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常常饿肚子。

所以嬴政时不常的会到姬丹的舍下蹭一顿饭。姬丹就像一个小哥哥，给他留着好吃的、好玩儿的，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惦记这个可怜的小黑孩儿。

姬丹记得清楚他们说过的很多话。那次在姬丹舍下的厨房门外，两个孩子坐在磨盘上，摇着双腿，抬看着碧蓝碧蓝的天空，一起晒着太阳。

“你将来会回秦国吗？”姬丹问嬴政。

“回去。我要回去秦国的。你呢？”嬴政瘦的小脸上神色肯定。

“我也要回燕国。我是太子，将来要做燕国的王的。”姬丹声调不大，如平时一样谦逊理长。

“那我们两个说好吧。以后如果你回了燕国一定要和秦国永远结盟。不打仗，可好？”嬴政问道。

“不打仗。”姬丹温和地保证。

“那如果你忘了你说的话呢？”嬴政问姬丹。

“你忘了呢？”姬丹反问嬴政道。

“除非天降粟米，莫不敢忘。”嬴政信誓旦旦。

姬丹觉得这说法好玩。也认真道：除非乌鸦白，骏马生角，莫不敢忘。”

嬴政还想再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回一看厨房的门，便跟了一句道：“除非厨门木象生出足！”

两为如此有趣的话一时间大笑起来，乐了好半天。

“好。咱们一言为定。”最后姬丹说道。

“立誓在此，莫不敢忘。”嬴政也说道。

两个坐得很近，肩靠着肩，摆动着他们够不到地面的小腿。两双脚的影子，在地上晃动啊晃动，让那刺眼的阳光下，留下几片小小的影。

是啊，当姬丹在秦宫大殿上，指责嬴政忘恩负义并要求放他返回燕国的时候，嬴政就是声色俱厉地喊道：“乌鸦白，骏马生角，你才可以走。否则永远不许走！”

一想到此处，姬丹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烧到了他的咽喉。所有儿时付出的幼稚温，全部化作令作呕的难堪。

难道这誓言，不是说的是秦燕永结盟好？现在嬴政做了王，到了兑现儿时诺言的时候，却剑指天下，毫不掩饰秦国对燕国的觊觎。

姬丹在黑暗中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谁还记得小时候说的话？哦，不对。嬴政记得姬丹说过的两句，可他不记得那些话是为何而说的了。

“嬴政！”姬丹心中的怒火继续升腾。“背信弃义的就该死。便是老天不罚你，我也会让撕毁誓言的以死谢罪！”

姬丹在黑暗中攥紧双拳，牙关紧咬。那个一而再，再而三，以怨报德折辱他的，必须死。

虚螳无声地抽出“碧松螳螂刀”，将自己蒙面的紫巾向上略提了提。他已经从宁静的风中捕捉到是行动的时候了。

那些护卫们大部分已经睡去，甚至连那车中的燕国太子也已沉沉睡去。兴许是因为已赵境，他们只留了一个守夜的。

但虚螳还是万分小心的。他使了一个地遁之法，贴着地表的浮，快速的向那辆马车移动。

到距离那守夜还有十几丈的时候，虚螳扬手打出一枚暗器丧门钉。这门暗器之术，可在一瞬间解除守夜的战斗力。

然而这只丧门钉并没有成功击中那守夜，而是在空中“叮”的一声，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

出手的是风洛棠。她和邵易已经发现潜伏而来的虚螳。邵易抽出将宝剑，飞身跳下马车车顶，而风洛棠则是急速出了一剑，让镆铘在空中直接挡住了那枚丧门钉。

虚螳一惊，快速地接近那辆马车，想在周围护卫们没有惊动之前，迅速将车上的掳走。

可是离车还有三丈远，他就不能再向前了。他已经感觉到风中有两强大的威势从上而下向他袭来。

虚螳闭上眼，在黑夜中不需要双眼去看。他听得到空气气流的变化。

左边突然袭来的劲风，令他向后飞跃，躲开了风洛棠镆铘递出的一剑。可他刚刚跳跃开，从上而下，便有另一劲风劈来。那是邵易的将宝剑一招“老祖开山”从上面攻来。

虚螳以极快的速度向地滚去，再次躲开了这一剑。

风洛棠和邵易也是大吃一惊。这袭击之竟然在看不见他俩的况下，却依然能躲开他们的剑招，不可谓不强。

看来还是掉以轻心了。就在他二一惊之下，虚螳却快如疾风的，已经到了马车的近前。

他掀起车帘，就要向车内伸手，可是风洛棠和邵易已经像两道罡风向他冲来。

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威势，如巨石锤山一般向他胸袭来。在那一瞬间，虚螳看到了一线之隔的死亡。

他猛的屏住一气，向后飞撤，直接钻到了前面拉车马匹的肚子下面，堪堪躲过了这次袭击。

来不及了。偷袭显然是失败了。只要那两个高手还在，虚螳就没有机会。

虚螳迅速再施地遁之法，贴着皮向山崖边滚去。不远处是万丈渊，但是虚螳攀着几株灌木，如一条游移的蛇，迅速朝黑暗的山下逃遁而去。

风洛棠真没想到，他们两在暗处的攻击，竟不能得手。看来这袭击之身手很是了得。如此厉害的身手，要是突袭去杀姬丹，这一路上恐怕是有很多的机会的。

刚才火堆边的守夜，其实也听到了暗器打过来的叮的一声。他已经抽出剑，在火堆前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但他的姿势僵硬了一阵，却并不见其他异状。因为虚螳的偷袭来得太快，而风洛棠和邵易的反击更快。一切就在转瞬之间已经悄然结束了。

“这个还会来的。”邵易说道。

“他原来就在我们后边跟着我们。太可怕了。”风洛棠想到一直被魂不散地跟着，实在有些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