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春阳一边偷偷听着，一边拿着小本记录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些询问技巧是他第一次接触，杭州警官学校的训练没这些内容，之前的实际工作中或许有所体会，但没有左重表现的这么系统。

在打开话题上，左重所用的方法也非常特殊。

当遇到态度很差的目标，左重没有动怒，而是主动聊起自己，说起了工作的辛苦，生活中的不开心，往往对方就会跟他聊了下去。

邬春阳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其中关键，那就是这是一种展示，把自己的个信息展示给对方，消除对方的戒备，从而开始对话。

这种谈话是诚恳的，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会不自觉的顺着说下去，无意中就透露出自己的个信息和隐私，这就是左重的目的。

总之聊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以此制造认同感；聊当前的形势，可以建立共同的社会认知；聊小道消息，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在外面记着，屋里的左重迎来了一位中年男，跟之前一样，他礼貌让对方坐下，询问对方的姓名，聊起了与案件无关的事。

“报告这位长官，我叫岳大武，是立法院张副院长的远亲，平时的工作是清扫礼堂。”对方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关系。

“哈哈，没事，不要急。”左重笑着摆摆手，递给对方一支烟：“岳先生你慢慢的说，今天咱们就是随便聊聊，绝对不会随便冤枉谁。”

“谢谢长官。”

岳大武接过香烟没有点燃，而是紧紧攥在手中，他们进来前搜了身，危险品和引火物都被取走，他显然没胆子向特务处的借火。

左重看了看对方的中指，上面的烟渍说明这家伙烟瘾不小，他当即划亮了一根火柴，送到对方的面前，笑眯眯的示意岳大武随意。

岳大武咽了咽水，点哈腰的站起来，双手护火点燃了香烟，又吸了一，结果因为紧张呛了一烟，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咳，咳，咳。”

“哈哈，岳先生慢点。”

左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非常和蔼，手上却在感受对方的身体况，若以民国普通百姓做参照标准，此身体好的有些出奇。

说虎背熊腰那是夸张，但厚实的后脊梁说明营养摄充足，不过考虑到对方在国民政府工作，吃的好点倒不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谢谢长官，咳咳~”

岳大武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道谢后歪将一浓痰吐到了地上，接着美滋滋的又抽了一烟，身体前倾，手脚呈现出放松的姿势。

左重知道，现在对方的心态开始放松了，对自己已经产生了一定信任，同时只有当感觉到安全和舒适时，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相反如果感觉不安全和不舒适感，或是安全的环境中出现了闯者，那么们的身体自然会紧绷起来，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行为。

想到这，他将大半包哈德门递了过去，微笑道：“我平时抽的不多，岳先生要是喜欢就都拿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千万不要客气。”

对付这种市井中的小物，左重很有经验，一点点蝇小利就足够了，给的多了反而不美，说不定得寸进尺向你索要更多的好处。

“这个....”

岳大武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笑嘻嘻揣到兜里：“长官真是太客气了，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国民政府的事我都知道。

这可不是吹啊，哪位长官喜欢谁，哪个职员的后台是谁，我都清清楚楚，别看有些模狗样的，背地里的都是丑事，嘿嘿。”

他的神有些得意，猥琐的对左重挑了挑眉毛，看来平时没少听墙根，倒是一个特工总部的好苗子，听墙根那帮混蛋才是专业的。

左重微笑点，现在还不是他开的时候，有些在谈话的时候喜欢东拉西扯，仿佛全世界都谈论了一遍，可是还没有进主题。

他们大多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和焦虑，对其他没有必要的尊重，总是希望别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希望自己是最受瞩目的那个。

他们也拥有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与别谈话时总是会无意识地往自己熟悉的领域说，或者只谈论自已所感兴趣的话题与事。

显然岳大武就是这样的。

这种往往有一些小聪明，脑机灵，而且出风，他们的侃侃而谈实际上在向所有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我知道得很多。

所以左重不用说什么，只要保持倾听姿态，对方就会把事都说出来，遇到这种的询问对象，对报员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就像是礼堂的那几个小良们吧，看着漂亮的很，跟天上的七仙似的，但是后面都有，长官您说说，她们能给那些长官什么。”

岳大武龇着满嘴黄牙，神神秘秘的仿佛在说什么机密，说到了兴上，更是指名道姓的说起了各种花边新闻，甚至还有戴春峰的。

“不说旁的，就说说你们戴处长吧，不也是在国民政府里养了个小的么，每次见面都鬼鬼祟祟的，搞得跟戏文里的细作接一样。

那小良们长的真水灵，在国民政府里都算一等一的水平，要说你们这些做长官就是舒坦啊，军饷拿着，小酒喝着，那什么玩着。”

岳大武说到这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乌黑的脸蛋上涌起一阵红，此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在特务处里编排老戴，当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你要是说是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得往细说。

左重没想到便宜老师老心不老，竟然向徐恩增看齐了，难不成传说中戴老板的滋味是真事，说不准，很多事未必是空来风。

但细想想他又觉得不对，戴春峰现在没有老婆，就算找个外室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难不成是在玩考斯普雷，得找个机会看一看。

不过安排岳大武这样的去清扫厕所，也不知道国民政府的是怎么想的，左重肯定，此定然以工作之便过一些龌龊的事。

这从他刚刚那段话就可以看出来，既然戴春峰见那个非常神秘，那岳大武又是怎么发现的，跟踪，只有跟踪才能发现这件事。

而且肯定不止一次。

左重装作恭维道：“岳先生果然消息灵通，那你记不记得今早有多少进过礼堂的厕所，此事关系到刺客案，一旦案必有重赏。

左某跟你实话实话吧，只要你提供的线索有用，不光可以拿到数千元的奖金，就算是想要进国民政府当官，也不是不可以作。”

别看此嘴上骂着当官的，心里只怕羡慕的很，之所以骂这些也不是因为对方祸国殃民，而是自己不能祸国殃民，这就是。

岳大武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张就想说什么，可随后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那犹犹豫豫不说话。

“岳先生，请尽管说，不管这件事涉及任何或者任何事，我们特务处一概不予追究，同时会为你保密。”左重知道这家伙有顾虑。

“这个...”

岳大武思考再三，最后吞吞吐吐道：“我这都四十多了，也没个，所以有时候就.....对厕所比较上心，但我真的只是偷偷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