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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玉和清水结一直没有离开电车，随着离开家的距离越来越远，清水结的神越发变得不安起来。

一路上，她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恐怖厉鬼在她周边徘徊。

强烈的恐惧侵袭着她的内心。

如果不是回家也是死路一条，而且秦文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生路，她一定不会继续坐在这里。

“秦先生……”

清水结终于忍不住了，她低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生路到底是什么？”

秦文玉按下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后，抬看着她，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自杀。”

清水结先是一惊，随后满腹的疑惑涌了上来：“自……杀？”

她想到了佛灭之的偈语，佛灭之，万物皆死，死期已定，逆转求生。

“你也想到了吧，灵媒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秦文玉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其实你们六三月三十晚睡后，从三月三十一醒来开始，就已经是半半鬼的状态。”

清水结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半鬼？”

秦文玉点点，他回想起那天早上六点多看到的伊吹有弦和雨宫弥生，那两个的行为和鬼怪无异。

“我亲眼看见过，这次祭宴的关键，你们应该很清楚，这是一场类大逃杀的祭宴。”

秦文玉说道：“一角仙选择了远离本，迦楼罗选择了保持移动，他们的选择其实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但问题在于，这次的鬼，和你们相隔的并不是空间上的距离。”

他看着清水结的眼睛：“你能感觉到它就在附近，但却总是找不到它，因为……它就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

清水结打了个寒颤，这个说法有些让不寒而栗。

“让它出现的规则应该有两个。一是随着祭宴总时长，七天时间的逐步推进表现出异常。”

“二是……距离，离开家的距离。”

秦文玉说道：“当你们离醒来之地越远时，它也清醒得越快。”

“可是……”清水结忍不住靠近了一些秦文玉，“我还是能看到一些很恐怖的东西在四周徘徊，它们……真的是幻觉吗？”

秦文玉摇了摇：“你眼中能看到的灵异现象，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至少我和其他乘客都看不见。上了飞机的一角仙，已经坠楼而亡的迦楼罗也是，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那应该就是最后的提示。”

“最后的……提示……”

清水结重复着秦文玉的话。

“对，让你们察觉到鬼与你们并没有空间上的距离。还有一点……你割了脸颊就逃出了鬼制造的恐怖空间，为什么？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清水小姐。”

清水结沉思片刻，说道：“望月一生说，那是鬼的某种要求，只要按照那个要求做，就能暂时摆脱它。”

秦文玉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笑意：“说得对，但……鬼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它们的目的从来都是直接让类死亡，它们不可能给类留下保命的后路，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这是祭宴留下的生路。”

清水结恍然大悟，一种强烈的信服感油然而生。

“对……是这样的，厉鬼的话……没有理由留下那种规则，这是祭宴为了限制它，或者说……为了给我们留下一条后路而开的暗门……”

“秦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清水结兴奋地说道。

秦文玉睁开眼看了她一眼，问道：“话说回来，清水小姐竟然就这样答应了与我合作，你不担心我害你吗？”

清水结脸上喜悦神略一收敛，低下说道：“就算不听秦先生的话……我也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这样诚实的回答，倒是让秦文玉有些惊讶。

片刻后，只见清水结抬起，眼眶里有些泪花，她看着他问道：“秦先生……像我这样的，真的能在祭宴里活下去吗？”

秦文玉很想回答她：很难。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不是已经活到现在了吗？”

这句话说出后，秦文玉自己也有些意外。

这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

清水结的绪倒是好上了一些，她笑着说道：“大家都说，秦先生是一个没有商的奇怪的，看起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秦文玉脸一僵，勉强一笑，不说话了。

“不过……秦先生……”清水结低看着自己的手，两手正纠结地捏在一起，“自杀真的是唯一的办法吗？这个办法如果错了……”

秦文玉看了她一眼。

有些更残酷的话他没说。

正因为这个办法没有任何容错率，一旦失败就意味着自己死亡，所以……不会有敢去尝试。

将生路设置在这种地方，确实很符合佛灭之的偈语。

死期已定，逆转求生。

可是……万一错了呢？

说到底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凭据，只能用生命去进行尝试。

一角仙和迦楼罗用自己的命试出了一些规则，但关于生路，到目前为止也只是个推测罢了。

秦文玉之所以找上她，不仅是因为她是离开过家门的最后一，还因为……无论是伊吹有弦还是雨宫弥生，他都不希望她们出现意外。

所以，那个成为试验品的只能是她。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但却真实地存在着。

近段时间，他的绪很奇怪。

自从去了原木村后就一直很奇怪。

那个的话也会偶尔地回在他的脑海里。

“你也是试验品。”

他是这样说的。

可笑的是，也许他自己的命运，和现在成为了试验品的清水结差不多，甚至更加可悲。

这时，清水结说道：“而且……秦先生，你还没有说割脸颊的意义呢……”

秦文玉回过神来，说道：“其实这个，就是我能确信你们现在的状态是半半鬼的最大原因。”

说完后，秦文玉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递给了清水结。

“你自己看一眼脸上的刀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