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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觉得自己有责任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许明珠这个残酷的生道理，以免她没事逛长安城时买……打折货？

至于诗嘛，见仁见智，意思表达清楚就行，该抒就抒，该咏叹就咏叹，想把大白话变成雅不可耐的华丽辞藻，嗯，给钱再办事。

这是李素对外的处世之道，当然，对自己的夫就没这必要了。

听完这首诗，许明珠愣了很久，终于渐渐明白被耍了，小嘴一瘪，委屈地道：“夫君又欺负妾身……”

“别说欺不欺负的，就问你这首诗哪里作错了？你能挑出错来吗？连韵脚都对上了，还通俗易懂，分明是一首旷世佳作。”

许明珠一怔，然后喃喃重念了一遍：“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念着念着，忽然噗嗤一声，许明珠笑了起来。

“虽说用词太俗，不过倒也贴切，很传呢，夫君不仅是英杰，也是怪才。”

“那是，本夫君一肚子才华，多得往外冒呢……”李素虚应着，然后掏出镜子……继续欣赏自己的脸。

啧！怎么长的，太英俊了，摆个什么样的角度才对得起这张绝世容颜……

许明珠站在身后，却一直没动静，背后站了却默不出声，感觉很不自在。

于是李素只好打沉默。

“夫啊……你说，你嫁给一个如此英俊的，有没有打从心底里感到幸福呢？”李素也不回地盯着镜子，幽幽地道。

“啊？”许明珠愕然，很明显，活这么大没听过别问这么不要脸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呆怔。

李素搁下镜子，开始给她洗脑：“你看，为夫这张脸如此端正，剑眉。星目，薄唇，还有白里透红的肤色，无一不可诗画。简直美不胜收，你每天看着我这张脸，就算不犯花痴哭喊什么‘欧’，至少也会悄悄的从各个角度偷窥我，然后从心底涌出一浓浓的幸福感吧？”

许明珠脸红了。小拳提起又放下，似乎想揍他，又怕揍夫君太过大逆不道，一时颇为踌躇。

“不要紧，把你心底里的感受说出来，任何夸赞对我而言都是恰当的，合适的，相得益彰的……”李素的眼充满了鼓励。

犹豫片刻，许明珠终于决定还是给夫君一个面子，于是迟疑地道：“是……吧？夫君的模样确实挺俊的。迎得很。”

李素满意地点，拿起镜子继续欣赏，嘴里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我夫妻越来越合拍了，夫妻所见略同，正该惺惺相惜……”

身后又没了动静，许明珠却一直不走，李素又欣赏了自己小半炷香，终于觉得不对了。猛地回过盯着她。

许明珠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俏脸闪过一抹慌和心虚。

李素皱眉：“夫是有事跟我说吧？”

许明珠垂，轻声道：“是……”

“有事就说。都是夫妻了，何必见外？”

许明珠心虚地抬看了他一眼，接着马上又垂下，用微若蚊讷的声音道：“妾身……妾身又给夫君添麻烦了。”

“麻烦？啥麻烦？”李素一愣，然后悚然一惊，失声道：“咱家又丢钱了？”

“啊？没有没有。咱家没丢钱……”许明珠急忙撇清。

李素一颗心放回了肚子，嗔怪着瞪了她一眼：“吓死本宝宝了，还以为丢钱了呢，夫，只要跟钱无关的事，都不算麻烦，以后别吓我了。”

许明珠抿了抿唇，低声道：“是……是妾身的父亲……”

“嗯？丈怎么了？”

“他……想帮咱家打理一桩买卖。”

李素颇觉意外，说实话，他对老丈的印象并不，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以夫为天，所以子出嫁后，除非被丈夫赶出门，否则通常是不会回娘家的，想念爹娘了，首先会向丈夫小心地申请求恳，获得丈夫的同意后她才能回去，而且绝对不能太频繁，出了嫁还经常往娘家跑，不但有被丈夫休掉的风险，而且娘家的左邻右舍见了也会说闲话。

从西州回长安后，李素与许明珠真正成了夫妻，二感愈发甜蜜，李素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曾经多次劝许明珠没事回家看看，若是想摆个衣锦还乡的排场，打出侯爷府的仪仗也无妨，可许明珠只认死理，想念爹娘了愿偷偷躲到没的角落哭一阵，也死活不愿回家。

现在许明珠主动说起她爹，也就是李素的老丈，李素不由分外怪。

“咱家买卖有好几桩，不知老丈看中了哪一桩买卖？”

许明珠愈发心虚，有种胳膊肘往娘家拐的内疚感，沉默半晌，忽然摇道：“还是罢了，夫君当妾身什么都没说过吧。”

说完许明珠转身欲走，李素急忙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叹道：“夫，你我已是夫妻，你爹娘也就是我爹娘，都是一家，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许明珠陷犹豫挣扎，沉默半晌，在李素的一再催促下，终于低声道：“我爹他……他想打理茶叶买卖，就是夫君弄出来的炒茶……”

李素大：“炒茶有喝？”

“眼下是没喝，但……东阳公主教过妾身，每次只需放少许，炒茶冲泡起来很香，而且回味悠长。”

提起东阳，李素有些尴尬了，老脸一红便左顾右盼：“啊呀，今的月亮好皎洁，亮瞎狗眼……”

许明珠白了他一眼，接着噗嗤一笑：“大白天的，哪来的月亮？夫君说胡话也不肯多花点心思……行了，不说公主殿下，就说这炒茶，眼下虽无赏识，只因酒香埋没巷中，若有出面刻意宣扬，定是一桩挣钱的买卖，妾身算了算，怕是比咱家的烈酒香水不少赚，妾身前托给我爹捎去了一些茶叶，教了他用法，我爹也觉得此事可为，于是便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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