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水质清澈净的缘故，越陈越香，还不辣嘴。

还行。

含钏点点，砸了咂嘴，再拍了拍左三娘胳膊，“你看，张家把她放到别院备嫁，其实也就是放弃她了。往后等出了门，她就与张家半丝关系都没有了——噢，虽然在外看来她还是张家的儿，可与张家相熟的家、考虑与张家结亲的家，至少能看到张家的态度吧。”

含钏再抿了抿嘴，感觉酒劲有点上来了。

“而且恪王府，是那么好进的？”

“三皇子风流寡，如今后院除了正妃许氏，还有七八个通房，待通房年岁过了十八，就送到别庄去...”

这是梦里徐慨告诉她的。

“还有，三皇子为...”

含钏耸了耸肩，瘪了嘴，“总感觉隔了一层，你想，那天龙华会老嬷嬷带着来捉，那男的拎起裤带子就跑，压根没管张霁娘。退一万步！哪个正经谦逊的男，会诱拐闺姑娘与之...”

“啪——”

含钏一拍手，耷拉了眼，“诶！你说是吧！”

左三娘单只胳膊支着脸，“咯咯咯”笑起来。

含钏迷迷糊糊地也跟着笑。

笑着笑着。

她脑子里突然有根筋，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紧了。

不对。

不对不对！

在她印象中，当今圣是一位明强、有城府的，从徐慨的描述、曹醒的言语当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对当今圣的评价非常高——徐慨是儿子，自然推崇父亲。可自家哥哥，却是个将傲气藏在谦逊温和之下的，若是他都敬仰，那圣必定是很聪明很睿智的...

这样睿智的一名君王，为何会传位三皇子？

这说不通啊！

就算梦里没有出现张霁娘与三皇子私通一事，可圣难道看不清这个儿子的虚伪与懦弱、狠戾与平庸吗？

含钏端着酒碗，愣在了原地。

左三娘已经独个儿完了一碗金华酒，正就着桌上凉菜，再拿碗吃酒，筷子点了点这道菜，“这道不错，即化，吃完无渣，味道也清新，是什么做的来着？”

含钏有些木了。

脑子被酒意攻占。

看了眼桌子上的凉菜，面无表地说道，“柚子皮。”

“啊？”左三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含钏摇摇，放大声音，“柚子皮！就是咱们吃柚子，不要的那层皮！我捡来做的这道菜！”

左三娘低，挠了挠额。

万恶的食肆老板。

为了节约成本，连吃剩的皮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