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 妈妈和瑶夫安排好的。你瞧，外面有十二间绣阁，将来游冶台的十二金钗每一间，名为金钗阁。剩下的两一间住在内楼，算不得挤。”

“什么十二金钗？”

蛇夫笑道：“这是瑶夫的主意，等游冶台开张，便从楼里的姑娘中间选出十二个最受客磷的美儿，号称十二金钗。到时不仅自己住一间大房，享受 锦衣玉食，还有小婢服侍，比起小姐也不差。”

说话间，三上了楼，中间一处大厅内聚着十几名花枝招展的子。见到两名男子过来，那些子眉眼含春，有意无意流露出几分挑逗。当这些子蓬囚衣，程宗扬没看出什么好，此时从到脚妆饰一新，一个个亮丽夺目，确实有几分姿色。

柱子边跪着一个子，她乌亮的发丝挽成偏在一旁的堕马髻，白皙的面孔心妆扮过，眉枝如画，只是这会儿双手抬起，顶扶着一只茶盏，身子直挺挺地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穿着丹红衫子的罂粟在她面前，见到程宗扬进来便屈膝道：“主。”

程宗扬认出那子是邳家的少夫，“怎么回事？”“小桃红在楼里跟争吵，婢教她规矩。”

“小桃红？”

罂粟笑道‘^“是瑶夫给她起的新名字。”

程宗扬不记得那位少夫原来叫什么，但她出身名门，名字总不会差，如今换成“小桃红”，顿时显得风尘味十足。

蛇夫喝斥道：“贱婢！还不见过主子？”

那子难堪地侧过脸，低声道：“老爷。”

程宗扬懒得问她们为何争吵，吩咐一句：“伺候好衙内。”然后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一条 小白狗，牠四肢伏地，身体微微后蹲，耳朵和尾竖得高高的，气势汹汹地盯着他，喉咙发出狺狺的状声，充满威胁。

程宗扬脚一勾，把小贱狗扫地出门，然后砰的关上门。

“就知道妳在这里。”

“别吵……”小紫神专注地拿着铜镊，把一个细如米粒的零件装进机括，喀的一声轻响，那个零件立刻旋转起来。

“都说聪明能一心两用，一边做饭，一边还不耽误生孩子—妳不能分一半心思跟我说说话？”

“大笨瓜。”

“搞什么飞机？”

程宗扬凑过来，突然大叫一声：“！眞的能飞啊？”小紫合上机括，那个拇指大的物体像金子一样飞起来，在空中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程宗扬一脸惊愕，小紫却不满地皱了皱鼻尖：“还不行。”她一把抓住那个物体，指尖轻巧跳动着，片刻间，那个物体就被拆成一堆细小的零件。

小紫专心致志地调整部件，双眼亮晶晶的，不时闪动起异样的光芒。程宗扬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不舍得离开，只好在一旁三心二意地等着。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程宗扬皱了皱眉，起身出去。

“怎么回事？”

罂粟道：“赛玉坠，就是邳家那小姐，要从楼上跳下去寻死，幸好被衙内拦住。”

程宗扬一阵火大，她要眞想死早在牢里死，何必等到这会儿来闹？

蛇夫也道：“客已经来了。”

程宗扬道：“虽然来的只是卫家一个庶子，但舞都的豪强都看着咱们。不安分的先捆起来，免得出子。给瑶姑娘帮忙的是妳们两个？”

“是。”

“一会儿谁去下面？”

蛇夫道：“是婢。”

“罂，看好她们，想死可以，别打扰旁，明白了吗？”

罂粟面露难色：“瑶夫有差事给婢。”

“高智商！”程宗扬吩咐道：“你看着她们。”

“我？”高智商一脸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跟着你哈大叔白练了？”

高智商一挺胸，“是！”

“别让客等得太久，妳们去吧。”

两名侍领命退下，带着歌陆续离开，不多时便去楼空。

第三章

夜色已至，厅中灯光次第亮起。游冶台顶部没有完全封顶，通风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厅内轻纱飘舞，上风处放着两只熏炉，炉中香气四溢，如兰似麝，衬着如水的月光，宛如仙境。

玻璃在六朝并不罕见，台中的灯盏上都加了玻璃罩，淡黄的光焰在风中微微摇曳，隔着浅绿的玻璃，透出水晶一样的光泽。

厅中的客除了卫衡，还有三名前来购买木材的宾客，其中一名是来自晴州的商贾，另两名是诸发负责采办的家臣。他们都见惯豪门的富贵，游冶台的陈设虽然致，但算不上奇，只是对那座木台颇觉好奇。

程宗扬与众见了礼，寒暄几句。两名家臣都是汉国诸侯门下，前来购买铁杉木时与冯源和高智商等打过道。如今邳家犯事，山间的采伐已经停止，两只好在舞都停留，等候复工。七里坊虽然热闹，但终究刚开张，连间象样的客栈都没有，他们都住在驿馆，这次是冯源专门把他们请来。

那名商贾倒是住在坊内，他没有文书，只能在客栈落脚。七里坊一建成，他就搬过来，这时含笑起身拱手道：“鄙姓程，单名一个郑字。”

程宗扬心里嘀咕：这位也姓程？不会是我的哪位老祖宗吧？

“久仰！久仰！”程宗扬客套几句，笑道：“游冶台要到明才开张，几位都是我们七里坊的好友，今晚才特意请诸位来看看，如果有哪里不妥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开业之前小范围的私下聚会，显然是把几当成朋友。几都觉得面上有光，笑道：“少主客气了。单看游冶台的布局便知道少主眼光见识非同一般，今叨扰，实属有幸。”

台后传来一阵丝弦的轻响，宛如一泓清泉，令暑意尽去。接着有吹起笛箫，曲声柔婉动。

“好！”程郑先赞了一声。

丝竹声中，木台上香影摇曳，一个丽从台后迤逦走来。随着她的脚步，布置在木台两边的灯盏逐一亮起，不过灯盏亮度并不高，又放得极低，只看到她妖娆的身影在灯光间微微一亮，又没黑暗，惊鸿一瞥间流露出万种风。

那子走到台前，脚边最后两盏灯也亮了起来。在她身后，木台两侧璀璨的灯

光犹如群星，与空中的 月色相映成辉。身形却朦胧不清，只能看到那子穿着一双奇特的鞋子，那鞋子前端窄窄地贴着地面，后面却是一根又细又长的尖跟。鞋底紧贴着纤足柔美的曲线，鞋面犹如水晶般透明，露出里面一双白生生的玉足。接着是白美的小腿和青色的裙裾。再往上，灯光变得模糊，只能看到腰腿和胸首的廓。

六朝豪门飮宴通宵达旦的不在少数，但都是红烛高烧，灯影织，光线越亮越好。游冶台反其道而行之，却是别具风味，几名客都不由自主地从坐榻上直起腰，身体微微前倾，想,清这子是何等 尤物。

忽然一道雪亮的光柱从天而降，从到脚将那子笼罩在光柱下。那子曼妙的身影彷佛从 夜色间脱颖而出，整个变得明亮而耀眼，令周围和星月和灯盏都变得黯然无光。

所有的光线似乎汇聚在那子身上，使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清晰无比，甚至比白昼下更加夺目。她的双手握在身前，臂上缠着轻纱，翩然若仙，心修饰过的眉眼媚艳生姿，心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