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家大业大,就别跟我们苦出身抢饭吃了。”
“那不行,我吃饭非拉上你不可。有什么好吃的,你也得给我留一
。”
陶弘敏说着取出一张白色的鹿皮,放在案上。鹿皮只有手掌大小,裁剪得十分
细。上面用烧红的细针烙出密密麻麻的花纹,外行
根本看不出什么内容,四角各有一枚印鉴,背面还有陶弘敏的亲笔画押。
“这是取款的凭据,程兄拿着它,在陶氏任意一家钱庄都可以支取十七万金铢。”
程宗扬笑道:“最后一觥也算?”
“愿赌服输嘛。”陶弘敏长叹一声,“幸好云大小姐没有喝到二十七觥。”
程宗扬心下一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看?”陶弘敏没好气地说道:“云大小姐当初从外海回来,停泊的第一站就是晴州港。当时我正好在港
送
——腿那么长的妞,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第二个!能认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你也不说
?”
“废话,我总得看看你是个什么章程吧?”陶弘敏摸着下
,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还真是借钱的……”
忽然他狡黠的一笑,“看程兄的神
,昨晚想必是春风得意吧?”
“别
说!”既然云丹琉的身份已经
露,程宗扬赶紧就得撇清,“她只是不放心才跟来,我们昨晚可是什么都没
。”
“骗谁啊?”陶弘敏一脸的不信。
“我骗你
嘛?”程宗扬瞪大眼睛,用上十二分的演技,“云大小姐都醉成那样了,我们还能
嘛?我们真是清白的!”
“得,得,得。就算你们是清白的。”陶弘敏压低声音,“可别说是我教你的——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试试仙
的叶子……”
程宗扬心里咯登一声。
陶弘敏神秘兮兮地说道:“只要一片,保你如愿以偿。就算是浓醉不醒,照样能春
涌动。”
程宗扬
笑道:“蒙我的吧?那叶子我尝了,没什么味道啊。”
“你吃有个
用。那是给
用的。滋
补血,而且最能催
助兴。只要一片,便是黄花闺
也要变成
。”
“若是一
气吃六片呢?”
“六片?两片就能让一个
子下面一整天都是湿的,你说呢?”
如果自己没记错,云丹琉可是把六片叶子全吃了,连点渣都没剩。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哪儿有什么后遗症?也就是吃过之后,尝到了
欢的甜
,往后会变得更骚一点。”陶弘敏道:“而且这东西会让
子欣快异常,只要用过一次,保证她对你死心塌地。”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一边旁顾左右一边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那钱虽然是云家要用,却是我引出来的事,这账我来还。”
“得了。我钱都拿出来了,还能再要回来?”陶弘敏道:“大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用得着替云家打埋伏吗?”
“谁给云六爷打埋伏了?”说话间, 一个
影带着寒风进来。
那
三十来岁 年纪,身材与程宗扬相仿,但肩膀极宽,面孔被太阳晒得黑黑的,似乎常年在户外活动,却没有劳作的困顿之色。昨晚风清月白,他却穿着一袭蓑衣,上面湿淋淋满是露水,似乎在野地里待了一个通宵。
陶弘敏道:“你不是猎熊去了吗?怎么一副摸鱼的打扮?”
“猎了两
,弄了四只熊掌。回来的路上我看着河里的鱼不错,又钓了半宿的鱼。”那
抬手解下蓑衣,露出指上一个玉石扳指。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说吧,哪样给我?”
“鱼鳞给你。”那
一边说一边放下蓑衣,他往鼎里一瞅,里面的白粥已经见底了,不由叫道:“连
粥都不给我留,你还好意思要熊掌?”
“不关我的事,是程兄把你那一份喝完了。”
那
打量了一下程宗扬,然后笑道:“程氏商会的少主?”
程宗扬拱手见礼,“在下程宗扬。”
“敝姓赵,赵墨轩。”
陶弘敏说着拿起炉上的铜壶,给赵墨轩倒了杯水,一边笑道:“赵兄跟我不一样,他是白手起家,如今晴州最大的马场就在他名下。”
“就是个马倌,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赵墨轩盘膝坐下,一边道:“你们刚才在说云家?”
“没错。”
赵墨轩道:“云六爷在洛都的事,我也听过一耳朵。让我说,云家这可是下了一着大大的臭棋。”
程宗扬不防他说得这么直接,不由道:“哦?这是怎么说的?”
陶弘敏接
道:“危邦不
,
邦不居。云家一门心思在汉国立足,也不看看他们上的那船都漏成什么样了。”
“陶兄不看好汉国?”
陶弘敏反问道:“你看好吗?”
程宗扬看着赵墨轩道:“依赵兄之见呢?”
赵墨轩耸了耸肩,“这船漏不漏我不知道,不过,汉国可不是什么善地。如果我是云六爷,肯定躲得远远的。”
程宗扬斟酌着慢慢道:“天子年轻英睿,未尝不会是一代令主。”
陶弘敏道:“什么是一代令主?”
程宗扬道:“治国有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吧。”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程兄好志向。”陶弘敏并没有嘲讽他等于什么都没说的搪塞之言,而是微笑着淡淡道:“可是……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程宗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处?”
赵墨轩笑而不语,神
间似乎对陶弘敏的说法颇不以为然。
陶弘敏理了理衣袖,正襟而坐,“程兄名下的商会横跨数朝,每年周转的金铢以万计,不会还把自己当成一介匹夫,只盼着四海无波,天下太平吧?”
程宗扬道:“天下太平难道不是我们这些商
的根基吗?若是 天下大
,我们还从哪里赚钱呢?”
陶弘敏看了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程兄若是知道天子的谋划,只怕就不会这么说了。”程宗扬紧盯着陶弘敏,“天子有什么谋划?”
“程兄可知道我为什么来洛都吗?”
“难道不是晴州商铺被禁的事?”
“封禁店铺只是小事,”陶弘敏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晴州的商户哪一年不得遇上几次?”
程宗扬笑道:“总不会是我的面子够大吧?”
“程兄说要见面的时候,我已经在来汉国的路上。”陶弘敏道:“这件事还要请赵兄解说一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赵墨轩道:“不过是有些市井流言,说汉国准备对商贾推行新令。”
“新令?”
赵墨轩微微一笑。
陶弘敏道:“程兄是通达之士,这点事不用隐瞒。”
赵墨轩执杯道:“我有些
渴,你来说吧。”
“新令无非四条。”陶弘敏道:“其一曰禁田,禁止商贾购买田地,已有田地限期变卖,逾期全部没收
官;其二曰禁
,商贾不得畜
,雇工亦在其内。其三曰算缗,商贾以家产估值,每二千钱为一算,借贷亦然。有车者一辆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
前两条禁田禁
程宗扬已经眉
紧皱,听到算缗,险些站了起来。算赋是汉国的
税,十五起,至五十六岁,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