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沉重。

他相信余刺史是好官。也相信晋州的官府已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可是巧难为无米之炊，天灾时期，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粮食，做再多的事都是徒劳无功的。

“余刺史，不知晋州境内如今百姓所余几何，官仓粮所余几何，百姓伤亡几何，治下是否太平，有没有民滋事，诸如此类的况，请余刺史详细告之。”李素缓缓地道。

余刺史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泪，呼吸平复了一下绪后，才哽咽道：“昨辖下各县令派递来了消息，如今晋州四野村郭百姓纷纷离乡逃难，真正留在晋州本地的，大概只有十之三四，总数约莫在三万左右，其中聚集在城外的，大约六千余，余者有的进了山采集野菇或打猎，有的则不知所踪，无从知晓，至于官仓粮食，下官刚才说过，去岁年景并不好，官仓粮食去年中秋时押送了大部充长安国库，剩下的旧米陈黍约四百余石，如若赈济百姓，这点粮食顶多只够百姓们吃十天，而且没有三省批文，下官也万万不敢打开官仓放粮……”

李素迅速扭，与李治对视一眼，随即李治点点，李素重重一挥手：“先开官仓赈济百姓，稳住百姓心，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万事有晋王殿下担待便是。”

李治在一旁飞快点。

余刺史犹豫了一下，然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气，笑道：“若晋王殿下首肯，下官就不愁了，晋州百姓心可定矣……再说，三后户部便有赈灾粮至，下官还担心什么？这就命搭建棚帐，绝不让百姓挨饿受冻……”

话没说完，李素沉着脸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谁告诉你，三后户部有赈灾粮至？”

余刺史一呆，接着额流下冷汗，脸色也迅速发白了，指着堂外廊下如木桩般伫立不动的付善言，结结地道：“刚才不是这位，这位将军，说……说……”

李素叹道：“别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要不要这么天真烂漫？余刺史，你跟这位将军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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