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市井流言，评价已故的周贵妃，还把其和妲己、褒姒归为一类，这番话明显有点过分，钟离楚楚都皱起了眉。

店小二摇了摇，再次制止了许不令的话语：

“客官可别胡言语，这话被官府听到了，要掉脑袋的。贵妃娘娘，岂会是市井传言中那样的子。”

许不令拿起酒碗和店小二碰了碰：“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店小二见过贵妃娘娘，自是比我了解。不过谣言不会无风而起，外面说这些的太多了，肯定也有原因。”

店小二见许不令和杠似的，非把流言蜚语往周贵妃身上扣，眼神有点不喜，不过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摇：

“我当年也见过贵妃娘娘，很好，京城里面上到王公贵子、下到赤脚百姓，没有不喜欢的。外面那些说法，当不得真。”

许不令点了点，又拿起酒壶，单手给店小二斟酒：

“方才街上那个贵公子，就是贵妃娘娘的儿子吧？长得是真俊，恐怕和当年的贵妃娘娘差不多，可惜不是儿身，不然就凭这姿色，后街那些青楼勾栏，恐怕没脸开业了……”

话语轻浮，明知店小二看皇子陈炬的眼神不对，还把皇子陈炬和勾栏子类比，明显是在玩火。

小酒馆中，好似忽然安静了几分。

钟离楚楚武艺虽然不高，但也不是软脚虾，武本能的危机感，让她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身体稍微绷紧了几分。

哗哗——

褐黄酒落碗中，声音细微，在小酒桌上却听得很清晰。

许不令眼神盯着酒碗，依旧嘴上没门的说着些刺耳的言语。

店小二眼神很稳，稳到如同一块石雕出来的雕像，看着酒壶里落下的酒，在酒碗中起圈圈涟漪。

时间在这一刻，好似过得很慢，连街边的行都定格，只剩下酒桌前近在咫尺的两个。

不过，时间过得再慢也只是感觉，酒桌之外还是一切如常。

许不令一碗酒尚未倒满，酒馆门，就走进来了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子，扫视一圈儿后，轻轻抬手：

“相公。”

一句话出来，酒桌上瞬间恢复如常。

店小二表缓和下来，抬起双手接过酒碗，转眼看向门，含笑道：

“客官，是来找你的？”

许不令轻笑了下，没有再多说，从袖子里取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和楚楚一起起身，走向了找过来的钟离玖玖。

店小二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才站起来送客，临行前笑着说了句：

“客官慢走。外面那些流言信不得，江湖往往祸从出，在京城说这些容易惹麻烦，客官以后可得注意些。”

话语不知是叮嘱，还是警告。

“多谢石兄提醒。”

许不令抬手摆了摆，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