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年节送礼

对于黑恶势力，首先要有一颗迎恶而上的强硬心，永不妥协，绝不低，与黑恶势力做英勇顽强的斗争……

能说出这些道理的通常都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恶势力是怎样的嘴脸，所以李素很清醒地知道，所谓“英勇顽强的斗争”只是一句空泛的号，没事举着胳膊扯着嗓子喊两句可以，但别玩真的，该认怂时一定要果断认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所以当程家管家一脸不好意思的把程咬金的话转告给李素时，李素二话不说，火烧了似的赶紧从温暖如春的厢房里走出来，府里一阵飞狗跳之后，给程咬金准备的年礼很快备妥。

程家管家一脸错愕地看着李家疾若迅雷般的效率。

李素扯了扯嘴角朝他笑：“孝敬长辈嘛，一定要积极主动，不但要跑得比狗还快，还要有一颗拜佛般虔诚的心……”

管家也挤出笑附和，表愈发尴尬，显然为自家家主打劫晚辈的不要脸行为感到心虚气短。

李素也觉得胸有点闷闷的，往来嘛，通常有着不成文的规矩，世上的规矩千万种，但绝对没有主动朝晚辈开讨要年礼的，古往今来泱泱礼制，这等不要脸的做法简直是开礼乐崩坏之先河。

清明节的时候你咋不找我要礼物呢？

…………

两大车绿菜，一堆包装美的香水，还有一车丝绸瓷器和腌好的猪羊，满满当当装了四辆牛车，李素领着部曲们，怀着上坟的心朝长安城出发。

程家大门敞开，李素刚到门，程处默便从门里慢吞吞走出来迎客，李素拱手见礼，却见程处默鼻青脸肿，眼角有一块淤青，走路时左腿还有点瘸。

李素大惊：“程兄你怎么了？”

程处默先见了礼，然后萧然叹了气：“昨青楼饮酒喝多了，为了争个小姑娘，跟段家的俩杂碎打了一架……”

李素恍然，松了气道：“我还以为是程伯伯下的毒手，先不说‘虎毒不食子’，这大过年的，程伯伯揍你也该等到年后再说，原来是跟段家的……”

程处默愈发悲凉了：“……眼角这个伤是跟段家杂碎打架落下的，其余的伤全是我爹揍的……”

李素呆愣片刻，幽幽叹道：“程伯伯真是……虽说为争风吃醋有点那啥，但好歹也是年节之时啊……”

程处默怪地看着他，道：“谁说我爹揍我是因为争风吃醋？”

“那是为啥？”

“因为打架打得不够漂亮啊，虽然我一独挑二，但还是挂了彩，我爹因为没面子才揍了我，争风吃醋算个，我爹年轻时过的争风吃醋的事比我强百倍……”

李素：“…………”

程家的家风……完全无法捉摸啊！

…………

…………

这些年跟程家越来越熟，李素进程家的门跟回到自己家一样，不一样的是，自己家里没有一个凶恶煞鬼见鬼愁的混世魔王。

刚跨进门，程咬金夸张的大笑声便远远传来，李素甚至惊恐地看到门廊上的屋顶被狂放的笑声震得灰土簌簌而落……

“哇哈哈哈哈……好个小后生，认了个便宜舅舅便把眼睛长天灵盖上了不成？都快上元节了也不见来孝敬老夫，嗯，若非看在年节里，老夫非抽你一顿不可。”

话音落，程咬金便哈哈狂笑着朝他大步走来。

程咬金一身大红便服，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猩红的血盆大张得大大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化了妆的母猩猩。

李素吓得倒吸一凉气，一脸惊恐惶然地四顾，身后的程处默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叹道：“子正贤弟莫怕，习惯就好，往年我爹还算正常，只是今年不知为何非要往脸上抹，又要穿红袍，说是图个年节喜庆……”

看着程咬金如此夸张的扮相，李素艰难地吞了水，朝程处默强笑道：“你家的妖风越来越大了……程兄，闲暇时请李淳风道长来看看你家府邸的风水。”

程处默叹了气，默默点。

说话间，程咬金已大步走到李素面前。

李素强堆起笑脸，没来得及见礼，程咬金当他透明空气般直接从他身边掠过，直奔门外李素带来的几大车礼物。

毒枭验货般仔细端详半晌后，程咬金不甚满意地皱了皱眉。

“咋觉得今年的年礼比往年少呢？小后生莫不是糊弄老夫？”

李素眼皮一跳，急忙道：“小侄怎敢糊弄程伯伯，虽然小侄今出门匆忙，可是年礼也比往年多了一大车呢……”

程咬金点点，抬手指向李绩府邸方向，道：“给李老匹夫送了没？”

李素福至心灵，非常乖巧地道：“尚没来得及，长安城的所有长辈里，程伯伯是小侄送的第一家。”

程咬金高兴极了，一副拿了清倌一血的猥琐表仰天哈哈大笑：“好，不愧老夫疼你一场，莫看你认了个便宜舅舅，但老夫还是排在那老匹夫前面的……”

指了指面前的四辆大车，程咬金道：“今便放过你了，不过老夫还是觉得你个小混账太糊弄，说话便上元节了，上元节那天你再给老夫原样送一份来。”

李素满脸苦涩地点应了。

“小娃子要懂礼数，知道不？但凡年节时便识相点，自己主动把礼物送来，不要每逢年节都要老夫派催请，老夫这事得没脸，难道你有脸了？对了，上元节后是啥节？”程咬金挠。

李素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为难地道：“上元节过后……是清明节，程伯伯，这个，也……也送吗？”

李素身后的程处默轻叹了气，默默扭望向别处，一脸的无地自容。李素很想劝慰劝慰他，丢的是他爹，与他无关，用不着害臊……

“啊？啊！这个……”程咬金难得的老脸一红，咳两声后，道：“清明节就算了，权且记下……”

说完程咬金哈哈一笑，强行化解了尴尬，重重一拍李素的肩：“走，屋里暖和，来，设宴，上酒！”

…………

大盆，大碗酒，一群妖艳舞姬在宽敞的前堂内翩翩起舞，酒宴先文后武，身姿曼妙的舞姬们跳完舞后，程咬金便借着五分醉意在厅外舞起了斧子，一对宣花大板斧舞得虎虎生风，见怕，期间误伐前院腊梅樱花树等若，管家家仆惊慌逃窜，程家六个犬子热烈喝彩，一片狼奔豕突鬼哭狼嚎之后，程咬金光着膀子喘着粗气打完收工。

典型的程家风格，李素与这一家子来往多年，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如今的气定闲，其中的心路历程不足为外道。

扔了斧子，程家父子吆五喝六进了前堂，开始第二拼酒。

直到这时，酒宴才算进正常环节，宾主谈天说地，主要是程咬金说，李素听，话题基本都是当年的英雄事迹，几桩添油加醋的事迹翻过来覆过去吹嘘完了以后，程咬金狠狠灌了酒，胡抹了把毛茸茸的大嘴。

“老夫前听说你拒绝了魏王的招揽，有这事？”程咬金眯着眼道。

李素点点：“是的，小侄确实拒绝了魏王殿下。”

程咬金眼睛眯得更细了，目光却无比锐利：“为何拒绝？你与魏王昔有仇？”

李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