗元管这个叫做“值班员”。比如九点至十点，到值班员甲，那么所有对末和冰块有需求的顾客，只能从甲的手里购货。十点钟一过，值班员就换成了乙，再往后是丙……等到三次换结束，就换成了丙。

从丙开始的值班员，都是从其它酒吧和会所调过来。这是一个庞大的换系统，其中涉及的员超过上百个。据说金爷对洪宗元的这套办法评价很高，毕竟在卖货这件事上，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客。毒瘾发作他们就六亲不认，一旦被警察抓住，场子里卖货的就变成首要目标。以小时为单位换虽然麻烦，好处却很明显————客不认识从其它场子调过来的值班员，酒吧方面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借用来搪塞警察。

我们这儿没那个。

他不是我们的在职员工。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毒1品什么的根本不敢碰，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私下行为。

至于上瘾者具体该找谁买货……地下世界有很多掮客，何况只要有强烈无比的需求，凭着亢奋无比的肮脏嗅觉，你总会找到贩卖罪恶的。

洪宗元微微皱起眉：“你是说，阿衡参与了卖货？”

蒋涛回答的很巧妙：“前天晚上芋也在吧台。我问过芋，阿衡似乎对货品有些兴趣。”

洪宗元沉默片刻，拿过摆在旁边的皮包，从中取出雪茄盒。蒋涛为机灵，也跟了洪宗元很多年，看见他拿出圆形剪切掉雪茄尾，连忙走过去，拿起摆在茶几上的长柄火柴，带着恭敬的神，小心翼翼擦火点燃。

洪宗元吸了一雪茄，皱起的眉一直没有舒展：“你是说，阿衡吸，已经上瘾了？”

虽然公司高层早就达成了“必须洗白”的共识，可就目前的况看，距离全面洗白还早，黑色生意还得经营下去。换句话说，现在的公司成员都是“自己”，只要有一个被警察抓住，都会牵连甚广，所以在毒1品的问题上，洪宗元非常敏感。

公司成员持有，或者从内部拿货，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他自己是瘾君子，有吸食需求；要么是为了钱，以更高的价位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

后一种可能在洪宗元看来不大。淞城那件事办的很漂亮，他刚给虎平涛发了一笔奖金。按照以往的经验，像虎平涛这种刚进公司没多久就表现突出的新，如果缺钱，一般来说不会走特殊路子，只会找到自己，或者熟悉的上级主管求助。

卖货虽然利润高，可公司的出货量有限。数量少，几十克或者上百克，这个可以商量，每克让五十块钱的利润，让你小赚一笔。可如果数量太多，超过一百克的限额，这就超过了底线。别说是洪宗元不答应，就算是下面负责看场子的公司主管，也会当场拒绝。

剩下的就是第二种况————阿衡也是吸毒者，他自己就有需求。

蒋涛犹豫了一下，迟疑着回答：“……我不确定……可能吧！”

洪宗元眯起了眼睛。

他慢吞吞地抽着雪茄，闪烁的目光有些微妙。良久，才缓缓地说：“如果阿衡吸，事就简单多了……嗯，你刚才说，阿衡找芋要货，具体要的是什么？还是冰？”

蒋涛压根儿没想到洪宗元会提出这个问题。他脸上的肌略感僵硬，随即讪笑着回答：“可能……可能是冰吧！”

洪宗元抬起，眼眸处透出探究与询问：“可能？”

蒋涛抬起，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掺杂着他自己的理解方式，支支吾吾地说：“那天晚上阿衡对芋说了很多关于的事。吸冰和吸区别还是很大的，何况吸了冰块就得找，芋给阿衡介绍了泥鳅，他们俩去了酒吧外面。据泥鳅说，阿衡这很好色，见了漂亮的就挪不开眼睛。尤其是附近“天籁”酒吧里的一个公主，阿衡对那的很感兴趣，一心想要把她弄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