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笑得眯起了眼睛，语气善意温和：“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呃……”榎本梓迅速收起宣传册，眼神不住地飘向信繁的方向，“没聊什么，就是一些关系到音乐教室后续发展的东西，没听到也没关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啊！那我现在就去派发吧，应该一个早上就能发完了。”

说着，榎本梓急匆匆地提着挎包朝外走去，生怕被冲矢昴拦下来，被他看到宣传册上的文字。

别看她之前说得理直气壮，可这种卖掉同事换取业绩的行为毕竟不够光明正大，榎本梓担心这会影响她在冲矢先生心中的形象。

榎本梓走后，音乐教室便只剩下一个物种。

冲矢昴收起脸上的面具，笑意也淡去了不少，他开门见山地向信繁询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水无怜奈？”

信繁本来想直接回答的，但是他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的安室透，于是礼貌地征询了一下某的意见：“你觉得呢？”

啧，习惯了一个做决定，他差点都忘了现在他和降谷零是一边的。

安室透沉吟道：“夜长梦多，尽快吧。”

“那我通知？”信繁掏出了手机。

“嗯。”安室透颔首，复又提醒道，“既然是私下的合作，这件事最好让他保密，不要随意声张。”

信繁拨电话的手顿了顿，他狐疑地看向安室透：“你确定他能理解我们的‘保密’是什么意思吗？”

闻言，安室透的表微滞。

糟糕，他怎么能忘记公安神奇的保密协定呢？上一秒让风见裕也保密，下一秒估计这条消息就已经躺在某些领导的桌面上了。

安室透仔细想了想，试探地提议：“那要不换个说法？”

“有道理。”信繁拨通了风见裕也的电话，并同时走出音乐教室。

他和安室透谈的时候完全忽视了房间中第三个的存在，而冲矢昴也没话。一方面公安的事务与他无关，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无法融那两个之间和谐的氛围中。

啧，榎本梓在的时候，他们三个是一个集体，榎本梓不在的时候，浅野信繁和安室透又十分排外，到来只有自己被孤立。这什么世道？

赤井秀一的心理活动除了他自己之外没知道，信繁选了个没的树荫停步。在这里打电话可以避免电话内容被别听到。

虽然他们和FBI的赤井秀一目前处于合作关系，但公安内部的事，不论决议还是联系，还是不要透露给赤井秀一比较好。

现在他们是一致对抗组织中，可组织总有覆灭的那一天，到那时，公安和FBI就是国家层面的敌。这时候给FBI留下的把柄或者行为习惯，一两年后都会成为FBI反过来对付他们的利器。

在浅野信繁联络风见裕也的过程中，安室透则留在音乐教室中与赤井秀一面对面。

他真佩服自己，居然没有抄起扫帚和拖把把赤井秀一揍一顿——揍不揍得过另说，不打不是降谷零——还能如此平静地注视着辣个男。

赤井秀一被安室透看得浑身发毛，但是，就算身在“敌营”，他也依然维持着云淡风轻的高模样。

波本又怎样，只要用浅野信繁在他们之间调和，就算波本再恨他，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嗯？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四年前，他刚刚以诸星大的身份进组织时，似乎也是如此。只不过那时夹在他和波本之间负责调和的是另一位组织成员苏格兰，说起来苏格兰好像也是公安的卧底。

赤井秀一偏，透过音乐教室的玻璃窗，向外看去。

浅野信繁站在树荫下打电话，他的神色似有些无奈，一颦一蹙间与苏格兰竟有几分神似。然而当赤井秀一想要仔细确认这种相似时，苏格兰的身影又模糊了起来，赤井秀一随之清醒了一些。

不一样。

浅野信繁与苏格兰是两个不同的，相似的大概只有那看似温和的格，只不过浅野信繁的温和更有张力和侵略，他的每个微笑、每句善解意的话语都是来自渊的蛊惑。

相比之下还是过去的苏格兰更好相处，可惜好都是不长命的。

“你在看什么？”安室透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赤井秀一身后响起，他回，对上了安室透警惕的双眼。

又是这种眼神啊。

总是被当成坏的赤井秀一早已习惯，可现在他突然想让波本换个表。

赤井秀一又撇了浅野信繁一眼，然后说：“真该让苏格兰也看看，我还以为除了他，没有能被你真心当成朋友。”

赤井秀一如愿以偿了，安室透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脸色乍青乍白，哪怕还隔着一些距离，赤井秀一也能感觉到他不加掩饰的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他？！”安室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当时你就在他面前，却什么都没有做！难道你就那么希望他去死吗？！”

“安室君。”

赤井秀一从旁边拿起一张被榎本梓落下的宣传单，挡住了安室透怨毒的眼神，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显得有些冷漠：“成熟一点吧，安室君。沉浸在过去的是不配拥有未来的。”

安室透一把抓住宣传单，将宣传单捏得皱皱，他一字一顿地喊出了某FBI的名字：“赤井秀一——”如果愤怒的绪可以杀，困扰组织多年的银色子弹早就没命了。

信繁一边挂电话，一边往回走，刚抬便注意到了音乐教室内诡异的一幕。

嗯？这两个又在发什么神经？

“咳咳。”信繁清了清嗓子，成功将安室透和冲矢昴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被四只眼睛盯着，而眼睛们的主还维持着战斗的姿势，这让信繁的脑袋上空立刻蹦哒出几个红色的问号。

信繁一脸莫名其妙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赤井先生今天早上就能见到水无怜奈。那……我们现在就去国立医学研究中心吗？”

闻言赤井秀一没说什么，他只是平静地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很不甘心，但大局为重，他还是生气地松了手。

赤井秀一满意地抽回宣传单，放在桌子上抚平，顺便余光一扫，就看到了宣传册上介绍他的那段话。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