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男老师在带。
这天恰巧是周一,又或者并不巧,卫叔柔知道她的课程安排,不然怎么每回白淳上象棋班都能刚好碰见她。
谬生来的时候暑假已经过了一般,基础班已经开课两周,不过要跟上进度也不算难,每堂课都会把之前学的动作复习一遍。当然,“难不难”还得看自家孩子四肢够不够灵活。
不幸的是,谬生就是那个
脑不灵活,四肢不发达的罕见孩子之一。
谬生从舞蹈教室的玻璃门外磨磨蹭蹭挪进来的时候,起先还吵吵闹闹的教室顷刻之间鸦雀无声。数十双好奇,震惊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像聚光灯一样打在谬生雪白的短发上,打在谬生
的脖子肩膀上,打在谬生抬起
怯怯的灰蓝色眼眸上。
谬生突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在众师夫面前背诵三字经的
子,脸烧的火辣辣的。她听见教室被随之而来的私语声充盈起来。
“哇噻——外国
诶”
“会不会是白化病?”
“也许是混血。”
“她会说中文么?”
“好漂亮的姐姐。”
“好可
的妹妹。”
“看上去好像很容易生病的样子,你敢去跟她打招呼么?”
“······”
谬生僵硬在门
,她感觉浑身都在颤抖,她想她不紧张,这只是冷气开得太低的原因。
结果朱可几乎是用“拎”的把她带到学生们面前时,她差点哭出来。
学生们自觉的按照队形排列好,朱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开
:“这是今天新来的谬生同学。”一个简短的陈述句,没有解释谬生为什么是白色的,就像那并不是一件需要解释的稀罕事一样,也甚至连“大家热烈欢迎她”或者“下面请她做下自我介绍”都没有,但
孩子们都不约而同的拍起手来。
谬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大大·····大家好。”
朱可扫了一眼队伍,把谬生安排到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
学生里最大的有大她五岁的,最小的也有小她五岁的,谬生的个
使她看起来显小,站在身高参差不齐的
孩子里面本来不算显眼。但在一群黑发
孩里,她的特殊发色未能让她得偿所愿的淹没在
堆里。
她看着落地大镜子里的自己,以及周围仍是不住打量她的好奇目光。
她咽了
唾沫,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去适应这突然改变的环境。
很奇妙的是,她并不排斥这里。
那些注视着她的眼睛,是多么的善良而温暖啊。
朱可看着一个劲儿傻笑的谬生,薄薄的嘴唇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只听她铿锵有力的一声:“热身,准备!”
孩子们纷纷四散开去,靠着扶手做好准备动作。
当然跑在最后那个动作笨拙的身影,
你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那天谬生在
记里的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朱可老师和小系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可是真的严厉啊!让我做“一字马”我腿叉不开,她就使劲儿bai我的腿,疼死我了!不过下课的时候看见阿淳拿着棉花糖和妈妈在外面等我的时候,我就不疼了。
嗯,棉花糖真好吃。
今天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