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酒有
,便也顺了他的心意。来了这么多次,碰上高旭凯想要请客的机会可着实不多,大抵都是他带着高旭凯进到太上河里,把整条街道吃喝个大半。
高旭凯将这花花绿绿的衣衫往身上一套,腰间的袋子扭着却是也不在意,而后便匆匆忙忙的都走到河神庙前,轻轻一咳嗽,对着众
招招手,便转身走进庙中。
那些
便跟着高旭凯,一脸虔诚且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站定之后,高旭凯便开始放声念叨。
至于念叨的是什么,非但这些来祭拜的
听不懂,就连欧雅明也不甚明白。乍一听有些像是
原语,但听着听着有何漠南的蛮族语很像,最后似是又拐成了沿海某地的方言。
这么云里雾里的一通过后,高旭凯便对前来祭拜的众
说他已经请示了河神,并且河神的一缕
神已经下凡到了这尊神像中。让他们有什么诉求与愿景,便可开
对河神明说。
这些
听后自是先对着高旭凯一阵感恩戴德,而后便统统跪倒,说的无非就是一些保佑河道太平,保佑生意成功之类的话。最后上了香,放下贡品,便离开神庙,准备启程。不过临走时,都会专门给高旭凯些银子,作为答谢。
高旭凯目送这些
离开神庙走远后,便把一直躲藏在神像后面的欧雅明叫出来。
“你方才念叨的那么一大堆,是哪里话?”
欧雅明开
便问道。
“不知道。”
高旭凯说道。
“不知道?你自己说的话你能不知道?”
欧雅明不相信。
虽然他俩已经认识了许久,但高旭凯这却是第一次带他来神庙之中。
“那是我胡编的,根本就不是任何话。”
高旭凯说道。
两眼却是看着供桌上的猪肘子盯住不放。
“所以你把那些
都骗了……他们以为你说的是神明语言,真的请来了河神的一缕
神。实际上却是你瞎胡说的,而且每次说的都会不一样!”
欧雅明感慨道。
“要说骗
也是他们先自己骗自己,你说说,我长这个样子吗?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是比这龙
怪物要帅气多了吧?”
高旭凯指着神像说道。
话到后半句,却是已经含糊不清。
供桌上的猪肘子已经被高旭凯吃进了嘴里,正在大嚼着。
欧雅明微微一笑,他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
整条太上河之所以安定了这么多年,却是跟这座神像,这座神庙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正的河神就是这位瞎编
造,待
走后大吃大喝贡品的胖子。
“你不吃吗?你要不吃一会儿我都吃完了!”
高旭凯吃完了一整个猪肘子,这才腾出嘴来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请我吃的好酒烂
?”
欧雅明问道。
“当然了!送来拜神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你闻闻和酒香,尝尝这卤牛
!这些个商队,卖的东西往往是以次充好,对手下
活的
也是极尽克扣,但唯独对这所谓的神不敢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高旭凯说道。
“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样子!”
欧雅明也伸手拿起了一块卤牛
吃着说道。
足足熬了半上午,他也是肚中饥饿。
“自己给自己看门,算不上丢
吧?”
高旭凯问道。
一
吃急了,噎在胸
下不去。只得喝
酒想要顺顺气儿,没想到却是更加严重。
“算不上丢
!”
欧雅明说道。
“那就是了!”
高旭凯说道,继续吃喝起来。
临走时,供桌上的
都要已经被吃的差不多,酒却是还剩下一半。高旭凯把就往怀里一抱,将今
得到的银两压在供桌上,脱去身上这这件花花绿绿的衣裳,重新装在包袱里,放回到神像背面的底座里,带着欧雅明离开了神庙。
“那些银子为何留下?”
欧雅明问道。
“就在那,有
来拿。 ”
高旭凯摆摆手说道。
“是给谁的?莫不是还有个相好儿?”
欧雅明调侃着问道。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高旭凯很是不耐烦的疏导。
“那些银子是给太上河周围的纤户船工的。他们一无土地,二无农具,还要被这些个商队克扣,官府征税,
子过得都紧
的。这些银子放在神庙里,他们自会拿走分了。手上有了钱,便能吃饱肚子。不然你以为太上河那些个先要之处的淤泥、礁石,都自己生出翅膀飞了?”
“但你也没有土地,没有农具,
子也过得紧
的。怎么不给自己留一点?这样丰富的贡品,想必一个月也不会有几次吧。”
欧雅明说道。
“我可是河神!”
高旭凯听后满不在乎的说道。
欧雅明却是久久不语。
至于太上河两岸的那些个纤户船工,他们当然也都知道其中的真相。泥塑的神像是变不出来银子的,太上河真正的河神从来都是高旭凯一
。否则那些个被雇佣去,在太上河中掌握游船的船工们,也不会划到尽
折返时,都会远远地朝着高旭凯的屋子
拜下。
虽然没有香火,没有贡品,没有酒
。但真正的神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个外物,只会永远被
们留在心中惦念。
高旭凯的家中除了床以外,却是连个桌子都没有。床底下放着三个麻袋,分别装着花生,黑芝麻,白芝麻。都是炒熟的,拿出来就可以直接吃。
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来了三个
致的白骨瓷碟子,又从床下把麻袋拖出来,每种装满了一盘,便带着还未喝完的酒,和欧雅明一起乘船到河心,边吃边喝。
无论这水流如何湍急,高旭的船却是都可以一动不动。
偶尔有船从旁侧路过,那船夫看到高旭凯在此,却是都会走出来,拱手作揖。对此高旭凯却是恍若不见,他非但不回礼,却是连眼神都不会动一下。按照他的话说,就是河神要有河神的架子。你看那些个
对着个泥塑跪拜的开心,但泥塑可曾对他们言语过一句?
两
就这么边喝边聊,一直到了
夜。若不是沈清秋的剑气
开河面,他们却是已经准备划船前往太上河中找点乐子。
现如今,这乐子看来是找不成了。高旭凯对于太上河的事,向来责无旁贷。正在他为了自己的火石受
,点不着烟儿烦躁的时候,左肩上突然伸过来一柄剑。
剑身的寒光把他的眼睛刺的有些生疼,可剑尖上却拖着一星温暖。
这柄剑犹如是活的一般,后半段搭在高旭凯肩膀上,剑尖猛烈一抖,那一星温暖竟是刚好落在了他的烟锅子里。高旭凯见状赶忙凑上去猛吸几
,终究是着了起来。
“欧家剑的确没什么好的,但也就是碰上这种时候能给你点个烟!”
欧雅明说道。
高旭凯很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用蜡烛点烟,抽起来有
子煤灰味!很恶心的……”
欧雅明默不作声。
他知道高旭凯定然要将自己贬损一番,找回点颜面。
方才他出剑将面前的蜡烛斩断了