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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个带牌的负责走过来，沉声询问：“什么况？”

“这小子找事儿。能不能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也好，眼不见为净。”

“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毛小子，跑这里找存在感，瞧不起这、瞧不起那的！”

……

群七嘴八舌地说着。

原本被讽刺一通的周老师，脸色极其难看，但在见到这么多帮自己说话后，渐渐地脸色好转了不少。

“是你们在找事儿？”负责拧眉问。

“没有。”

白术平静地回答。

斜乜着白术，见到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顾野失笑。

负责被白术一噎，顿了顿，然后朝顾野伸出手，“票拿出来看一下。”

顾野懒懒掀起眼皮，将两张被握成一团的票掏出来，扔到负责手上。

瞧他这般不重视的模样，负责和旁观者都气得不轻，恨不能抡他两棍。

——知道这场合的重要吗？

——知道这次流会，有可能会逆转国际对东国漫画圈的看法吗？

——这么轻视的态度，像什么话！

“票都揉成那个样子了，位置肯定排在后面。”

“漫画圈有名的那几个，基本都露过面，谁不认识？这两个都是生面孔，就算靠前，能排到哪儿去？”

“估计没搞清楚况，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起来，第一排还有两个空位呢，不知道给谁安排的……”

……

他议论纷纷。

周老师扬起了骄傲的下颌。

负责拧着眉摊开那两张票，心里寻思着如何将他们俩“请”出去，结果在摊开的那一瞬，所有想法化作云烟。

他呆愣了一瞬。

然后，愕然抬，仔细打量了眼这两个年轻，又低下，再三确认手中的票。

“……”

他惊了。

“确认好了吗？”顾野微微眯起眼，吊儿郎当的神态里，有过一瞬的锐利。

区区一个流会罢了，搞得声势浩，不过是给一群没实力的，一个自吹自擂的场合。

竟然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抱歉，打扰了。”负责手一哆嗦，赶紧低下，换了一副卑微的态度，“两位请在第一排落座。”

“……”

“……”

“……”

听到“第一排”三个字，原本聒噪的群，顿时鸦雀无声。

靠！

第一排？！

这些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假的吧。”

“他们谁啊……”

“坐第一排的，不都是大佬吗？”

……

他们止不住地窃窃私语。

连第一二排的漫画家们，都止不住侧目，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没听说漫画圈里出现了这么俩新秀啊，从哪儿冒出来的？

顾野弯着唇，视线一扫，准地抓住最一开始说话的工作员。

他问：“可以坐了？”

“可以。”

工作员紧张地舔了舔唇角，颤颤地点。

顾野又问：“还要给三流漫画家让位吗？”

“……”

工作员想摇，但又怕得罪，尴尬地杵在原地。

让位，顾野当然不用。

但，他若一应了，就坐实了“周老师是三流漫画家”的话，简直进退维谷。

——以后打死他也不敢轻视年轻了。

——妈的。

——鬼知道他们有什么身份。

顾野嘲讽完，见到一群猪肝色的面孔，心里舒坦了，侧首跟白术道：“走吧。”

“嗯。”

白术点了点。

两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以“生面孔·漫画家”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走到第一排那两个空位，落座。

而——

在流会开始前，场内近半数的话题，都集中在二身上。

对于漫画圈而言，他们俩是彻彻尾的生面孔。但是，他们俩又以极其嚣张的姿态，坐上了最受瞩目的第一排，这种“高调出场”的方式，无疑引注目。

同时。

坐在第二排的纪常军和纪依凡，眼睁睁看着顾野和白术坐在第一排，神都有点懵。

“纪老，这两个小年轻是哪儿来的，你有听到消息吗？”旁边一个漫画家忽然凑过来询问。

纪常军紧紧锁眉，“不知道。”

“哦。”

漫画家应了一声，又去问别了。

“依凡，你知道跟白术一起的是谁吗？”纪常军问。

“有点儿眼熟。”纪依凡仔细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眼帘一抬，“好像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漫画专业的？”

“不是。计算机系的吧。”

沉默须臾，纪常军问：“多大？”

“二十三四吧。”

“哦。”

纪常军颔首。

倘若是宁川大学的教授，年轻有为……拿到第一排的票，应该不是困难的事。

一个搞计算机的，在漫画圈也折腾不出个什么来。

——白术小聪明倒是真不少，为了在这样的场合露脸，连“曲线救国”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只是，跟一个老师出来，也不嫌害臊。

不知廉耻。

纪常军眸色沉沉的。

*

约摸十分钟后。

一直在后台准备的简以楠、韩子硕等陆续赶到。

韩子硕一边喝着水一边走出来，抬眼瞥见悠闲坐在第一排的白术，当场一水就了出来——

他难以置信，“不是让你们把她赶出去的吗？”

艹！

不仅没赶出去，还坐在了第一排！

这不是故意膈应他？！

助理面露难色，“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他一通解释。

“……”

韩子硕气得磨牙。

但是，甭管他现在如何跳如雷，在这种况下，也不可能强行将白术赶出去了，只能咬牙受着。

另一边——

白术一落座，就低玩着消消乐。

倏地，坐在旁边的倾身靠近，一淡淡烟味混杂着薄荷味儿钻鼻息，她微微一怔。

“哎。”

顾野优哉游哉出声。

他挑眉，“你的‘恨铁不成钢’来了。”

“……”

白术掀起眼帘，视野里落他俊朗的脸庞，视线在他散漫的笑容上定格一秒后，才转移视线朝某一处看去。

只见简以楠急匆匆走来。

然后，在她另一侧的位置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