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
说是江底的淤泥,胡扯!它分明被锻烧过。”
程宗扬惊叹道:“好眼力!”
蔡敬仲看了看卢景,又看了看殇侯,最後目光落在程宗扬脸上,“你要我做什么?”
程宗扬一拍大腿,“要做的太多了!我跟你说,我有一堆的主意……”
程宗扬凑到蔡敬仲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半晌。蔡敬仲两隻眼睛越睁越大,失声道:“这不可能!”
“大哥,你能说点别的吗?”
蔡敬仲站起身,“什么时候走?”
“不急!不急!这边的事还没办完呢。”
朱老
揶揄道:“小蔡子,你不抱姓吕那娘儿们的大腿?”
“谁?”
蔡敬仲怔了一下,然後想了起来,“哦,我给太后写封书信。”
“千万别!”
程宗扬赶紧拦住他,“你在宫里好好当你的差,真要觉得过意不去,等走的时候告诉她一声就得。”
“还得一个月?”
蔡敬仲皱眉。
“没那么快。”
程宗扬惭愧,“恐怕得三五个月。”
蔡敬仲想了一下,拍板道:“两个月。不能再拖了。试验室的事要紧。”
程宗扬觉得自己好像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进去,但看着蔡敬仲殷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
,最後硬着
皮道:“那就两个月。到时候就算我走不了,也要把你先送回去。”
蔡敬仲满意地点点
,“试验室的式样图有吗?”
“……恐怕还没有。”
“那我来画吧。”
“好。”
“试验的工具?”
“你列出单子,我保证全给你买来。”
“要做你刚才说的铁皮,需要一处矿山。”
程宗扬吐出一个字,“买!”
“不用了。”
“大哥,你一句话说完行不行?”
“刚开始,省一点。离江州最近的铁官在哪儿?哦,山阳。山阳的铁官徒好像有些不安分。我来想办法,让他们动动。”
蔡敬仲一边说一边起身,就这么自说自话的走了。
程宗扬一脸茫然,“他什么意思?”
卢景道:“我听着他好像是打算让山阳挖矿的刑徒闹什么事?”
“
动?”
“有点。”
“这是
臣贼子啊!”
程宗扬抓住朱老
,“大爷,这货靠谱吗?”
“难说。”
朱老
低声道:“这些阉
,很多都是疯癫的。你看着没事,其实很可能就是个彻
彻尾的疯子。”
说话间,蔡敬仲又转了回来,“团队我找谁?”
“冯源,冯大法。”
“哦。”
蔡敬仲转身就走,然後又回过
,“去哪儿找?”
程宗扬尽力忍住扶额的冲动,温言道:“你先回去休息,我让他去找你。”
“也好。”
蔡敬仲打了个转,又拐回来,“工钱是你给吧?”
“我不给行吗?”
“我给也可以。我还有一点积蓄。”
蔡敬仲想了一下,“我以後是不是不用回来了?”
“大概吧。”
“既然不回来,那我就找
再借一点。”
这是不打算还了吧?程宗扬赶紧道:“工钱我全包。借钱这事太败
品,咱们就别幹了。”
“少借一点吧。研究是很花钱的。反正我是太监,早就绝後了,不怕报应。真不行,以後挣了钱再还他们。”
“不用吧……”
“借一点吧。”
“不好吧……”
“少借一点。”
“真不用了……”
“就借一点。”
“……大哥,你看着办吧。”
“好。”
蔡敬仲终于没再回
,剩下三个
面面相觑。卢景道:“这就是你说的文明
的方式?”
“这是意外。”
程宗扬诚挚地说道:“这种
真不多,我觉得很珍贵。”
“珍不珍我不知道。贵是够贵的。每年一万金铢啊,他值这价吗?”
程宗扬神
笃定,“绝对值!”
卢景摊开手,表示对此没有意见。接着他转过话题,“姓唐的又来了。”
“他说什么了?”
“说有一笔大生意,让我多找几个
一起做。”
第七章
卢景提到的大生意让程宗扬警觉起来,“不对!他在设套!”
“没错。吕冀和吕不疑准备灭
了。故意拿个大生意当借
,想把我的
引出来。”
“五哥怎么回他的?”
“我告诉他,多大的生意我都敢接。”
“好!”
程宗扬抚掌道:“倒要看看他的胃
有多大——什么生意?”
“七千金铢,买建威将军韩定国的
。”
“七千金铢?他值这价吗?”
“如果能换来我们的
,肯定值了。”
卢景道:“我接到生意,去打听韩定国,却在驿馆外遇见拉胡琴的盲老
,于是跟着上了北邙。既然找到了盲老
的下落,我今晚就带小胡姬去见他,弄清楚最後两个
是谁……”
“不用了。”
程宗扬道:“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但我现在没有十全的把握。等我见过那个
,再告诉你。”
“那好。”
卢景没有再追问,起身道:“我去打听建威将军的底细,看怎么把这七千金铢捞到手。”
朱老
道:“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什么钱你都敢要啊?五哥,你们一道去吧。盯着这老
,免得他又溜去斗
。”
程宗扬耐心在观中等候。卓雲君去接待几位城中来的贵
,没有过来陪他。那些贵
衣食无忧,前来问道,一小半是对出于对道术的好奇,倒有一多半是为了打发时间。卓雲君只随
应酬,遇到无伤大雅的关节,也偶尔点拨一二。她身为太乙真宗教御,只言片语就足以令她们受用无穷,可这些贵
不过是藉此消磨时光,都浅尝辄止,没有一个肯用心的。
天过午时,她一名心腹弟子悄悄进来。卓雲君心下会意,向诸
道了一声失陪,亲自去禀告主
。
“终于回来了。”
程宗扬站起身,“你去忙吧。”
“是。”
卓雲君轻轻退下。
程宗扬整了整衣物,然後拿起包裹,往合德的住处走去。
合德侧身跪在榻旁,拿着一隻汤碗,用银匙一勺一勺喂嬷嬷喝药。程宗扬在门外欣赏着她优美的侧影,过了一会儿才开
道:“赵合德?”
合德纤手一颤,险些把汤药泼出来。她转身看着程宗扬,明媚的美眸中充满戒备,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银匙,就像握着一柄匕首。
程宗扬笑道:“你跑那么快,我追都追不上。”
说着把包裹放在案上,“看看东西丢了没有。”
合德努力露出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