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张柏岩都没吭声，张父心里有事也没说话，靠监狱大门越近，两也越发忐忑沉默，这种地方进出都要自己盘查，他们还是第一次过来，连眼睛都不敢到处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柏岩总觉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令毛骨悚然，有种本能危险的感觉。

狱警带着父子俩进了会面室，没一会儿张建国被带出来了，双方只能隔着玻璃通话。

看到张建国的第一眼，张父和张柏岩都震惊了，眼前这早已没了昔的风光，瘦了很多，一下子仿佛老了二三十岁似的，更让张父揪心的是张建国上缠着一圈圈纱带，看样子是受伤了。

张父一脸不解，拿起电话第一句便问道：“上是怎么回事？”

玻璃对面的张建国扯了个苍白的笑容，微微摇，“没什么，就是生病了，做了个手术而已，你们还好吗？”

张父没有吭声，眼眶泛红。

张建国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瞧我问的，你培养了两个出色的儿，这子也算是熬出了，菀菀那丫也高考完了吧，怎么样？去哪里读书了？我这个当大伯的也没能给她祝贺祝贺。”

张父不住地抹着眼睛，吸了一气才问道：“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说吧。”

按照张父对张建国的了解，要不是真的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他是不会找他的。

张建国噎了下，呵呵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落下了眼泪，哽咽道：“建业，哥坐牢的这几年想了很多，我知道我自私自利，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爸，我后悔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我的生也就这样了，但是妮妮的生才刚刚开始，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求你帮忙了！看在妮妮也是你侄的份上，你帮帮她们母吧！”

张建国殷切地盯着张父。

张父怔了怔，没有马上应下，看了一眼身边面沉如水的张柏岩，问道：“她怎么了？”

张建国哭得更凄惨了，老泪纵横道：“妮妮那孩子不能接受家里发生的变故，伤好了之后被她妈带去外地上学，却是不学好，总是跟社会上的来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带着染上了毒瘾，他们聚众吸毒的时候被警察当场抓获。

孩子她妈知道消息后气得倒地不起，送到医院抢救才知道她得了肿瘤，需要手术和化疗，我们家的财产都被冻结了，她们母身上的钱不多，去外地这几年早就花得七七八八，别说手术费了，单纯的住院治疗费都拿不出来，最后无法只能回浦市找亲戚帮忙，可是她的娘家父兄都出事，嫂子一直说没钱帮不了。

还好我出事前还有些朋友，他们帮着垫了些医药费，可是那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家也没有义务一帮在帮，这个我也还不上，我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你了，建业，你帮帮她们吧，就这次，哥求你了！”

张父听得怒不可遏，捶着桌子起身骂道：“混账！小小年纪就染上了毒瘾，她是不想活了吗？说到底孩子会这样也是你们教的！以前就一身毛病偏偏你们还自我感觉良好，现在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报应......

张建国！我就想不通，你已经名利双收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贪污受贿......这种事亏你得出来！我们张家穷了几代也没做出这种违法纪丢现眼的事，你都已经过上好子还这么不知足！张家的老祖宗都被你丢尽了脸，我凭什么帮你？

别忘了，当初是谁教唆混混去砸我的摊子把我打进医院的？是你的好老婆！是你儿的妈！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我是有多贱才会去帮她啊？我为什么要帮她？”

张父的声音在房间里咆哮，张柏岩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张父这样发火过，连带着看张建国的眼神也很是不善。

玻璃那的张建国只是一个劲儿的痛哭流涕说着抱歉的话，甚至还起身给张父跪下一个劲儿地磕。

张父气到面红耳赤，不时捶着墙，张柏岩在边上使劲拉着，见张建国还有话要说，便代替张父过去接电话，等张建国说完，他木着脸果断挂断。

看着张建国被狱警带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张柏岩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这一生真的不能走错，一步错，步步错，不是所有的错都有重再来的机会，当你从云端跌落的时候，昔被你俯视的也会俯视你。

出了监狱的张父显得很疲惫，腰也弯了不少，张柏岩担心地扶着他上车，默默的载他回去。

家里只有张菀菀一个，听到动静她赶紧从房间里出来，见张父神色不大对劲，眼神疑惑地看向张柏岩。

张柏岩朝她摇。

兄妹两眼睁睁看着张父回房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到了下午张父还没走出房间，张菀菀看着桌上那些没怎么动的饭菜，蹙眉道：“要不还是叫妈回来一趟吧。”

张柏岩点点，立马给张母打电话。

没一会儿张母火急火燎地开了家门，同兄妹俩问道：“怎么回事？”

张菀菀耸肩摇，张柏岩犹豫着说道：“妈，你还是问我爸吧。”

张母看着两奇奇怪怪的样子，吓得赶紧去房间。

张菀菀和张柏岩也悄悄跟上。

屋里张母正坐在床边，语气温柔的和张父说这话，兄妹两对视了一眼，他们还没见过张母对张父这么温柔过。

张父被张母劝了两句才从床上起来，一眼就发现在门瞧热闹的两个孩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红红的眼眶，在张母的搀扶下出了房间。

张菀菀赶忙狗腿地去厨房端了一碗温热的汤过来。

张父勉强喝了几，见一家三六只眼睛都盯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家，“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张菀菀调侃道：“我们知道爸没事，就是心里不痛快而已，爸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