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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守道起床后发现小梅已经在楼下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么早就起来了？”顾守道笑着问。

小梅点点，“我每天都起得很早。”

“早上吃面可以么？”他又接着问道。

“可以。”

“那我去做，你随意一些，想看什么书就自己拿。”

尽管顾守道这样说，小梅还是有些拘谨。

“要不还是我来做吧，您去歇着。”小梅开道。

“不用。”顾守道见小梅坐立不安的样子，便温声说道：“小强要上学，每天早饭都是我来做，今天不过是多加两个的量而已，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

直到现在小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称呼顾守道才合适。

顾守道似看出了小梅的顾虑，他说道：“你和阿水一样，叫我顾大哥就好，以后如果想看书，直接过来这里，不用客气。”

“好的，谢谢您。”

“不用谢，你也不要再您您的了，怪生疏的！对了小梅，阿水昨晚睡得如何？”顾守道担心地问。

小梅摇摇。

顾守道不禁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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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醒来后有些痛。

她想起昨天的事，有些如坐针毡，自己那副样子，不知道顾大哥会怎样想。

阿水忐忑不安地下楼，看见顾大哥和小梅都坐在那里。

他们听到动静后立即朝她看过来。

“醒了？”顾守道率先问道。

阿水点点，有些不敢看顾大哥。

“昨天，对...”

她还未说完，顾守道就打断道：“快过来吃饭，就剩你没吃了。”

“好。”

阿水慢慢走到桌子边坐下来，她始终低着。

“小强呢？”阿水低声问。

“已经去上学了。”顾守道看着阿水，慢慢说道：“小强很不放心，他一直惦记着你。”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阿水，不要自己憋着，有什么事就跟我和小梅讲。”顾守道极其认真地说。

阿水慢慢抬起，她看着顾大哥和小梅，决定把这段子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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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爷去世了。”

想起姥爷，阿水就感觉好像被在心窝上捅了一刀似的。

她又开始抽噎起来。

“我回家后看到我姥爷神特别差，他非常非常消瘦，身上几乎没什么。用骨瘦如柴这个词形容我姥爷真是最贴切不过了。

他已经无法走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我姥爷的上已经长了褥疮，他该是多么难受啊。要知道，他以前最喜欢在院子里看一些老大爷们下棋，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姥爷见到我回家只是虚弱一笑，他说不了太多的话。

为什么我只出去几个月，回来就成了这样！

后来我妈说我姥爷的肝上长了个东西，做了增强ct，医生说况不好。

我妈听后当场就傻了，姥爷八十四岁，虽然这世上有很多活不到八十岁，虽然谁都会生老病死，虽然每时每刻都有离开这世上，虽然知道很多很多大道理，但事一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想不开看不透。

这件事对我妈打击非常大，她要忍着悲伤痛苦，还要瞒着我，怕我担心。真的，我妈已经越发苍老和憔悴了，她的发越来越白了。

我姥爷年纪大，再禁不住折腾，所以没有住院，没有进一步治疗，只是待在家中。

他现在大小便已经不能自理，你们知道么，有一次我妈去买菜，我和姥爷待在家里，他拉裤子了，但是不好意思叫我，我发现后就帮他换裤子，帮他整理净，那是我第一次帮姥爷做这种事。

我无意中看到他的脸，我姥爷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欣慰的笑，因为外孙并没有嫌弃他。

那个笑容总是会浮现在我脑海里，我真的忘不了，它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是多么的糟糕。

我父母一直关系不好，我爸真的不是尽责的父亲。”

说到父亲，阿水就不自禁地冷笑起来。

“我还很小时，有一次和小伙伴们玩耍，我父亲经过，我不记得当时有没有看到他，只知道后来我爸回家后我妈问他有没有见到我，他说见到了，我妈就问怎么没带我一起回家，你们猜我爸是怎么说的？

我爸说：我都不理他，他为什么要理我。

这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话么？我当时很小，一心只知道玩，根本没注意那么多，况且我是他儿，他为什么非要和我计较这么多。

每次朋友们谈论自己的爸爸时，我就觉得好失落，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我什么都说不了，可是我内心处真的好羡慕他们。

不过还好，我有我妈，有我姥爷，他们对我特别特别好，他们特别特别宠我。我家里条件一般，可是他们都会尽力满足我的需求。

他们对我好，可我一点都不懂事，我总觉得老天爷特别不公平，为什么别都能那么好，却偏偏要让我这样！

我自以为为了家付出很多，我不读文科班，我念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我委屈，我总觉得全世界就我最可怜。可是，难道他们就不委屈不难过不可怜么？

我自认为很懂事，其实一点都没有。在家里我甩过很多次脸色，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凭什么要看我的脸色，凭什么要忍让我，还不是因为我，可是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我对他们的习以为常，根本不知道珍惜。

我能伤害的，只有我的。

让我最后悔的是有一段时间我竟一度认为是我姥爷影响了我妈。我妈真的很辛苦，她要照顾我姥爷，照顾我和我姐，还要心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妈变得比男的还要能，这些都是被无奈，谁愿意吃苦受累，谁不愿意舒舒服服的，可是我妈没那个福气。

她总是抱怨自己命不好，每当我妈说这话时，我就会很难受，最可笑的是，我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姥爷的错，因为照顾他所以我妈才会变成这样。

我姥爷，那么善良的老，那么我的老，一个从来都只知道为别着想的老，就因为年纪大了，生活不能自理了，就被我嫌弃，觉得他是个累赘。

虽然每次有这样的想法后，我都会自责，都会内疚，可是一些不好的念总是不由自主地跳进脑子里，我真的控制不住。

我我姥爷，可是我又经常做一些让他伤心的事，尽管如此，姥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我，真的，那个笑容，那个笑。”

阿水说了很多很多，因为绪激动，这些话都是断断续续说下来的，可是说到这里时，她真的忍不住，开始从低声啜泣变成了大声痛哭。

阿水一直抽搐着，小梅走到阿水身边，帮她擦眼泪，并紧紧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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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心稍微平复后，又继续说道：“

我姥爷总是会捂着肚子，眉紧皱，我知道他是疼，很疼很疼，但是他又忍着不说，怕我们担心。

正月十五那天，我姥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