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牧和鞠仙儿闲谈的时候，把今天的遭遇说了，鞠仙儿大为惊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她以往的认知中，大唐乃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因为来往西域的商，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大唐。在他们的中，大唐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而且她也亲眼看过很多衣衫褴褛的商，去的时候，还很落魄，但是从大唐回来之后，就衣着光鲜了。

对丝绸之路上的商来说，大唐就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地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牧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道：“大唐立国不久，整个中原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锐减，哪怕父皇一直推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过来的。那些商能够赚到很多钱，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大唐百废待兴，他们拿来的东西，正是目前急需的，当然能卖个高价了。”

“哦。”鞠仙儿似懂非懂，看着李牧有些犯愁的样子，问道：“殿下打算怎么办？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你……”李牧刚想说帮不上什么，但是顿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在鞠仙儿的某个剧中，她假借李承乾的威势，狐假虎威，在长安城的黑道做下了偌大的生意。而她也是用这些积累的财富，最后完成了复仇。

甚至，在这个剧中，称心都是她献给李承乾的。

由此看来，鞠仙儿可能有很强的经营天赋。如果让她来经营销金窟，应该比那些死太监好很多吧？

至少不出来在大街上拉客这种蠢事。

他看了看鞠仙儿，道：“你每都待在这里，不觉得无聊吗？”

“唔……”鞠仙儿想了想，道：“其实也不算太无聊，除了练功之外，就是看看书，然后等你回来，还行。”

不算太无聊，那还是有点无聊。

李牧不禁有些自责，回到长安这几，只顾着自己到处去，没有顾及到鞠仙儿的感受。他想了想，开问道：“我记得你跟我说，在去高昌之前，你和母亲一直住在哪儿来着？”

“兹。”鞠仙儿充满回忆道：“那也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方，好多往返丝绸之路的商都会在那里落脚，我在兹生活了十二年，遇到了好多各种各样的，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唔……”李牧点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兹有买卖隶的么？”

“有啊。”鞠仙儿有些哀伤，道：“我和母亲，当初就是作为隶被卖到兹的。”

不用问，肯定是一段悲伤的回忆。

李牧又问道：“那你觉得，买卖隶这件事，是对还是错，是好还是坏？”

鞠仙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殿下，如果单论这件事，我觉得它是错的。没生来就愿意做婢，都是被强迫的，但你如果问我是好是坏……我想，多半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哦？”鞠仙儿会这样说，倒是李牧没想到的，他以为曾经的经历，会让鞠仙儿对这种事恶痛绝。

不愧是天骄之姿，想事的角度就不一般。

“我若是说错了，殿下可不要怪我。”鞠仙儿鼓起勇气迎上李牧的目光，道：“如果能彻底杜绝隶的产生，那我肯定是反对买卖隶的。但现在是做不到，因为国与国之间会打仗，打仗就一定会出现隶。如果堵死了所有买卖渠道，想想会发生什么？得了战功，分到隶的士兵，不能把隶换成钱，隶的处境会更加糟糕。他们会挨打，甚至会被虐待，甚至惨死……和死亡相比，买卖的屈辱算的了什么？”

“倒是个新颖的思路。”李牧赞许地点点，他是个穿越者，学习过历史，明白一切事务的产生与消亡，都是社会变迁的结果。是一种必然的过程，附和当时阶段的发展需要。

比方说，从最开始的氏族社会，变成隶社会，再变成封建社会，然后变成民主共和……这就是历史沿革，这就叫做必然。

换句话说，在初唐这个时间点，想要彻底消灭隶制的存在，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总得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比如说，不再粗地役你，而是用相对温和的方式，给你点微薄的薪水然后你996，美其名曰这是福报，看起来不是剥削的剥削，剥削得才更加彻底！

剥削一直存在，役也一直存在，只是形式的区别而已。

李牧又问：“如果让你做这件事，你会怎么做？”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鞠仙儿没有逞强，而是说道：“殿下，其实很多隶，他们所想的没有那么复杂，不过就是活下去而已。为了活下去，可以委身于男出卖身体，男可以把自己当做牲畜活，只为了一饭吃。”

“这样的况，不是某个的错，也不是某个能改变的，如果这天下不打仗了，如果老百姓都富足了，或许能改变，但是我……没有什么好办法，估计也就是多了解一下想买隶的，看看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买，尽量让隶们少遭点罪吧。”

“嗯，这样已经很好了。”

鞠仙儿的想法，与李牧不谋而合。

他最怕的就是，鞠仙儿是个圣母。当然，也不是说孩子善良一点有问题。但如果到了圣母的程度，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一个做事的，首先要有一个冷静的内心。必须得知道，一件事的可行度有多高。

你可以在你能掌控的范围内，尽量往好的方向去努力，但是你不能为了你的圣母心不管不顾，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不愧是系统认证的天骄之一，天生具备强者思维。

李牧对鞠仙儿能否经营好销金窟并不担心了，事实上，她只要不比梁公公差，李牧就会非常满意。做得再怎么不好，也比昏招跌出要好得多。

“这几做些准备，回我帮你安排一下，以后销金窟就你来经手了。”

“不要拒绝，我对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