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无论是哪样，那少芍出现在正院，必定是她私自的决定。

男眼中的不争，或许只是想让男以为她不争。

或许一边表现出来风轻云淡，一边暗自发力、默默使劲儿，也未可知。

成全这对鸳鸯吧。

左三元对自己说。

是解脱，也是释怀。

......

庄子上的子总是过得欢快的，九月之后，左三元产下一个雕玉琢的姑娘，小名似雾，大名就很神气了，叫尚令。

含钏取笑左三元不会取名字，“好好一个小姑娘，名字这么刚硬！”

左三元轻轻握住儿的小爪爪，慈地笑起来，“是想让她听劝的意思。”

别像她娘这样。

一意孤行。

待出了月子，尚家倒是来接过她，先是尚夫过来，而后是齐欢，最后来的是尚元行。在尚元行来的时候，他扑了个空，守庄子门的婆子告诉他，“...秦王妃邀夫与大小姐去江淮吃藕！”

尚元行点点，提马回府。

待过了三月，到秋天，尚元行再来，守庄子门的婆子告诉他，“...夫与鸿宾楼掌柜瞿娘子去福建吃酱蟹了！”

待到了冬天，尚元行抬眼看，庄子门青苔上阶，瓦墙褪色，脸色沉了沉，再看向那婆子。

婆子朝他讪笑，“...夫回丹东了，说是老左大身子有些不舒畅，想看看重孙儿。”

老左大这身子，不舒畅了三年。

待似雾满了三岁，左三元才带着幼回了京。

经年的四处跑动，纵是有漕帮做后盾，她也被磨砺出了一副洒脱利索的气度，连带着小姑娘似雾也比京城中被困在后宅里的小娘子更灵气快乐。

尚元行终于见到了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和白净的儿。

“...我不知你在气什么。”

尚元行坐在别庄正堂之上，低下轻捏山根，“你当初费尽心机要嫁进尚家，我未曾就此看轻你、薄待你。正室该有的尊重，我哪一份没有给你？正妻该有的体面，我哪里少了你...”

左三元手一抬，先吩咐将似雾带进内屋，不可置信地抬起，打断尚元行的话，“什么叫费尽心机嫁进尚家？”

尚元行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似是不愿意多说，言简意赅道，“那条沉船。”

左三元愣了半晌，方摇了摇，手撑在椅凳扶手上，陡然笑了起来，“你不信那条沉船不是我设的计！？你一直都不信？！”

尚元行沉默。

谁会信？

就算有曹家背书，可这个巧合，也太过惊了？

左三元怔愣在原地，隔了许久，猛地撑起身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她从不怨怪尚元行不她！

因她知道，与不，都不是一方说了算！

她尚元行，不代表尚元行就必须她！

这些道理，她都懂！

所以她走！

带着似雾，四处游历山水...

可，尚元行怎么可以这么想她？

以为这桩亲事，是她设计得来的！

她，左三元为坦坦，一个字一个钉，顶天立地！

竟被他误解这么多年！

左三元冷笑一声，挺起脊背，目光清冷地看向尚元行，手向东南方一指，“既你要如此想象，那便请你出去吧。”

“儿我会好好带着，你还会有你真正希望出生的长子次，到那时，你的不够分。”

尚元行不解地站起身来。

左三元态度坚决地再请一次，“京城豪门勋贵里，许多夫都貌合神离，多咱们一对不多，少咱们一对不少。待你有了长子，就记在我名下吧，往后也能继承爵位的。”

尚元行还想说什么，左三元背过身，拂袖而去。

很久，约莫大半年，左三元没有再听过尚元行的消息。

再听的时候，堂下之哭着告诉她。

尚元行不见了。

准确地说是，这次是尚元行的船，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