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我！”殷承祉反手抓住了他，吼道。

“那你脑子清醒了吗？”崔怀也不惧。

殷承祉杀了他的心都起来了，可为了能够看到信，为了能够知道她都写了什么，还是压住了，“清醒了！清醒了！”

然后，得到了想要的。

比起留给他的，给崔怀的信长多了，前因后果，良苦用心，全都清清楚楚，可是这不是他要的，真的不是他要的，她怎么就这么傻？她不知道京城多危险吗？当年她便是在京城……“我得去找她！得去找她……”

“你若这样去了，辜负了她一份心血。”崔怀冷声警告，“她或许就真的不要你了。”

殷承祉的眼睛血红了起来。

“阿承。”崔怀语重心长，“她都能看明白的事，便是真的不得不这般做了！难道你希望往后的子里，时时刻刻地防着京城那边对你们不利吗？你不是说要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吗？京城的隐患一不除，她岂能真正地平安？”

殷承祉浑身颤抖，却再也没有发狂了。

“我已对外宣布，未来燕王妃被皇帝的掳走了，虽说对她名声有些损伤，但却也让你出师有名。”崔怀继续说道，“这也是她的主意。”

殷承祉哭了，哪怕再强硬的心在这一刻都碎了，她哪里是对他无？哪里是对他无心？这样的殚竭虑，这样的用心良苦，这样的不惜一切，怎么可能心里没有他？！“师父……阿央……”

崔怀的心，终于定下来了。

果然，最了解他的，还是那一位。

而最能为他考虑的，也是那一位。

都做到这地步了，是不是男之又有什么关系了？这样的分，怕是世上最缠绵悱恻动心魄的男之都及不上！

未来燕王妃失踪一事将整个闾州城都给惊呆了，尔后，又传出是皇帝将掳走的，惊愕瞬间转为愤怒了。

他们殿下都已经步步退让了，皇帝竟然还要赶尽杀绝？

他们殿下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要成亲，皇帝居然也来搞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永乐二十二年，就在皇帝和齐王战事僵持之际，锦东的燕王以皇帝掳走其未婚妻为名，从锦东出兵，而这一出兵，便是势如竹。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哪怕死了无数，哪怕血染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如同尘封中的古物一般，伫立在那里。

“怎么？是不是想起了当年血流尽的痛苦了？”连辛极尽嘲讽地说道，尔后，便又像是在弥补什么似得，将她带到了一处院落，然后，将一份礼物送到她面前，递给了她一把刀，“来吧，好好报仇。”

冯殃几乎认不出酒坛中的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一脸鼓励的男，“你的趣味挺特别的。”

将弄成了个……彘，这东西应该叫彘吧？还是骨醉？

亏他想得出来。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连辛也没生气。

“你喜欢就好。”冯殃道。

连辛还是恼了，“为了替你解恨，我可是想尽了法子的！你知道这东西为何一直活着吗？那是我拿血喂出来的！”

“你高兴就好。”冯殃还是道。

连辛真想把手里的刀砍她身上了，是不是除了那小崽子便再也没有能触动她的绪了？

“冯——殃——”披散发，四肢被砍，发剃光，做成了传说中的彘，还浸泡到了酒坛子里面，多了个骨醉的名，一熬便是十几年，最近更是被频繁放血，可即便如此，却仍没有疯，仍然能说话，仍然还能恨。

楚心眼中除了恨意还是恨意，“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不是求死，也不是求饶，而是威胁！

到了这个地步都还能如此坚定地恨她，冯殃也不能不多看一眼。

“哎呀，忘了把舌割了眼睛也给挖了。”连辛拍拍脑袋，说完当即就下手了，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两个眼珠子和一根舌，飞了出来，他也才终于满意了，“嗯，这才是真正的彘。”

冯殃：“……”

见过残忍的，没见过变态的。

这两其实也是听相配的。

“啊……啊……啊——”楚心疯狂地叫喊中，哪怕不能再说出一个字，那的嘶吼中还是恨意满满。

“你是那群老手底下的吧。”冯殃忽然间说道。

楚心也停下了嚎叫。

“那些自以为高一等，妄想利用自己的异能称霸世界的那伙。”冯殃继续说道，“当做出决定之前，我给过所有应该有资格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你既然恨我毁了基地，便是没有事得到活命的机会，也便是说你是那群老子阵营中的。”

“啊……啊——啊啊啊——”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这就该死吗？

她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凭什么？！

“就凭娲基地是我一手创建的！”冯殃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似得，“因为是我一手将你们这一群鬼魅养出来的！既然是我的错，那就该亲手改正！”

“啊——”

她没有资格！

没有——

娲基地若没有他们这些，早就消失了！他们在基地中所享受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们这些拼命挣来的！

他们原本就该高一等！

他们的能力足以让所有臣服脚下，为何就不能称霸世界？！

他们生来就该站在所有之上！

更何况那些不容他们，将他们视作异类，不择手段地将他们弄到实验室里面，将他们不当看！

这样的，凭什么活着！

还有那些吃饭不事的，就算异能强大又如何？他们为基地做出什么了？除了吃喝玩乐，除了惹是生非，他们都做了什么了？

凭什么他们这些为基地劳心劳力的就该死，而那些什么都没做过的确能活？

凭什么？！

她以为她是神吗？！

娲基地是她创立出来，可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是他们这些努力得来的！

她凭什么将他们打地狱，让那些废物活下去？

凭什么？！

他们都错了！

错了！

他们就不应该让她活下去，就不应该还让她在基地中！哪怕不杀她，也该将她赶走！娲基地从来就不是她一个的了！

可再后悔又如何？

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再也没有了！

这些话，这些恨，并未用言语表达出来，可那张脸上的每一个神，都足够表达清楚了，她的恨，她的怨，她的悔恨，全都在那里了。

冯殃叹了气，“杀了她吧。”

这是她唯一可以给她的怜悯。

“你确定？”连辛挑眉，有些不太乐意似得。

冯殃没回他的话，而是直接夺过了他手里的刀，一挥。

疯狂嚎叫戛然而止。

大量的血从大动脉处涌出，而这种况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了，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活下来。

死了，于她而言，或许也是最大的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