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说什么？”

殷承祉有些说不下去了，双手也不禁放了开来，“师父……我……”连话都说不下去，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小球还说了什么？都是胡说八道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的话，师父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走了？就算生气了心不好了，责骂他一顿便是了，走什么走？怎么会突然就走了？还有，师父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他离开的时候师父明明心很好的，还说答应了他办元宵宴席这事，哪里像是要走的样子？“小球胡说八道，我去找它算账！”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身去了，不过还没踏出一步便又转过身，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被欺骗了抓弄了，可还是不敢就这么走了，“徒儿先护送师父回去！”

冯殃：“……”

殷承祉也不管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么的别扭任孩子气完全失了燕王该有的风范简直就是让身边的笑话给师父丢了，执着地要亲自护送师父回去，确保师父安全，这才去找，不，找球算账。

冯殃觉得自己若是再多说一个字，这傻孩子可以哭给她看了，“走走走。”

有这么离不开她吗？

殷承祉亦步亦趋地将送回去，然后陪在身边斟茶倒水瞎忙活，直至冯殃受不了了赶，这才走出屋子，不过也没离开，在院子里面把圆球给唬出来了，“小球你敢骗我！你骗我什么不好竟然骗我师父要走？你就算要报仇要抓弄我也不用……”

“谁骗你谁抓弄你了！”圆球叫嚣，“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我没事抓弄你做什么？我要报仇直接开打就是了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做什么？本球大是谁？我可是……”

“你说师父要走！”

“主上一次绪波动如此厉害的时候就是谁也不要的！”圆球恼火不已，“我没说主把所有炸成了烟那是怕吓着你！”

殷承祉气的胀红的脸一下子转白了。

“看看！”圆球气的不行，“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了，还能真的跟你说主先前是如何把所有……行了行了，你别在白着脸了，给主瞧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师父……”殷承祉咬着牙，“真的会走？”

“走什么？”圆球哼哼道，“主把你当心尖尖的宠着，走去哪里？就算要走也估计也会带上你，再不是也会把你也炸成烟！哼！主的心偏的没边了，也不知道阿玖前主怎么就给我加载了主冷血无谁也不在乎的设定！主这分明就是……”

“真的不会丢下我？！”殷承祉伸手抓住了它。

圆球很不愿，“我会修改设定，主不要我也不会不要你！”

殷承祉紧绷的身躯才慢慢地松弛下来。

“臭娃娃，你是不是跟主告状了？！你太没义气了！就算我计算失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可我是一心向着你的！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让你来你却在主面前踩我一脚，臭娃娃你良心哪里去了？你狼心狗肺！你简直就是……”

殷承祉慢慢地坐了下来，石阶的冰冷很快便透过了厚厚的衣物窜躯体之中，冰冷刺骨，

“小球，为何你认为师父会走？”

圆球一怔。

“师父……”殷承祉想起了那些他一直以来其实都心中有数但却从来没有思过更不敢宣之于的事，“你们……你们到底从哪里来？为何会来到这里？是不是……真的会走？为什么要走？这里不好吗？我不好吗？”

圆球检测到了他悲伤的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别哭啊……”

“我没哭。”殷承祉说道。

圆球又道：“就快了。”

殷承祉握紧了它，“不会哭，师父不喜欢我哭。”

“主当然不喜欢了，都多大了还哭，丢不丢……”

“小球，你们……”殷承祉打断了它又要漫无边际的话，“真的会走吗？”

“我不是说了我计算失误了吗？走什么走？主就是偏心你了，就是宠你宠到了心坎里了，你就是比我厉害行了吧？”

“你为何会觉得师父……”

“我不都说了……”

“你们从哪里来？”殷承祉又问道，若是阻止不了，至少他可以知道去哪里找！太白山吗？不！“当年……你们是凭空出现的！和那个白光男一样！圆球，你们是不是也会像来时一样，突然间就在白光中消失了？”

“消失什么？主和我才和那个白光男不一样了！那个白光男凭什么跟我主相提并论？”

“那你们……”

“那是个意外！”圆球哼哼道，“主也没想到会到这里的，当时主是一心也想把自己炸成烟！可主是谁啊？区区一场炸哪里就能让主死？”

“师父想死？”

圆球发出了一声长叹，“当然想了，主一直想像一样生老病死，可谁让主厉害！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任何力量能让主死！”

殷承祉又问：“师父为何想死？”

“这还用说？活的太久了腻了呗！”圆球继续说，“估计连阿玖前主都不知道主到底到底活了多久了，活的都腻的不行了！你们啊，都想着长生不老，可谁又知道长生不老的痛苦？不老不死，所有都跟自己没关系，对了，还要被害！主也是运气不好，碰上的全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那些不知道主的秘密还好，知道了都当主是唐僧吃了就也能长生不老，阿玖前主还说主建立娲基地之前就被害的很惨，就是一个和你一样被主捡起来养的男娃娃，知道了主的秘密之后就把主关起来要放主的血把主当成仙丹！”

圆球大继续说，都没注意到殷承祉脸色的可怕，“当然了，最后没得逞还被主给狠狠收拾了，不过后来主就不养男娃娃了，还躲在山老林好几十年，直到遇上了那个男，这倒是个有良心的，知道了主的秘密也没害主，还陪着主一起创立了娲基地，让主有了新目标不再那么无聊，后来病的要死了，也没让主救，说都要死的，主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想当的……”

“谁？”殷承祉忽然打断道。

圆球一愣，“什么？”

“那个男……”殷承祉脑海中浮现了有些过往的场景，“是谁？是那个白光男提到过的吗？就是那个白光男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假扮的那个？”

“嗯嗯。”圆球点，说开了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了，“就是那张脸！我虽然没见过，但阿玖前主给我输的信息里有他的记载，主啊，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的，可惜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让主救！”

“我知道。”殷承祉低声说道。

圆球诧异，“你知道？”

“也是因为他，当年师父才会救我吧？”殷承祉喃喃说道，似在问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是那个让师父知道这世上尚有知晓她秘密也不会伤害她的……”

“主捡起你的时候压根儿不知道你是男的好不好？”圆球却不觉得，“要早知道你是男的，主十有八九不会捡，那个还没死的时候，主都没养男娃娃，死了之后怎么会为了他养呢？你啊，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主就是觉得不捡都捡了，丢了的话就太费了，而且要是把你丢了你可就死定了，主那么心地善良……”

“你说师父冷血无铁石心肠的！”殷承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