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逃不了，所见所闻者，皆是无的杀戮。

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每个梦都是血与火，都是残肢断臂和尸首，甚至连他自己都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尸首，灵魂飘浮在九幽地狱，站在冷的空地上，等待上天判定今世前生的因果，决定下世的回。

不知过了多久，李素终于幽幽醒转，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圆顶帐篷，无的眼睛使劲眨了几下，然后轻轻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舌尖传来一阵痛意，李素闭上眼，轻不可闻地叹了气，确定了，自己还活着。

活着，挺好的。

耳边传来惊喜的哽咽声，许明珠那张失去光泽和血色的俏脸映眼帘，李素呆了一下，眨了眨眼，不由脱道：“你怎么在这里？”

一开把自己吓了一跳，李素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嘶哑难听，而且嗓子得快冒烟了，声带一动如撕裂般疼痛。

“夫君……”许明珠伏在他身边，放声大哭起来。

“咋了？哭啥？别哭，快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为何在此？”李素抬起手，想抚摩一下她的顶，却发现自己的胳膊酸疼得厉害，而且没有一丝力气，连抬手都困难无比。

许明珠摇摇，使劲擦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朝他挤出个笑脸，哽咽道：“夫君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妾身……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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