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不想……”琉璃子缓慢支起身子，“我不想再在他面前那么……卑微。”

“我不想再那么卑微地他了。可是，只要着他，我没办法不卑微，因为……我他，永远比他我更多……”

少总算完整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舞衣子将她温柔地拥进了怀里，毫无保留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欧洲之行很快结束，我的琉璃子很快就会回来。”舞衣子一边拍着儿的背，一边温柔地说，“一年之后，谁知道又会怎么样呢？谁知道到时候谁才是卑微的那一个呢？”

“偏偏、偏偏这个时候才像个母亲……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大颗大颗的泪水又从琉璃子的眼中涌了出来，她双手抱住了母亲的腰，如同孩提时代一样，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窗外积攒已久的云中间，终于绽放出一道闪电。

如同千军万马般纷至沓来的雨声，终于在东京所有街，隆隆响起。

……

电闪雷鸣。

路边的行道树在风雨中摇摆。

不知道在新宿御苑站了多久，又不知道多久前才浑浑噩噩的回往家走，又不知道出于什么自虐心理没有打车，而且还走反了方向……

总之，当第一颗雨水落到千临涯顶的时候，他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有点咎由自取。

他开始在街道上奔跑。

当第二颗连同第二十颗雨水一起砸在他顶的时候，他就不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了，这惩罚未免有点过分了。

雨水砸在身上会疼，这倒是新奇体验。

他冲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把平时压根不会注意到的透明雨伞，顶在顶，冲进了雨帘。

对于这种规模的雨势，区区一把伞根本没有丝毫作用。顶着无作用的伞，下半身连同内裤一起全部湿透，天上的雷电连绵响起，时不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一道炸雷。

这感觉糟透了。

他是如同落汤一般回到家的。打开房门的时候，把伞骨已经变得跟五香凤爪一般的雨伞扔在玄关，浑身透湿的他，一只脚踩上木质地板，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好像这不是他第一次淋雨了。这是他在东京淋的第二场雨，这一场雨甚至比上一场雨更为糟糕。

“啪嗒啪嗒”。从袋里掏出手机，勉强把滑不留手的手机点亮屏幕，他才知道，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了。

推开起居室的房门，却意外地发现，顶灯光亮度是最省点的那一档，身穿着清凉睡衣的梦叶和宫城美咲，就这么坐在家里起居室的桌前，好像在举行夜对谈。

“哥？”

谈话了迷的梦叶和宫城显然都没听到千临涯进屋时的声音，两同时望向浑身湿透的千临涯。

“哥你怎么回来了？”

“师傅你怎么这样了？掉到河里了吗？”

千临涯吸了吸鼻子。

“你们聊什么呢？”

声音嘶哑得厉害。

梦叶紧张起来：“我去给你接水泡澡。”

宫城双手不知道放在哪儿好似的，也连忙站起来：“我去给你拿毛巾。”

已经快速跑到洗手间那里的梦叶大声朝这边说着：“不用了！我毛巾也一起拿好了！”

宫城不敢正眼看千临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跪坐下来，竟有几分像新婚妻子。

千临涯大大咧咧地一坐在榻榻米上，伸出手，把脚上已经透湿而变得柔韧极强的袜子拉下来（居然拉出了半米长才脱下），然后随后扔在角落。

“我怎么觉得，你看上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千临涯忽然不满地对一脸耐寻味表的宫城美咲道。

“啊？不，我只是、只是……”宫城美咲拼命摇着，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楚。

之前感觉她们聊天时明明表十分凝重来着？

更奇怪的是，宫城也就罢了，一向早睡早起的梦叶居然也放着好好的觉不睡，三更半夜和宫城开子会。

她们在聊什么？

难道是单纯在为想象中“哥哥/师傅的童贞告别夜”默哀？？

“你、你……”宫城看着浑身往下滴水的千临涯小声说，“你和朋友桑，没在一起过夜？”

“今天起，我就没有朋友了，我自由了。”千临涯抖开贴在身上的衣服说。

“啊？是吗？”

宫城美咲只表现出了一丝应付式的吃惊，随后的表，与其说是吃惊，更接近于狂喜。

“唉，嘛，这种事，常有的嘛，后辈君……我是说，师傅不必沮丧。”宫城美咲大大咧咧地拍着千临涯的肩膀，好像过来一样开导着他。

“哥，你和琉璃子姐怎么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梦叶，把燥的毛巾大大地盖下来，裹住千临涯的身体，跪在地上，隔着毛巾帮他擦起了发，身体贴在了他身上。

“分手了。”

梦叶的声音隔着毛巾温柔地传来：“怎么会呢？你们那么相。”

“阿秋！”

千临涯重重打了个嚏。

“洗澡水好了，快进去吧。”

这个嚏让梦叶再次紧张起来。

千临涯本来觉得，以自己100点的体能值，感冒这种事应该和他绝缘，但站起身来时，还是感到了一阵不妙的晕眩。

脱光衣服，把自己扔到浴缸里，他静静地泡在水里，感觉越来越沉下去。

“梦叶，”坐在浴缸里，他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突然开问，“你在外面吗？”

“在呢。”

门外，果然传来了妹妹声音。

看来她一直在外面守着他。

“果然还是梦叶最好了。”

“喂喂，我也在啊，”门外传来了宫城的声音，“你到底是怎么啦？一副受伤很重的样子。”

“别瞎说，好的很我现在，”千临涯说，“你们俩都进来跟我一起泡吧。”

浴室的门马上被推开了。

千临涯一脸震惊地望着两名少鱼贯而，后面的宫城还把门给关上了。

“哈哈哈，你见了我们穿这么少，都不骚扰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怎么样了呢！”宫城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我也是，吓了一跳，”梦叶捂着心，“还以为哥哥又变格了。”

千临涯揉着额。

好不容易开始微微泛酸的心，被完全打节奏了。

他掬了一捧水，朝两名少的方向掀了过去。

“让你们尝尝我的痛苦！”

受到了泼水攻击的少们，可能是晚间对谈的缘故，此时居然同仇敌忾，史无前例地结成了统一阵线，纷纷把手千临涯的浴缸，对着他露在浴缸外的身体部分猛浇。

“够了！够了！宫城！你趁机摸我以为我不知道吗？梦叶！停手！我要站起来了！”

因为两名少屡教不改，千临涯最终真的动真格地站了起来。

两名少马上面红耳赤地转过了身去。

“明天开始，我要正儿八经地去念书了，”千临涯宣告什么似的说，“明天，东京会多出一个普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