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团火。
燃烧的越发剧烈,而支撑火焰燃烧的薪柴,便是他的意志,便是他的认知,待到他真正突
到道祖境时,就是他这意识和存在被彻底抹除的时候。
他将成为一个...
无心者。
一个无心的神。
一个只有躯壳,却无意识的神灵,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这是...
这是惩罚。
这是沈秋给他的惩罚。
“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走过界门,我会让你亲身感知你所求之物,我会让你距离它只剩一步,我会让你感受到那界外之物的美好与宏大。
我会把一个无垠的新世界,展现在你面前,让你清晰的看到每一个细节。”
“但,我不会允许你触摸它。”
“我不会允许你靠近它。”
“我不会允许你踏足其中,你只能看,你只能渴望,你永远无法拥有。”
沈秋的声音,在混
的幻梦中回
,一如来自凡尘世间一千年的审判。
他的声音带着无
,并未有太多
绪混杂其中,甚至连恨意都无,就像是语气平静的,说出可怕之事。
“啊!”
面对沈秋说出的话,那如直刺心底的愤怒与绝望,让老祖几欲癫狂。
大道感悟侵染的速度越发快了。
就好像是那一位二十九年前现身一次的仙
,借由沈秋之手,带给他的责罚,或许这枚剑玉在诞生之初,就是为它这样凶狠的灵魂准备的。
这些无主的力量在毁掉他,他感觉到,自己的回忆,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意识,在那冷漠的大道力量的攻杀下,溃败千里。
他将突
。
他将死去。
“死!”
在这最后时分,身缠数道大道威能的老祖,于那幻梦之中一跃而起,就像是背负着山脉的蹒跚巨
,双拳紧握,以灭世之力,朝着沈秋当
打来。
他知道,这没有意义。
就算在这里杀了他,他还是会在幻梦中复苏。
但这一拳不打出去,心
郁气难消。
面对老祖绝杀一拳,沈秋也不躲闪,并不抵挡,就那么站在原地,抬起
来,看着那身缠万道光晕的老祖,以绝杀之势狂攻而来。
他看的分明,老祖眼中的神智已被力量灼烧到最为虚弱,神光不在,只剩下一缕冷漠的威仪。
就如烈火缠身,无力驱逐。
“哐”
重拳落于地面,砸的幻梦崩溃消弭,就像是云雾被搅
一团,又在风中吹拂复原。
沈秋于摇曳云雾中走出。
那一拳没打中他。
不是老祖准
不行,而是他已无力维持身缠的力量。
他跪倒在地。
明明有一念之间便可灭星的力量在身,却像是个垂垂老矣,虚弱至极的老
,神魂在颤抖,每一寸皮肤上,都有大道
融形成的道纹。
让老祖看起来像是个非主流的
,在身上刻满了纹身。
但不是,那是力量显化。
乃是至高之物。
“带我走...”
他语气
涩的,竭力维持着力量灼烧下,最后的神智,他如恳求,如祈求一般。
“我愿当牛做马,任你驱使,带我走,留我认知,你赢了...
我心服
服。
求你,带我走。”
他知道,沈秋有能力救他。
只要沈秋重新触摸剑玉威能,作为曾经的剑玉之主,便可以将这些力量重新纳
掌控,只要沈秋这么做,他便可以留的自我。
“价码很好,但,我,拒绝。”
沈秋站在趴于地面的老祖身前。
他蹲下来身来,与老祖那双眼睛对视,那眼神就如一团火,火中燃烧的,是一个受苦的灵魂。
“你会为被你玩弄一千年的可怜世界服务,你会成为支撑下一个时代最坚固的石柱,由你而生的恩泽,会把这个世界推
你无法想象的繁荣之中。
所有
都会感激你的付出,唾弃你的恶毒。
你游历群星,只为超脱避难。
但很可惜。
这里就是你的终点,这方群星里,再无一个可以留给你的地狱,除了这里。
这里,就是你最后的地狱。”
他轻声说:
“你的尸骨,便是打开新世界,最后的钥匙。”
“我诅咒你!”
眼见沈秋拒绝,老祖眼中最后的光,也化作一抹无法言喻的恶毒,他大喊着:
“我诅咒你,沈秋,我要化作滔滔魔念,长存此世,你所欲护的一切,都将被我亲手摧毁,此恨不休,此怨不绝!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这个地狱。
我会等着你的,我会...”
最后的诅咒,也化作一声叹息,老祖眼中最后的神智,最后的癫狂,最后的恶毒,都在那火焰中被付之一炬。
下一瞬,他的神魂变化开来。
似是承载的大道之力在本源变化,撑的老祖神魂越发庞大,各色流光闪耀,祥云遮挡,使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灵。
虽还保留着
形。
但其中主宰,却已再无丝毫心智,只剩一具神灵的躯壳,又像是一台已装配完毕的战争机器,正等待着
纵者坐
其中,为它注
指令。
沈秋看着这大道巨灵,眼中意味
长,心里一片放松。
几息之后,他回过身来,对身后一众魂灵笑了笑,说:
“诸位。”
“咱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