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嘛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太笨了……老简这么教我，我都学不会……”

王珏低着，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荆简忽然能够理解为何萨井会和王珏成为朋友。

这个单纯的如同小动物。

“你的确很笨，我都没有想过你能这么笨，董糯米跟我修行了两周，虽然没有学会风沙定式的一星半点，但至少跨过了二劫境界，已经超越乐她姐姐，也超越了你。”

王珏是认识董糯米的，那个六岁不到的小孩天赋惊，王珏很羡慕她。

“老萨说我今年可能会留级，甚至可能会被劝退……”

荆简没有说话。

劝退一名修行者，没有学校做得出来这种事。

但也没有和王珏一样，明明是修行者，却因为资质太低，毫无进步的。

即便不依靠命运之力，布景和林柒也会在修行过程里慢慢变强。

而王珏呢？王珏是最刻苦最努力的那个，但却是进步最缓慢甚至可以说没有进步的那个。

他能够感受到灵气，与普通有着本质区别，但仿佛也只停留在感应阶段。

颜又鱼和王珏，二尽管体内的绝世命格完全不同，却也都因为绝世二字，而异常的痛苦。

“如果不修行了，你要做什么？”

“我脑子不好，老萨让我去做做体力活。我可以给当保安。”

“给普通？”

“其实……那样也挺好的，我笨的嘛，普通不会看不起我。我力气大，点重活儿一定可以活得很好的。”王珏颇为勉强的说道。

一年来太多的修行者直言不讳的表达过对王珏的蔑视。

在他印象里，大概还是没有成为修行者之前，子过得最为舒适。

但他没有抱怨过，老师让他多努力，他就多努力，所有的修行课程落下了进度，也在大量的用课余时间来补，哪怕毫无效果。

生活对于王珏来说，从来只有接受没有选择。

以前是普通，现在是修行者。会否要再过回普通的生活，似乎也只是取决于周围的看法。

想到此，荆简皱眉说道：

“是老萨这么对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要这么去做的？”

“老萨说的。他说的对吗？”

“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倒也没有错。主动退到次级环境，本就是一种降低难度的选择。”

王珏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有淡淡的失落。

荆简看着王珏，说道：

“放弃向来容易，只要心大一点，能够接受自己以前的努力白费了就好。反正当废物谁不会？最轻松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这话故意说得有些刺耳，荆简看到王珏脸上的表，由失落变成不甘。

沉默了一会儿，王珏说道：

“你很聪明，不像我，我什么事都做不成，努力也没有用。”

“我如果什么事都能做成，我就不会在这里，甚至不会在这个世界。”

荆简不知道自己在九界到底经历过什么。

但既然是服刑，说明自己也在某件事上失败过。

“这个世界没有能做成任何事，勤奋的去做某件事，也许未必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总能换取来一些别的东西。”

“我还想再试试……我不想放弃。”

“那就吃完继续，另外，你需要强势一点，别的意见是基于你是一个傻子而给的。”

“可我……就是一个傻子啊。”

对话到了这里，荆简斟酌了几秒，说道：

“王珏，两条路，一条路是你以前的努力白费了，但你以后不再是傻子，甚至你可能很聪明，资质也不差。一切得重开始，你或许无法达到很高的高度，但普通修行者能有的你都有。”

“绝世天才的道路你走不了，可谁也无法嘲弄你。”

王珏的眼里闪着光，荆简所说的况，正是他渴求的。

如果自己的资质能够再优秀一点，哪怕过往的努力全部作废也无所谓。

毕竟……老萨这样的，不努力都比自己努力了要强。

只是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可能的假设。

荆简并不是在假设，他的确希望王珏能够做出一个选择。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仿佛有某种能力即将觉醒。

阿卡司曾经说过，或许自己拥有能够更换命运卡牌的能力。

王珏不笨，甚至比绝大多数资质更好，只要取走【百炼成神】。

荆简有种直觉，自己或许很快就能掌握狩猎命运卡牌的方法。

到时候就能帮颜又鱼取走灾厄之子。

只是王珏呢？

他抬起，直视着王珏：

“还有第二条路，你会继续做一个傻子，忍受许多的羞辱和歧视，所有都会对你失去信心，甚至也包括你自己，你能做的，就是靠着过于勤奋的毅力，不断地磨炼自己。

别走一步，就等于你走好几步，没有会等你，你会前所未有的质疑自己，在修行的道路上，你会被所有远远的甩在身后，甚至连他们的背影都看不到。

孤独，困惑，自我怀疑，屈辱会一直伴随着你。”

王珏咧开嘴笑了笑，像个傻子。

这样的生活……自己不是一直在经历么？

他想要摇，想要告诉荆简自己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但却被荆简的下一句话堵住。

“可终究有一天，你会成为所有都无法企及的存在，那些你受过的屈辱与痛苦，你流过的汗水与血泪，都会百倍的提升你，你会成为那些天才们只能仰望的目标，所有曾经嘲弄过你的，都会因为这愚蠢的举动而自惭形秽。

你的一切努力，都会有回报，只是它们太重了，来得会有些迟。

这两条路，你要走哪一条？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选择都会实现。”

王珏沉默。

白鹿林里没有虫鸣鸟叫，只有风穿林叶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王珏还在回味着荆简的话，他傻傻的，别说什么就信什么。

明明是这么荒诞的选择，就像萨井总跟在网上讨论——感的朋友和温柔听话朋友，会选择哪个？一行讨论的热火朝天，仿佛讨论了就能有一样，然后舌燥的打开电脑，去聊天群里要要色图，十分钟的欢愉后，就能提起裤子，硬气的说道，要什么，十连抽不香么？

一切都是假的，生往往是做个选择，却看不到选择的结果。

但荆简的表是那么认真，王珏又从来都是一个朋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笨蛋。

于是在漫长的沉默后，王珏眼眶红着问道：

“荆简……我真的会有一鸣惊的一天吗？”

“一定会。”

就在这句话后，荆简的识海里忽然又有了启示。

【任务：帮助三名宿主得到命格的认可（已完成）】

【任务奖励：命法·狩习得。命法·天命照影习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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